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薨了,少主没了。
安慛其他亲眷都死在南蛮之祸。
面对这局面,众人心中有万千句mmp想要说出口。
不论是他们还是安慛生前,哪个没私底下嘲讽姜芃姬注定要被人吃绝户?
还有人恶意畅想姜芃姬若中道崩殂,一番霸业最后都给别人做嫁衣,她在地府瞧了会不会气活过来?以此为证据,论证女性诸侯的劣势,再一次坚定女性诸侯这种存在是不合理的。
结果多年过去,膝下至今还是零蛋的姜芃姬依旧活蹦乱跳,能打能作能嬉皮笑脸。
安慛呢?
安慛挂了,即将成年的继承人没了,香火断了,一番霸业也即将凉凉了。
哦,不对。
西昌帝姬腹中还有安慛的遗腹子,暂时还算不上香火断绝。
只是,一个还没出生,连性别都不知道的奶娃娃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难不成让他们齐心协力抵御外敌,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奉他为主?
从孩子出生到弱冠成年,整整二十年呐,关键还不知道这孩子资质如何!
先主安慛薨得突然,临终前也没机会指定托孤大臣。
听到这里,兴许有人会好气提问了。
安慛生前不是最器重花渊,其次重用吕徵,若挑选托孤之人,这两人是当之无愧的首选?
话虽如此,但这不是安慛亲口指定的,谁又会心服口服?
傻子也知道谁成了托孤大臣,谁就能暂时行替主公行使权利,不是诸侯胜似诸侯。
若托孤大臣野心大一些,趁机夺权,霸占先主基业也是有可能的。
哪怕安慛的基业已经风雨飘摇,也无法阻止人心的贪婪。
面对足够大的诱惑,总有人喜欢抛弃脑子,选择用腚眼儿思考。
外患内忧齐上,本以为稳坐钓鱼台的西昌帝姬慌了。
安慛薨了的消息一传来,原来每日殷勤点卯的臣子夫人也不来了,像是有了什么默契。
不止如此,身边服侍她的仆从也有些怠慢,不似之前那么小心翼翼,这让西昌帝姬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挺着大肚子,深夜拜访花渊寻求对策,结果没看到花渊,反而看到自己的皇兄。
西昌帝姬顺利妊娠后,这对兄妹就减少私下往来。
虽说皇室常有龌龊事情,但不意味着皇室之人对兄妹骨科都能毫无芥蒂得接受。
西昌帝姬就挺恶心这事儿的,若非为了生存和往后的长久考虑,她也不会轻易向花渊妥协。
相隔数月再见面,兄妹二人的气氛略显微妙。
只是,再尴尬也抵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西昌帝姬急忙询问自个儿皇兄。
西昌皇子看着比上次见面健硕不少,但近些日子没休息好,整个人瞧着无精打采的。
“我们怕是中了花渊的算计了。”
西昌皇子目光哀戚地看着自己的胞妹,带着浓浓的倦怠。
西昌帝姬心中一紧,“中计?为何?”
她死死盯着皇兄的嘴,担心他说出什么令人绝望的词儿。
“我们当时想得太天真,低估了人心险恶,这才被花渊的花言巧语蒙骗。”西昌皇子疲倦道,“安慛死了,少主亡了,除你腹中这个,安慛明面上没有一丝血脉。按理说,众人应该奉这缕血脉为主,让花渊当托孤重臣。花渊便能通过你和孩子,名正言顺地掌控权利……”
尽管这样做也是给人当傀儡,但至少能衣食无忧,日后孩子长大了,西昌帝姬还能通过母子关系将孩子拉拢到自己身边,努力架空花渊,来一招过河拆桥,最后达成咸鱼翻身的成就。
西昌帝姬懵了,故作镇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