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云夫妇和慕容君三人,这三人齐齐一堂,属官口喷鲜血,手指指向这三人:“好,好!本官一定要将今日你们殴打本官之事上报朝廷!你们等着!”
“你这个人渣!不杀了你我意难平!”慕容君又接连使出几拳,每一下都是那样迅猛。
秦云却在身后抓住了他接连施暴的手:“慕容兄别打了!再打你就要打死朝廷命官了!这份罪很重,你抗不下来!”
“噗……”属官滑到在墙根边,满脸满嘴的血污,再也说不出狠话了。
“汐儿妹妹!汐儿妹妹!”月芙却在一进院就焦急万分的奔到汐儿跟前去,她扶住奄奄一息的可怜人在自己怀中,汐儿泛白的指尖紧紧握住月芙的手,声音却轻到不能再轻了,只余气音:“……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他……不能死……”
“好!好!你别急!”月芙的泪珠滑落,她拼命点着头答应汐儿,却看见汐儿身下的白裙似乎染上了一片不似吉兆的血污……是不是……是不是要小产了!
月芙抖着唇看向自家丈夫,却说不出话来。
慕容君的神情却彻底慌乱了,他上前一把横抱起汐儿往室内塌上跑去:“请大夫,快请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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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温馨的小小家中此刻正药气四溢,那日属官带人来强娶却被秦云夫妇慕容君三人同时打了回去,汐儿也险象环生的疑似小产。
但在经过大夫诊治后,确定了汐儿只是有小产征兆,但孩子最后却还是很玄妙的平安无恙了。虽然汐儿凄凄惨惨的,索性结果还算是好的。
此时,锅上正咕嘟咕嘟的煎着安胎药,月芙等药好后亲自舀了一碗端过来,看着已经醒转靠在迎枕上发呆看往窗外的汐儿,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月芙姐姐。”汐儿扯开发白的柔软嫩唇,很温柔很温柔的笑了:“多谢你为我煎药!”
“你少让我受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月芙没好气的翘臀一坐,将药往汐儿的手里一塞:“你老是喜欢发呆看窗外,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到底在看什么?”
汐儿却微笑着摇了摇螓首,接过药小口小口的喝着。
月芙又替她掖了掖身下的被子,絮絮叨叨的说道:“虽然这次幸运孩子没事,但是你现在毕竟月份还浅,胎像不稳固……我疑惑着……不如你还是住到我家里算了吧!你这样危危险险的,身子又差,要不是那天我的仆人路过看见你这里有异状赶紧回去告诉了我,你还不就……”她的后半句吞了下去,宅子是慕容君的,他有家仆住在附近一点也不稀奇,应该是那些家仆回去通知他的,所以他才来的和他们夫妻二人一样快。
汐儿这次却没有直接拒绝月芙的提议,她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可能性,蝶翼般的羽睫半垂着,在眼睑下打上一层阴影,沉默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
月芙突然呵呵笑出声来:“你不肯嫁给慕容君,不如这样吧!你干脆嫁给我家秦云算了,丈夫分你一半,这样你也有了容身之处。”
汐儿听到此言,却轻笑着伸出白皙手指在月芙的脸颊刮了一下:“撒谎精……你和城主如此恩爱,中间能忍别人才怪,分我一半,恐怕到时候你的醋要用缸来盛!”
“好哇!居然能调笑我了!看来是身子好了!”月芙被汐儿‘嘘’个正着,果然俏脸涨红,她嬉笑着要去呵汐儿的痒,却又因顾忌着她的吐血咳疾,到底不敢真的挠痒,但汐儿不疑有她,还是嬉笑着在床榻上和月芙并排躺在了一起。
耳里听着汐儿的呼吸渐渐平息了下来,月芙沉吟着开口:“虽然是顽话,却也有那几分意思在里面。汐儿,你还是得早日择个能护得住你的男人再嫁了,不然这样的情况……姐姐能护的了你一次,慕容君能护你两次,但三次,四次呢……你看你这次差点小产多么危险,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难道还不替肚子里的那个想想?”
汐儿却不发一言的缓缓合着美眸,久到月芙几乎以为她睡着了,想要起身回家的同时,却听见汐儿柔声道:“……知道了……姐姐的话……我会慎重考虑的。”
元月悄然在指尖溜走,仿佛原本还到处都是冰天雪地,突然一夜之间都消融了,春意开始萌生着。
位处近草原的要塞边陲小城的春天,终于在迟江南数步后到来。
汐儿发现,院子里的紫藤架攀附出了许多新的柔嫩芽枝,她缓缓抚着自己依旧纤细的腰肢,美玉小脸上散发母性光辉的在紫藤架下散着步。
慕容君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的内心一片柔软。
汐儿朝他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自打上次以后,他每隔个一旬半旬总要过来看一眼,闲聊几句。
“这是我朋友从琼崖带来的伴手礼,那个地方自古四季如春,盛产瓜果,我给你也带了一份来,这些瓜果多吃对孩子好。”慕容君将手中的提盒放下,在小院中的石凳坐下,四下环顾着:“这段时间如何了?”
“一切都好,多谢慕容公子垂怜……”汐儿从室内取了一套茶具出来,虽然只是最普通的茶盏和随处可见的茶叶,但汐儿的态度却极认真,她认真观水沸,在用沸水点茶杯,又是洗茶,茶汤过了两巡才端到他的手边。
也不知是不是上次把属官打的太惨,导致对方到现在都下不了床,所以汐儿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遇到一丝麻烦。
“你已经做到这么大的孩子衣服了?”慕容君不敢一直盯着汐儿看,便在院子中四处游视着,最后却定神到旁边绣篮中做了一半的孩子衣服,大小他是无法用经验分辨,但那袖子那样长……总不是几岁稚儿该穿的长度罢!
每次他来,汐儿不是在做针线就是在望着外面发呆,而且居他的目力测来,应该每次做的都不是同一件吧!
“月芙姐姐和慕容公子说过一样的话哦!”她温柔的笑着,替紧张到一口饮下茶水的慕容君又斟了一杯。
慕容君的性子粗看来极正经,其实经过这几次的相处来,她却发现这人是个很容易腼腆的性格,所以才会将丫鬟仆人都惯的那般不服管教吧。
“……那个……”慕容君将她斟下的第二杯茶水再度一口饮下,但因为茶水还是沸水,他只得张大嘴巴扇了扇,想到汐儿还在对面坐着看,他又赶紧危襟正坐,连两只手都乖顺老实的摆放在膝盖上。“汐儿姑娘……我有话想对你说。”
“慕容公子,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但是我无法回应您……”汐儿的白皙小手交叠在自己胸前,她歪着头微笑,那模样极度惹人怜爱:“您有没有曾经这样的喜欢过一个人呢,喜欢到非他不可,除了他谁都不想交付真心……汐儿已经遇到过了……是孩子的父亲……你明白吗?”
“我!”慕容君抑制住想要冲口而出的答案,怎么没有?怎么会没有?她明明知道自己对她……
“就是她!就是那个女人!”
“这里就是她的家!”
就在慕容君结结巴巴想要表白的同时,院外却不知道为何集聚起来一群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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