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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玉望了朱小秋一眼,顿了顿足,拔腿便去。朱小秋道:“你还有一位朋友呢?”齐子玉瞪了欧阳午一眼,冷哼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朱小秋正待与欧阳午解开穴道,余天平已抢先一步将他弄醒。欧阳午打量了一下场中情势,问大觉禅师道:“齐掌门人呢?”大觉禅师尚未作声,余天平道:“断他一臂,任他去了。”欧阳午道:“年纪轻轻,好毒的心肠,说得倒轻松,再断他一臂,岂不成了无臂之人,你杀了他还好得多。”朱小秋道:“他丢下你不顾,你还替他不平。”欧阳午道:“余天平,你怎样打发我?”余天平道:“大觉禅师说过,如今正是中原武林将私怨搁置一旁先御外侮的时候,在下幸而未遭二位毒手,也不深究了。”欧阳午高声道:“欧阳午是轰轰烈烈的大丈夫,宁愿血溅五步,不受人怜,何况如今功力仍在,胜负尚可未料,最好就此一了师门血债,—对—或你们二人齐上,悉听尊便。”余天平看出欧阳午的胸襟气宇都胜齐子玉一筹,不由添了—分好感道:“在此外敌当前,能为中原武林保存一分实力便是—分,在下今日不愿与你相拼。”说着,捏着软剑剑尖,递了过去。欧阳午伸手接住,将软剑扎在腰间,大踏步走去,想是去赶齐子玉追问情由去了。余天平想把点苍派黑煞手严化已者投效邪派,在金家寨被他们自己杀死一事告诉欧阳午,几乎说出口来,一转念,此时羞怒交并,还是不说的好。欧阳午后走,三人走到潭边,预备打捞乾坤剑。但见池潭约有三四十丈方围,潭水作黑绿色,水面泛出许多小的漩涡与水泡。朱小秋手快,早已伸入水中,只听她一声惊叫道:“啊!”忙不迭地甩着手。余天平与大觉禅师也蹲在潭边,齐道:“什么?”朱小秋皱眉道:“好烫!”?余天平与大觉禅师不信,伸手试了一试,也慌忙缩回手来。原来这潭水比炼得翻滚的沸油还要烫,余天平向大觉禅师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大觉禅师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余天平道:“热如滚油,如何下去捞剑?”大觉禅师道:“先找个本地人问问,再作道理。”朱小秋道:“有理。”她拔足便向城内奔去。大觉禅师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原来这是朱小秋第一次与大觉禅师说话。朱小秋将灭门血仇日夜挂在心中,对九派之人恨如切骨,如非尊重余天平意见,决不会与九派之人来往。两天来,朱小秋未与大觉禅师说过一句话,如今想是看出大觉禅师为人端方正派与其他门派的人不同,才接他的腔。余天平看在眼里,没有作声。约莫有半个时辰,朱小秋拉着客栈里的胖子掌柜飞奔而来。胖子掌柜跑得气喘如牛,到了潭边,喘作一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余天平候胖子掌柜喘息已定,告过了罪,才含笑说道:“这潭水怎么像沸油一样?”胖子掌柜心中虽然不满,但看出眼前三人都是江湖上人,怎敢得罪,忙道:“这就是大大有名的火龙潭”一看三人面上现出茫然之色,接着道:“自本地有人以来,这火龙潭水就是这样。”