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会将警告放在心上才怪了。
殊不知,此时的吕徵已经信了杨涛的邪。
这事儿还要从盟军攻克南蛮族地说起,安慛和花渊都是坚定的灭族派,吕徵自然不答应。
不知道俘虏也算是战利品么?
俘虏能创造的隐形价值远比肉眼可见的战利品昂贵,为什么非要杀光他们?
吕徵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他懒得跟花渊打嘴炮,只要说服主公安慛便算成功了。
怎奈何,吕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安慛仍然死咬着不肯松口,必须灭族!
“少音可知国破家亡的痛苦、流亡他国的痛苦?这事儿没得商量,南蛮四部便是一群不开化的蛮人,留着必成心腹大患。”安慛出身士族,自然信奉那套血统论,南蛮四部的“恶”是与生俱来的,若是放过了俘虏,这些俘虏必定会卷土重来,倒不如斩草除根,一了百了。
安慛至今还记得那些蛮人是如何强横闯入他的家宅,如何将他妻子女儿凌辱致死,尚在襁褓的幼子也没能逃过一劫,反而被畜生丢在地上踩踏成肉泥,年迈的父母丧失了尊严,被人抓着头发摔在地上拖曳致死……妻妾仆从,无一幸免,偌大家庭,分崩离析!
安慛前半生有多么安逸幸福,当灾难降临的时候便有多么痛苦。
吕徵的出发点就是利益,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保下俘虏,安慛不是不知道他的考量,
不过——
安慛不需要这些利益,他只需要南蛮四部为他们曾经的血腥行径付出最沉痛的代价!
让南蛮灭族,这是安慛活下来的动力,更是他余生必须要完成的重任,谁劝说都不好使。
于是,安慛力排众议将灭族事宜交给花渊办理,他知道花渊和他是一条心的。
吕徵失望至极,回去的时候没有注意环境,行至半路,突然有个黑影将他拽入旁边的营帐。
这人的力气大得可怕,不论吕徵如何挣扎,始终无法摆脱对方的桎梏。
对方一手捂着他的口鼻,一手扼着他的脖子,力道之大似乎要将他的颈骨扭断。
吕徵拼死挣扎,终于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居然是花渊!意识到这点,吕徵的挣扎更加剧烈,费尽力气用足尖勾倒了营帐内的火盆架子,发出了声响,引来了巡逻的士兵!
“发生了什么事情?”
士兵正要掀开营帐检查,花渊饱含怒气的阴鸷声音将士兵呵斥出去。
吕徵趁机将花渊的手推开,一个打滚,滚到营帐刀架旁取下一把大刀,胸口剧烈起伏。
“你、你到底……到底是谁?”
吕徵咳嗽了两声,缺氧窒息的感觉让他手脚发软,脑袋又涨又疼。
可他不敢掉以轻心,反而将刀尖对着花渊,生怕这个疯子下一秒又来杀他。
对,吕徵很肯定花渊刚才真是想杀了他!
花渊见状,露出了阴鸷而冷漠的笑,不论是神情还是气质,与吕徵所知的花渊相差甚远。
莫非——
这个疯子又发病了?
“任何一个阻碍我向南蛮复仇的人都该死——你若想活命,别挡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