“得罪死倒是不至于——”姜芃姬道,“先前朝廷重文抑武,多少武家郎儿跟娇滴滴的美娇娘一般?倘若边关兵将都和原信校尉一般,北疆那些乌合之众哪里还敢打边陲的主意?”
在她看来,文臣是国家的大脑和膝盖,武将是国家的脊梁骨,二者一样重要。
她花了数年时间才练出血性十足的军队,但令她满意的将领却没几个。
原信脾气的确冲,如果不是得罪自己,姜芃姬还是蛮欣赏的。
当然——
今日的场子,她会找回来的。
黄嵩暗中松了口气,顺着姜芃姬的话茬将原先的话题岔开。
原信感觉自己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满不是滋味,整个会议下来,他表现得有些沉默。
没了原信打岔,众人慢慢理出清晰的作战方案。
不过原信的话语还是让风瑾等人上了心,下半截会议沉默了不少。
寒昶关地势险恶,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强攻是肯定不可取的。
孟氏这个劲敌还在虎视眈眈,姜芃姬和黄嵩都不能在寒昶折损太多兵力。
一番商议,众人决定引蛇出洞!
强攻不可取,那只能让寒昶关守将自己率兵出关,趁着寒昶关守兵空虚再偷袭破关。
一路听下来,孟浑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当年——主公他们不是用这招对付符将军?”
孟浑记得清楚,主公等人用计哄骗符望带兵出关,然后趁机破了符望守着的嘉门关。
丰真笑眯眯地道,“计谋不管新颖还是老旧,有用就好。”
孟浑暗地里拧眉,“寒昶关守将性情怯懦保守,他们宁愿守着关卡也不会轻易出兵的。”
如果一直拖着,吃亏的反而是姜芃姬。
毕竟是客场长线作战,运输粮线的压力很大,经不起长久拉锯战。
只要黄嵩和姜芃姬的联盟出现问题,沧州孟氏才好找到机会逐一攻克。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需要引蛇出洞。”丰真道,“过阵子又是年节了——不知吃什么好?”
孟浑:“……”
丰浪子这是杨思附身了?
打仗要紧啊,想什么吃的呢。
过了一阵子,孟浑才知道丰真那句话的深意。
姜芃姬和黄嵩每日摆阵叫阵,正如他们先前担心的那样,寒昶关守将当起了缩头乌龟。
他们也不恼,反而用肥牛肥羊美酒犒赏三军,每日晚上升起篝火,载歌载舞,兵卒喝得酩酊大醉。这般热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寒昶关的斥候眼线,城墙上的将士纷纷傻眼——
“不可心急——这分明是他们的诱敌之计——绝对不能上当——”
寒昶关守将还没等来孟湛的指示,但他还要安抚底下将士,只能搬出这套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