余天平道:“可知道深浅!”胖子掌柜道:“这火龙潭恐怕是没有底的。”朱小秋道:“海虽深也有底,天下哪有没底的池潭。”胖子掌柜道:“你不信就算了,据说有一年,有一般好事的人用—捆长逾百丈的绳索,捆了一块大石头,吊了下去,绳索用尽,也没有到底。”朱小秋道:“真的?”胖子掌柜面带不悦地道:“半夜三更拉了小的来,自然有急事,小的怎会向姑娘说笑,哦!你们为了什么?是不是有东西掉下去了?”余天平承认有东西掉下去了,却没有说是乾坤剑。胖子掌柜识相也不追问。朱小秋看了潭水一眼道:“这潭水真像滚油,上面还翻泡泡儿。”胖子掌柜笑道:“不错,这也有人试过,有次把只小猪洗剥净了,吊了下去,不消片刻,小猪便熟了”朱小秋皱眉道:“那么人吊下去,岂不成了熟人了?”余天平“噗嗤”一笑。原来朱小秋无意中说出“熟人”二字,余天平听她说得有趣,不禁失笑。胖子掌柜接着说道:“不过水面上的水泡与漩涡,却不是沸油翻泡泡儿,而是这潭水有巨大的旋力,你看!”随手捡了一根树枝,丢下潭去,只见树枝一旋,立刻不见。朱小秋顿足道:“这怎么办?”大觉禅师插口道:“掌柜的,没事了,咱们先回去吧!”生姜还是老的辣,大觉禅师怕胖子掌柜听出原委说了出来,所以约他离开。二人去后,朱小秋道:“我从来没有听说有这怎一个火龙潭,掌柜的不会说谎吧?”余天平道:“不会!我想起恩师从前也提起过,有一个由火山口形成的深潭,不想就在这里。”朱小秋道:“这么一说,无法打捞了?”余天平皱眉道:“很难!很难!就算打捞的人精通水性,他能抗拒酷热吗?”朱小秋道:“红楼之中有些机关消息,要靠这柄前古神兵去破坏,这样一来增加了不少困难。”余天平满面羞愧道:“这倒在其次,愚兄所愧恨的是如何对得起玄真子前辈在天之灵,为了我—时疏忽,使前辈英侠心愿成空,愚兄之罪,真万死莫赎了。”朱小秋恨声道:“看样子齐子玉这狗头对乾坤剑有势在必得之心,拿不走便踢下潭去,使大家都没有。”余天平道:“不管齐子玉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他事先知道这个火龙潭就是了。”朱小秋道:“捞不成就不要了?”余天平道:“罗浮七剑的七侠盂萍波,外号四海龙王,
', ' ')('想必水中功夫了得,愚兄先与他谈谈再说。”朱小秋道:“罗浮弟兄已经到了终南山,若是你走了,齐子玉这狗头又回来命人打捞,怎么办?”余天平劝慰道:“谅齐子玉也找不到这种人手,即会找到,捞了起来,我再设法从他手中夺回来,岂不反而方便些么”朱小秋黛眉紧皱,比他还要焦急,他不由心中不忍,拍了拍她的香肩道:“快四更了,回去吧!”朱小秋无奈,只好点点头,与余天平踏月回城。她在途中想起—事道:“你也没有吸进那股邪香?”余天平把用大千心法的事告诉了她。回到客栈,大觉禅师已在院中候着,老和尚因为与余天平、朱小秋目前的交情仍在敌友难分之际,余天平与朱小秋不说,他自然不便深问。次日起来,三人仍照原定计划赶奔武当山。武当山是道教圣地,山势高峻,自山脚至山岭约有二十里。山脚有解剑池,过去武林中人来访武当山时,为了尊重武当派在武林中的地位,就在池边,解下兵刃登山,如今已相沿成习。自山脚登山,行有十里,在半山之中,有—大片宏伟辉煌的道观,此地就是武当派的重地。三人刚到解剑池边,便见树后走出四个穿着灰色道袍的道人。—个黑髯道人,行礼道:“贫道一清,恭迎少林掌门大觉禅师,余少侠及朱姑娘。”三人连忙还礼。