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城的白日不比夜晚热闹,因大多数人都去了乾鼎山庄,道上人流稀少,而夜晚是个充满遐想的词。
薛因梦小心翼翼跟在谢羽笙身侧,不敢走太近,更不敢并肩。
她低着头,视线总游走在他侧放的手上,皮肤和骨节都足够完美。这么好看的手,真想牵上去。
“你们看你们看,是谢羽笙。”
“当真是俊,还有点傲。”
“他若是能去打擂便好了。”
“我也想看他与梁公子打。”
路过两人周围的年轻姑娘看得放肆,说得大声,完全不在意当事人怎么想。
谢羽笙这张脸走到哪儿都是焦点,走的时间越久,看他的姑娘也就越多。
薛因梦环顾一圈如狼似虎的视线,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取代梁云朗成为江湖美男榜上的第二名,那倒是称了越娘的意。
流言入耳,谢羽笙不悦地颦起长眉,余光往薛因梦一瞥,主动牵起她去了另一条街。
“……”她的手有些暖,柔弱无骨,软了他心扉。
“……”他的手有些凉,牵久了还是凉,但她心头暖了。
薛因梦的目光顺着相牵的手往上看,恍若剪影的侧脸透着一丝不耐烦,他也会有被人看烦的时候么。
两人携手漫步在似花非花的柳绵中,很快便白了头。
走到一偏僻处,谢羽笙蓦地停下,薛因梦跟着停地不明所以。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穿地破旧,脸上脏兮兮的,可那双眼睛却出奇地亮,此时他正拿着一只木剑在挥,练地倒像是那么回事。
薛因梦自认不懂武学,不过能让谢羽笙看入迷,那他肯定有什么可取之处。
那男孩练着练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不知哪里不对,于是换着步子试了一遍又一遍。
谢羽笙松开薛因梦的手朝他走去,缓缓在小男孩身前蹲下,“你出剑的方向不对,怎么使力都是徒劳。”
小男孩闻言,那双黑葡萄似得眼睛铮然一亮,“大哥哥,你懂武功?”
“懂,你剑中有杀气,想给谁报仇?”谢羽笙看着他手中缺口满满的木剑,目光幽深如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
曾几何时,他也拿过一把小木剑在破庙里乱挥,娘亲见着后骂了他一通,她抱着他说,做江湖中人总会死在刀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