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筠瑶无奈,知道自己应该问不出什么了。不过不要紧,言妩在她的身边,而那芳宜与图衣,只要她们走上与上辈子一样的路,那她总会有机会将一切查明白的。
这一日,唐松年迎来了曾与他一起在前瑞王,亦即新太子麾下征战的钦差大人。
书房内传来男子爽朗的大笑声,身材魁梧的钦差大人拍了拍唐松年的肩:“一别数年,你瞧着愈发像个白面书生了。”
唐松年含笑道:“韦兄风采不减当年,只是怎从一个未来的大将军变成了巡视吏治的钦差大人?”
唐松年又关心地问:“前段时间听闻纪大人被流放,不如发生了何事?”
韦良冷笑一声,回答道:“不过是废太子自导自演了一出苦肉计,想借着纪大人将追随太子的人一网打尽,纪大人不过是蒙受了不白冤屈。所幸老天有眼,不教他们奸计得逞。前不久太子已经派了人前去接回纪大人,这会儿想来也快到京城了。”
“如此就好。”唐松年其实多多少少也猜中了部分真相,这会儿得知,不禁暗叹一声。
兄弟阋墙,便是如此了。
他又想到自己的兄长唐柏年,又是一阵叹息。
废太子与太子殿下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尚且如此,他与大哥这对异母兄弟日后又会如何呢?
韦良见他神情添了几分默然,细一想便明白了。毕竟前段时间唐柏年的官还是他亲手捊掉的。
只是人家亲兄弟间的事,他一个外人并不好说什么,遂转移了话题。
唐松年打起精神,两人聚了一会儿旧,韦良便一脸凝重地道:“殿下在与废太子周旋之时,怀疑废太子身边藏有前朝余孽,只是殿下当时分身乏术,无暇多故,待废太子死后,殿下设下一个局,倒真的抓到了不少前朝余孽,只可惜那些都是硬骨头,落网之时竟毫不犹豫地服毒自尽。”
唐松年心中一凛:“可见这些已经是亡命之徒,若不除掉,日后必成大患!”
“殿下如何不知,只是那些人实在太过于狡猾,又个个是不怕死的,竟能以一命护一命,竟教过半的余孽逃脱了。”韦良恨恨地道。
“我此番来,也有伺机调查余孽行踪之意,可惜一无所获!”韦良叹了口气。
唐松年皱着眉,暗暗思量着。
“爹爹!”周哥儿奶声奶气地在外头唤,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韦良也只到了这声软软糯糯的‘爹爹’,哈哈一笑:“是你家那个小子吧?快让他进来我瞧瞧。”
唐松年无奈地笑道:“是他,快五岁了,平日可是淘气得很,又惯会装巧卖乖讨他祖母与娘亲欢心,愈发没了个忌惮。”
那厢周哥儿已经推开了门,迈过门槛,‘噔噔噔’地朝他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欢欢喜喜的笑容。
“愈发没规矩了,还不过来见过你韦伯伯。”唐松年故意板起了脸教训道。
周哥儿眼睛忽闪忽闪的,也看到屋里多了一位陌生的伯伯,乖巧地走过去唤:“韦伯伯。”
韦良哈哈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小子!”
说完,扯下腰下玉佩递给他当见面礼。
周哥儿并没有接,而是询问性地望向唐松年。
唐松年笑着朝他点点头:“还不快谢过伯伯?”
周哥儿双手接过,脆声道谢:“谢谢伯伯!”
韦良看得欢喜,又逗着小家伙说了一会儿话,见天色不早,这才告辞离开。
唐松年亲自送他出了门,周哥儿屁颠颠地跟着他。
“说吧,来找爹爹做什么?”待故人离开后,唐松年才睨了一眼身后的‘小尾巴’。
他才不相信没有目的的话,这混小子会到书房来寻爹爹。
周哥儿冲他露出个讨好的笑容,眼中放光:“妹妹想吃烤得香香的栗子,放火炉子上面,一烤就香香的。”
说到这里,他咽了咽口水,眼中充满了期待。
唐松年没好气地道:“是妹妹想吃还是你想吃?”
还放在火炉子上烤,一烤就香香的呢!分明是去年他随手扔了几颗栗子去烤,烤出来的味道让这小子记了一年。
周哥儿一脸无辜:“是妹妹想吃的。”
“我跟妹妹说栗子香香甜甜,烤着吃可好吃了,妹妹就说想吃。”他又补充了一句。
唐松年摇摇头,也没有再追问。
反正左不过这混小子故意误导小丫头,再借小丫头的名义来找自己,毕竟夫人必定不会同意他烤着东西吃。
这一招这小子早就已经用得炉火纯青了,不过他睁只眼闭只眼,无伤大雅的便装作不知,尽量满足他罢了。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原本可以每日在家中疯跑寻乐子的周哥儿,也开始正式接受启蒙,每日多了读书习字的任务,再不似以往那般可以到处皮了。
许筠瑶也可以迈着一双小短腿跑得飞快,话也说得顺溜多了,只是胖乎乎的模样并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而唐松年的任期亦满,已经在打点回京述职一事。
“京城里的宅子,算起来才是咱们唐家真正的老宅,当年父亲迫于无奈,举家迁到了河安府,京中宅子只留下一个老仆在看守。这几年也一直派人打扫,去年大哥一家去了京城,便是住在老宅里头。”
“若是此番我能留京,也是要住进老宅里。若是被安排到了他处,到时再作安排。为免娘与孩子们奔波,不如此番你们仍留在河安府老宅,我一人回京述职,到时一切安定下来了,我再派人前来接你们。”唐松年将他的打算向夫人道来。
阮氏思索一会儿正想点头,一旁的许筠瑶便急了:“不行不行,要去京城,要去京城!”
老匹夫肯定是会留京的,本宫自然也要早早跟着去,也能看看太祖皇帝治下的京城。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