余天平道:“道长在何处见过在下?”叫一清的黑髯道人道:“那日邙山会上,贫道有幸得瞻丰采。”他说罢低低地吩咐身旁一个道人,先赶上去禀告掌门人。那道人飞奔去了。余天平低声道:“秋妹!解剑。”他顺手解下霹雳天雷,朱小秋依言解下鳞龙软剑,正待挂在树上。一清道人道:“掌门人早经领下法论,余少侠与朱姑娘不同他人,免了这条规矩。”二人觉得武当派客气得有点过份,但人家总是一番敬意,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又将兵刃扎好。一清含笑道:“贫道先行领路。”他说毕,领着三人自一条两旁全是苍松翠柏,中间青石铺砌的石级山道,拾级升阶,缓缓走上山去。走不多时,但见半山腰间,黄瓦红墙,檐牙交错,隐现在一片松林之中。两旁松涛起伏,竹叶萧萧,只闻鸟语,不闻人声,回首万里山河,尽收眼底,只见河川如带,阡陌屋宇如棋,令人俗虑全消。余天平不由喃喃吟道:“何用别寻方外去,人间亦自有丹邱。”这两句诗正是唐人韩同登山访仙游观,所题七律的最后两句。所谓“丹邱”是指海外神仙所居之地,诗的意思是说:“我们到了这里已很满意,何必要往别处去寻世外境界。因为人间也有神仙之地呀。”大觉禅师就在余天平肩右,听得真切,一怔道:“怎么少侠也有出世之想?”余天平道:“入世不忘出世,这样才不会被物欲名利的人世蒙蔽了本来灵智。”大觉禅师高宣了一声佛号道:“少侠俱有慧眼,老衲枉自修行—甲子,仍不及少侠万一,中原武林非由少侠这样大智慧的人来主盘不可。”余天平忙道:“在下信口胡说,大师不要认真。”说话时,山径上已传来步履声响,抬头—看,有十几个道人正匆匆跑下山来。当先一个穿着天蓝道袍,黑髯飘飞,正是武当掌教离尘子。离尘子一见三人,连忙紧赶几步,行礼道:“贫道接驾来迟,三位海涵。”三人连忙还礼,离尘子便陪同三人至武当重地三清宫!在客厅寒暄数语之后。离尘子便问道:“大师与少侠可曾收到东土王的请帖?”二人据实说了。离尘子沉声道:“东土王辱我武当太甚。”大觉禅师道:“此话怎讲?”离尘子恨声道:“他竟命本门叛徒送请帖来!”朱小秋插口道:“那岂不是掌门人清理门户的好机会吗?”她对诸大门派积恨在心,不由自主地语带讥讽。离尘子岂有不懂她心意之理,只好故作不懂道:“恰巧那日贫道不在山上,本门事务由师弟水道人处理,他顾念同门一场,不忍心将其擒下,贫道回山后虽将水道人严予处分,可是这门户之羞”忽然一个十四五岁的道僮掀帘进来,稽首道:“启禀掌门师尊!师叔祖要亲自下山来看余少侠”余天平一惊,插口道:“是紫阳前辈吗?”离尘子道:“正是师叔。”余天平肃然道:“前辈怕已年登耄耋了吧?”离尘子道:“师叔如今八秩晋一。”原来紫阳道长:为武当百年来第—奇才,一甲子前便已名震武林,但他成名虽早,退隐也速,五十岁后便不在江湖上走动,余天平曾听恩师说过,是以知道这位前辈英侠。余天平忙道:“前辈清修之所在何处?”离尘子道:“金顶殿。”余天平霍地站起道:“怎敢劳动前辈仙驾,在下理当上山拜谒,就烦这位小师兄引路如何?”离尘子道:“既是少侠多礼,贫道带路。”余天平又约了大觉禅师与朱小秋,随着离尘子,同去金顶。上山道,仰首望去,只见孤峰之上,矗立着一座光华闪耀,高大雄伟,气象庄严的殿堂。十里山道,在四人脚下不算什么,不多久便到了金顶。一进殿门,余天平四下一看,不但梁柱门窗都是黄铜所铸,就连桌椅香炉烛台及什物无一不是铜制。走过大殿,走到—处静室门外,只见门上悬着一幅铜丝编制的门帘。离尘子隔着门帘正待禀报;只听室内有人高声说道:“贫道不良于行,余少侠、大觉禅师、朱姑娘请进。”语音苍劲嘹亮,哪里像八十老人。四人掀帘,鱼贯而入,只见静室内别无陈设,—个铜制的蒲团之上,盘膝坐着一个须发如霜,面色红润,精神矍烁,身
