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他想重整武林正道,可自己是谢羽筝,他还能做什么,他配么。
蓦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梁云朗赶忙躺下假装昏迷。
“吱呀”,薛因梦推门而入,她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悄悄走到榻前,见梁云朗眼皮跳动便知他是在装睡。
她也不拆穿他,只是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番。“怎么还没醒?”
薛因梦转身要走,谁知梁云朗拉住了她的手腕,“梦儿。”
薛因梦低头瞥了瞥抓着自己的那只手,随后拉下他的手放回被子里,“你醒了,小心着凉。”
梁云朗直愣愣地盯着她的动作,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好似被人在伤口上撒了盐巴,“你是来看我的?”
“不是,我是来劝你的。”薛因梦没敢坐在床缘便,怕他误会,更怕他又来抓自己的手。她走了几步到桌边坐下。“我几日前将你义父的尸体送回乾鼎山庄了。”
梁云朗哂笑:“义父,呵呵,他还是我义父么。我都不清楚他收养我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薛因梦不忍他如此颓然,软言安慰道:“不管他收养你存了什么心思,但你能活下来确实是他救的,从这一点上说,他对你多少有点恩。”
“他对我有恩?”梁云朗咬牙道,“若不是他,我如何会与爹娘分离,他害我家破人亡,又叫我认贼作父。这算什么恩?”
“我也觉得这件事里最痛苦的人是你。可他已经死了,你再计较也没什么意义,不过是为难自己罢了。在外我们那儿有句话叫做,养父母的恩情比亲生父母的恩情要大,而且梁峥对你也不差,别胡思乱想觉得自己人生不如意,比你不如意的人要多了去了。开心一天是活,不开心一天也是活,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梁云朗只觉从薛因梦嘴里听到梁峥两字有些古怪,但她喊得却意外顺口,“你为何叫他梁峥?”
薛因梦顿了顿道:“这是我要跟你说的另一件事。我不是梁因梦,我是薛因梦,梁因梦早在几月前就死了。”
“你说什么!”梁云朗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面上因震惊而抽搐着,双肩止不住地颤抖。
她对上他的目光丝毫没有逃避,出奇地冷静,“其实你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梁因梦,真梁因梦在去拜日山的途中便死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自杀。”
梁云朗以一种近乎憎恨的目光瞧着她:“我不信,你又在骗我。”
薛因梦别过脸,娓娓道:“她从来都不想当梁峥的棋子,她要的是父爱,可梁峥那儿没有父爱,有的只有利用。她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而拜日教的人并非你们想的那般恶毒,他们可不杀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我记得她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不想再骗人,也不想再贪恋虚幻的父爱了。如果你竭力劝阻梁峥,如果你不放她走,只要你肯在梁峥面前争取一次,她都不会自杀,是你让她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