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鱼皎皎预想中最差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毕竟在这个时代高层掌握了对下层的生杀予夺,虽说不至于随意打杀,可真要想打杀,却也无人可阻,所以大部分人口风都是很严的,不严的也无法成为近侍。
以前鱼皎皎其实还挺厌烦这个身份的,毕竟这让她无法出家,做何举动都有一大堆人盯着,稍微出格一点就会有人立马跳出来攻歼,但此时她却庆幸自己有这个身份,不然身份稍低一些,就无法隐瞒住棠华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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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江南后,鱼皎皎便很少再回盛京,一是交通不便,二也是怕出现意外,所以跟太后皇帝交流大部分时候也只是通过书信往来,她自己也鲜少出去,毕竟她本人就是喜静不喜动的性子,二则也是怕出门容易发生意外。
万一就有那种隐士高人发现了棠华的真面目呢?
所以为了尽可能的降低危险,鱼皎皎也便尽量避免出门了。
她也不觉得憋得慌,这个时代的女性大多数都被困在后宅当中,鱼皎皎还真没觉得这事有多难以接受,倒是看着自己几年来终于长到正常长度的头发颇为满意。
鱼皎皎以前是不在意这些的,如果不是为了亲人,她根本不会管外界是怎么看她的,削发时也全然没想过未来某一天自己还会主动蓄发,如今当这种事真的发生了,她也不觉得接受不了。
说到底,当初她削发为尼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确实心慕佛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避京城那些琢磨着结亲的世家。
当朝并没有驸马不能上朝的规定,反而因为是‘自家人’,职位大多体面,努努力三公九卿也未必做不上去,而鱼皎皎身为唯一的公主,当时可以说是对此是烦不胜烦,但偏偏她也清楚父皇再喜欢她,也不可能认同她一生未婚的想法,反而会在知道后着急忙慌的下圣旨赐婚。
不过现在鱼皎皎的想法就完全变了个样了。
原来她只要想到自己未来某一天会成婚跟一个不算熟悉的陌生人相处就觉得浑身不得劲,但棠华是陌生人吗?
所以鱼皎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心理变化有什么不对劲,反而还背着侍女偷偷绣了嫁衣,看上去倒是算不上好看,毕竟她贵为公主本就不需要对此精通,母后也心疼绣花伤眼睛,所以鱼皎皎自己也从善如流的没认真学。
好在有棠华做对比,倒显得鱼皎皎绣的不那么见不得人了,棠华对此倒是觉得无所谓,在不动用外挂的前提下,她能绣出让人认得出形状的东西就不错了,毕竟鱼皎皎好歹还学了基础,棠华这个在山海界整天打打杀杀的存在又哪可能会这些?
不过她们还是甜蜜的穿上了对方绣的嫁衣滚了床单,心情愉悦。
建安三十年,皇帝崩,之后又过了二十余年,鱼皎皎有感大限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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