', ' ')('穿黄色道袍的老道人。余天平知道这就是武当的老祖宗紫阳道长了。离尘子代四人引见过了,然后对着紫阳道长席地坐下。紫阳道长圆睁着炯如闪电的双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余天平半晌,才赞道:“百年难遇的奇才,朱宗武大侠的眼力”余天平道:“前辈谬赞”紫阳道长不理余天平说些什么,接着说道:“无论资质、禀赋、骨格,俱为当世第—,怪不得在邙山之下,独折九派。”余天平对后面这两句话,不知老道人是什么想法,不便措辞,只好暂时不作声。片响紫阳道长又道:“数十年,江湖上一片血雨腥风,名门正派每况愈下,莠多良少,魑魅魍魉横行无忌”他又打量了朱小秋—眼,道:“所幸物极必反,武林新秀应劫而生,合该群邪授着,道长魔消。”这位老道人越说越高兴,索性盘问起余天平来。他所问的不仅武学—门,上自天文下及地理,旁涉及三教九流,诸子百家。余天平文武兼备,论文幼承余提督庭训,谈武是接受一代奇侠终南绝剑朱宗武的衣钵,怎会让紫阳道长问倒。老道人白眉轩动,纵声大笑,大觉禅师与离尘子齐齐叹服。紫阳道长笑声一停叹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天龙武国如无充分准备,决不会传来天下,其并吞天下武林之心,尽人皆知,少侠虽然年轻,但天资聪明才兼文武,为了中原武林,要多尽心力才好,可惜贫道衰颓残年,不能追附骥尾了。”话中意思,简直是要余天平充当中原武林盟主。余天平毅然道:“前辈褒奖,晚辈愧不敢当,至于卫道平魔,无庸前辈教诲,晚辈自当竭尽心力”顿了一顿,皱眉道:“不过,这天龙武国究竟是什么来路,前辈经多见广,谅必知道。”紫阳道长道:“贫道自练功走火入魔后,多年不曾下山,武林中事不甚熟悉,不过这天龙武国的来历,我倒是知道”白眉—皱,似在回忆往事——三十年前,西藏武林出了一位旷古绝今的盖世奇才,名叫天龙。天龙是西藏拉萨城东百里之处甘丹寺的喇嘛。甘丹寺喇嘛与中原少林寺僧侣一样,个个习武,寺内喇嘛逾万,高人辈出。这天龙喇嘛不但武功高不可测,而且深通机关消息,行兵布阵之学,他凭借武功智慧,压伏了全寺喇嘛,将甘丹寺改名为天龙寺。又创立了天龙门,将西藏武林不分僧俗全归并在他势力之下。可惜天龙喇嘛野心太大,西藏一隅不能满足他的盖世雄图,于是初步窥伺中原。初期来的,只是其先遣人员,已将中原武林闹得手忙脚乱。怪的是;天龙喇嘛正待大举进袭时,他本人忽然神秘失踪,所以中原武林中人,还有一部分人不知此事。想不到三十年后,他又卷土重来。余天平道:“天龙武帝就是天龙喇嘛吗?”紫阳道长道:“当年他只三十余岁,如今亦不过六十出头,一定是他。”余天平道:“这东土王厉恨天又是何人?”紫阳道长道:“就名字看,显然是中原之人,但未听说过中原武林有这么一个人。”余天平自背上解下霹雳天雷,双于捧给紫阳道长道:“前辈可识此物?”紫阳道长看了一阵道:“这是天龙门的火器,据说也是天龙喇嘛设计制作的,少侠哪里弄来?”随手还给余天平。