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日打扮也这般素净?”
风珪出来,瞧见妻子妆容有些寡淡,有些不大适应。
象阳的风气非常开放,女子妆容多以艳丽明亮为主,近些年布料染色工艺也有了长足进步,大红大紫的颜色不再是家里有矿才穿得起了。走到大街上,女子衣裳那叫一个五颜六色。
风氏名下商铺,做女人和孩子生意这块的商铺最赚钱了。
风珪也不是迂腐的人,如今流行的就是明艳,他自然不会阻止夫人追求潮流。
只是——
自打她嫁进来,一直谨小慎微的,首饰妆容衣裳都偏向素净老气。
平日也就算了,但今天外头这么热闹,理当打扮喜庆一些。
风珪倒是让人给妻子送了不少布料首饰、胭脂水粉,奈何妻子就在房间用用,不肯见人。
妻子笑道,“打扮太艳丽了也不好,担心惹人闲言碎语。”
风珪道,“有什么好闲言碎语的?”
妻子笑笑不说话,风珪这才蹙着眉头想起他自己是二婚,妻子也是二嫁。
虽说风珪是风氏族长,在这个乱世,风氏貌似也站对了位置,不说更进一步,但维持原先荣耀是没问题的,但他毕竟是有一双嫡子的人,还不是死了老婆而是和离,嫡子亲妈还活着那种。这么一个条件,哪怕有家世光环笼罩,他在士族婚姻市场的行情也不算好。
高门大户不屑让嫡女嫁过去,哪怕风珪作风干净,后院没有妾室,个人条件算得上不错,但闺女嫁过去就是二孩的妈,日后有了亲子那也是嫡出三子,不占长不袭宗太吃亏。
小门小户倒是想吃这个馅饼儿,奈何风氏宗妇要求也高,她们高攀不上。
最后挑挑拣拣,风老夫人都要愁白头发,风珪也说继续单身的时候,居然找到合适人选了。
这个人选条件也不差,家世清贵,父亲是大儒,母亲出身望族,十五岁及笄定亲某位士族才子。对了,这位才子风珪还认识,早年有些交情,人家成婚的时候他还送了贺礼。
可惜这货是个短命鬼,娶了成婚不到一个月就想着浪,出门赛马被甩下马背踩死了。
留下如花似玉又未曾生育的老婆守寡,那会儿正值女四书流行,她被克夫流言逼得回了娘家。风珪还去那位才子的葬礼吊唁过,感慨了几日,没想到隔了几年就娶了人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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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吧,风珪是真喜欢这位夫人,特别是有原配当对照组的时候。
“闲言碎语怕什么,难不成还能到你跟前嚼舌根,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风珪道,“前几日府上不是新采制一批冬衣?我瞧那一身樱草色就不错,我记得还新制了两套头面?”
毕竟是风氏宗妇,富有程度不能用“家里有矿”四个字概括,岂能穿得跟小门户一样寒酸?
夫人有些无奈地看着风珪。
最后还是扭不过对方,回去换了一身,妆容也改了。
不得不说,鲜嫩的颜色加上明艳的妆容,视觉冲击不是一般大,站在那儿就能夺人眼球。
风珪等妻子的时候还跟两个嫡子打了一会儿牌。
这就不得不抱怨兰亭公姜芃姬了,各种娱乐小玩意儿弄得太多。
话说她不是在外头打仗么,怎么还有闲工夫搞这些东西。
风珪夫人大概是守寡太久了,一时间不太适应这般鲜艳的颜色,特别是有人瞧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