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错愕。
花渊道,“古往今来,史书只会记载那些有能耐决胜千里的智者和悍将,何时记过普普通通的士兵?智者再聪慧,计谋不落到实处仍是空话,武将若无士兵为其冲锋陷阵,不过是一介莽夫。决定战争胜负的,往往不是如何聪慧的智者、如何骁勇的悍将,反而是那些士兵。”
人们过分夸大了谋士和武将在战争中的作用,反而忽略了士兵,他们才是胜负关键。
不管是谋士的计策还是武将的指挥调度,本质只是辅佐。
可笑世人愚昧,往往本末倒置而不知。
少年仔细琢磨花渊的话,眼底的迷茫渐渐退去。
花渊见状,欣慰地露出浅笑。
未等他开口,脑袋蓦地一痛,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摁住涨疼的脑子。
少年瞧了,心知先生失心疯又犯了。
他不敢动弹,紧张地看着花渊。
花渊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抓着膝头的衣裳,好半晌才恢复过来。
少年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先生?”
先生失心疯发作的时候,时常不认得他,他得确认一下眼前的花渊是不是先生。
花渊眼神陌生地看着少年,“嗯?怎么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少年讪讪地道,“我们正在赶回去的路上,先生你还记得学生么?”
花渊眉头一蹙,端正的坐姿改为十分随意的姿势,眼神添了几分可怖的厉色。
“什么先生?”花渊环顾四周,确认自己在马车上,面色瞬间变了,“你们绑架我?”
少年被那眼神吓了一跳,问道,“你是谁?”
“哼——安多喜胆子肥了是吧?”花渊道,“我是柳羲,立刻停下马车送我回去!”
少年:“……”
妈妈呀!!!
谁都没想到,花渊重新分裂了一个自称是“兰亭公柳羲”的人格!
如此惊悚的神剧情,卫慈都不敢想啊。尽管花渊这个人格自称“兰亭公柳羲”,力气也比寻常人大,但花渊的身体太废柴,新诞生的人格还是被众人暴力镇压,结结实实捆绑起来。
花渊闹了一下午,新人格终于疲惫地陷入沉睡,本体花渊艰难地爬上线。
少年眼泪汪汪。
先生自称“兰亭公柳羲”什么的,实在是太惊悚了!
姜芃姬还不知道花渊这一手神操作,她正抓紧练兵,暗搓搓准备扑杀黄嵩。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眨眼麦田脱去了绿衣,沉甸甸的麦穗染上了金黄。
往常到了这个时候,田间都是抓紧收粮的百姓,空气中弥漫着愉悦的气息。
今年不同,空气中不见了欢歌笑语,只剩肃杀。
黄嵩派遣兵马抓紧收割秋粮,一面夜以继日地加班加点,一面绷紧神经,防范敌人偷袭。
姜芃姬捏了捏手指,发出清脆的嘎嘣响声。
“我和伯高,该做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