:余天平一面背好霹雳天雷,—面将九龙堡假管夫人及田玉芳与一些黑衣蒙面人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紫阳道长道:“这些黑衣蒙面人必是天龙武国网罗的中原武林人物,原先为了隐藏身份,所以蒙头盖脸,如今准备齐全,自不必再掩饰行为了。”余天平道:“所以最近看不到这些黑衣蒙面人了。”紫阳道长道:“天龙武国既已约定华山之会,他的爪牙在会期前,可能不会出现。”谈了半晌,紫阳道长始终没有提到武当叛徒,余天平知道老道人自尊心极强,显然不愿在外人面前自揭短处,余天平当然也不提。除了火道人这件事外,紫阳道长也没有重提九派与终南派的仇怨,这是老道人善于处事。三人上山,不觉半日,紫阳道长就在金顶正殿以丰盛素斋款待,老道人还亲自作陪,这是武当派少有的事。席散,离尘子略收拾便随着三人下山,取道西北往终南山而去。那日四人走到陕边商南县境。距县城尚有三四十里路程。将近黄昏,四人正在行中,忽然路边柳树后,鱼贯走出三个妙龄少女来。三女同是天蓝劲装,外罩玄色披风。朱小秋化装为贾羽侠在凤凰居酒楼时曾见三女,她们正是衡山派门下潇湘三燕。前面那长挑身材的是金燕子魏无双。中间一个杏眼桃腮是银燕子高红玉。后面一个生得小巧玲珑,是玉燕子杨一枝。三女走到路中,一字排开。金燕子魏无双行礼道:“衡山门下魏无双与师妹高红玉、杨一枝,拜见二位掌门人及余少侠与朱姑娘。”四人一齐还礼,大觉禅师道:“姑娘有事吗?”魏无双娇笑道:“有点小事,要与余少侠商量商量。”余天平一怔道:“姑娘找我?”魏无双“嗯”了一声道:“正是。”余天平被她说得一头雾水道:“请姑娘吩咐。”魏无双道:“少侠在邙山显露神功,咱们姊妹敬佩得很,有心领教—下无奈人多,轮不到咱们出手,所以今日候在此地,请少侠指点—二。”余天平向大觉禅师及离尘子望了一眼,二人苦笑了笑,没有作声。本来大觉禅师及离尘子以尊长地位可以说两句话,无奈衡山掌门是出名的护短,同时月前中原九派又处于分崩离折的状态,说出来她们不听,反而下不了台。余天平陪笑道:“衡山派的武功驰誉中原
', ' ')(',在下这两下庄稼把式怎敢献丑。”魏无双长眉一挑道:“少侠这么说是不肯赐教?”余天平笑容不变道:“在下说的实话,姑娘见谅。”魏无双嘴唇一撇道:“那日在邙山,少侠当着九派数百人,神威凛凛,怎么今天对着咱们几个女流之辈,反而畏首畏尾了呢?”余天平道:“姑娘既如此说,在下只好舍命陪君子,但现下尚有急事,另订日期如何?”魏无双道:“拣日不如撞日何况少侠武功精湛,三招两式便打发了咱们,用不着多少时候。”余天平本心不愿与她们三人动手,无奈被挤兑得无路可走,闻言剑眉一扬道:“姑娘执意如此,在下也无话可说,请姑娘划道吧。”魏无双扭头问高红玉、杨一枝道:“咱们向余少侠领教什么?”高红玉、杨一枝齐声道:“既是请余少侠指教,该听余少侠的吩咐呀。”魏无双回头,笑道:“不错,正该请余少侠示下。”余天平暗忖:听说衡山派以轻功见长,她三人定是想在轻功上显露一下,却不肯说出口,反要我先行提出,她们胜了,更显得有面子,如果败了,推说是我拣了出题的便宜,不过不用轻功比划这三个丫头死也不服。当下故意地沉吟了半晌,才道:“在下领教—下姑娘的轻功好吗?”魏无双面露喜色,也不询问高红玉、杨一枝的意见,忙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少侠为什么专提比试轻功呢?”余天平暗骂道:“圣人说的不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得了便宜还卖乖。”口中却道:“较量内功,耗时费力,比试拳脚,太似粗野,动用兵刃,又恐一时失手,所以在下提出较量轻功。”“好!但如何比法呢?”魏无双道。余天平道:“在下已经占了几个项目的便宜,这出题无论如何是姑娘的事了。”魏无双想也不想,脱口道:“好!咱们三人拦在路上,少侠如果能越过咱们三人,而不碰到咱们,就算胜了。”余天平道:“如果在下侥幸不败呢?”按照江湖规矩,她们无缘无故寻事,如果负了,是要对她们的无礼的举动负责的。魏无双一怔,忙又笑道:“那咱们不是受到少侠的指教了吗?”对她们的无理举动,推得一干二净。余天平笑道:“那么得罪了。”长长地吸了一口真气,腾身拔起三丈,方待自魏无双顶上飞过:只听魏无双娇喝道:“好!”“好”字声中,娇躯已在半空,正挡住余天平去路,口脂香味令人欲醉。余天平凌空横跨一步,预备自魏无双右侧过去。忽然杨一枝娇喝道:“慢着。”喝声中,杨一枝小巧玲珑的娇躯对准余天平撞来,人还未到一股粉香已经袭至。余天平怎敢让她撞到,提住一口真气,右足一点,左足又复升高—丈,想从二女顶上越过。身形刚刚提升到离地四丈,蓝影一闪,高红玉又凌空挡住去路。余天平一口真气未散,儒衫大袖双双向下一拂,身形陡地又拔起一丈。魏无双、杨一枝、高红玉轻功虽俊,究竟功力相差,此时三人,真气已散,先后下地来。余天平见三女已落下地去,索性给她们看看颜色,竟将五丈空荡荡的高空,当做阶梯一样,一步步走了下来。三女目瞪口呆,大觉禅师及离尘子暗暗佩服。就在余天平离地还有五尺时,魏无双黛眉双剔,娇躯疾掠,对余天平冲去。余天平万想不到魏无双有这么一招,眼角瞥处,蓝影已疾射而来:此时余天平真气将散。身形再也无法拔起,情急智生陡然双拳一左一右对地面猛劈下去。“嘭”“嘭”两响,余天平身形又回升二尺。他身形刚刚升起,蓝影已疾如流星般自身下射过,只离余天平身躯不到半寸。余天平缓缓落地,如一片枯叶,不带一丝声息。魏无双直射出二丈以外“蹬”“蹬”“蹬”连刹三步,方才拿桩站稳。余天平朗声道:“姑娘!能交卷?”魏无双粉面一红道:“少侠身法,宛如天外神龙,咱们姊妹是心服口服了。”余天平道:“姑娘夸奖。”魏无双道:“咱们姊妹将随师同去华山,届时再瞻仰少侠的绝艺神功。”余天平道:“同是炎黄子孙,到时在下定与贤师徒合力共歼顽寇的。”魏无双与二女返身驰去。离尘子道:“少侠轻功直可冠绝中原,听师叔谈起,有人说天龙喇嘛的天龙身法也是世间—绝,如今有少侠在,天龙喇嘛无法独步宇内了。”余天平道:“道长过奖,在下不慕虚名,但求能将邪魔势力驱出中原。”余天平不知道天龙喇嘛的轻功到底如何,但了解自己如在一月以前,实难通过三女这场考试。不过说时满面是诚挚之色。离尘子本是佩服余天平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精湛的功夫,随口扬誉一下。余天平这么一说,他倒不由有些愧然。三女去后,四人继续上道。那日走到终南山境,余天平取出黑色圆筒,向天放了一发。不到一个时辰,石英、汪剑志、李弓、徐一鸣、孟萍波,先后赶来。余天平替罗浮弟兄与少林、武当两位掌门人引见过了,便将火龙潭失剑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南海龙王孟萍波说道:“南海什么危险的地方小弟都去过,潭水深邃与水底有旋,我并不放在眼里;只是潭水沸腾如滚油,不能下去如何是好?”汪剑志皱眉道:“华山会期已近,余兄弟少了乾坤剑,如同少了—条臂膀,那怎么行。”石英恨声道:“齐子玉将乾坤剑踢下潭去,必有深意,要从速派人守护才是。”离尘子今日才知此事道:“各位休要焦急,本派库中存着一件有头盔的水靠,是前代祖师爷在天山一处深壑内斩的铁麟蛟皮所制,这件水靠不
', ' ')('但能御刀剑,并且不畏水火,定可不惧潭水酷热,待贫道修封书信取来,交由孟七侠穿了下潭也就是了。”余天平猛然想起了“九曲羊肠”山洞中的铁麟神蛟,可惜那只蛟较小,蛟皮不够作一套水靠。余天平本心不想领受武当派的恩惠,无奈华山会期已近,抵御外侮之事大于私仇,只好从权了。孟萍波道:“有了铁麟蛟皮水靠就好办了。”余天平对离尘子道:“为了在下之事,动用贵派镇山之宝,如何敢当”离尘子道:“中原武林正派人土目下休戚相关,祸福与共,少侠不必客气。”余天平想不到这件为难的事迎刃而解,当下计议了一阵,决定石英与李弓去武当山取水靠。汪剑志与徐一鸣、孟萍波先去火龙潭等候,并防齐子玉前来盗剑。商议之时,离尘子已去山民家中借了纸笔,写好了信。罗浮五剑与四人互道珍重,匆匆上道。余天平候罗浮五剑去后,看了—下日色,约莫是午牌时分。余天平道:“请问大师与道长,此去红楼,是明查还是暗访?”大觉禅师道:“少侠以为明查怎么样?”余天平道:“明查是明着叫阵,激红楼主人说出实情,不过没有真凭实据,他若是不认,却没奈他何。”大觉禅师道:“暗访呢?”余天平道:“暗访较易查出实情,但以二位掌门的身份地位,又不宜如此。”大觉禅师对余天平道:“这是小节,老衲以为应以大局为重。”说毕对离尘子看了一眼,离尘子点了点头。余天平道:“大师与道长深明大义,在下实深敬佩”想了一想,又道:“既是暗访,自以黑夜为宜,由此去太华峰只需—个时辰,如今天色还早,不如觅一僻静之处,稍作休憩,日落后前去。”三人同意,当下找到一处人迹罕至的丛林,四人席地而坐,运功调息。时光易逝,转眼一钩残月高挂苍穹,余天平二度此来,老马识途,领先向太华峰驰去。驰到太华峰西侧,距红楼外庄落魂墙尚有半里远近。余天平停住身形,悄悄道:“在下上次由北方进去,这次改由正西入庄。”大觉禅师低声道:“咱们四人走在一起?”余天平道:“在下熟悉路径,进庄时以同道为宜,但要分成两组,两组相隔二三十丈,既可减少目标,又可互相照应,进庄后如需分开,再行决定。”当下分配余天平与离尘子一组,朱小秋与大觉禅师—组:因为余天平知道,自大觉禅师在火龙潭仗义激斗齐子玉那天起,朱小秋对老和尚的敌意减了不少,所以这样分配。余天平领先向落魂墙驰去,离尘子就紧随在余天平肩后。二人一先一后驰到距落魂墙尚有十丈之处,余天平只听到脚下“喀嚓”一声轻响,低喝道:“不好!”疾地握住离尘子右臂,向后掠退。忽听身前身后又是一阵“嚓”“嚓”暴响。心知已中了埋伏的机关,来不及撤退,陡然刹住身形。四下一看,就在这眨眼之间,前后左右地下冒起一排钢栏,将二人困住。钢栏有十丈方圆,钢条有拇指粗细,密如蛛网,高有三丈,四围自下而上斜向中央汇集,如同一柄大伞罩住二人。离尘子正待去拉钢条,余天平一拦道:“小心”轻轻道:“红楼的机关消息上,大半涂有剧毒,最好不要碰它。”朱小秋与大觉禅师忙赶到栏外。朱小秋急道:“怎么啦?”余天平皱眉道:“想不到红楼主人又在墙外增添了机关。”离尘子探手怀中取出一杯长约五六寸的匕首,褪去皮鞘道:“贫道这柄螭龙匕也是武当一宝,能以斩金断玉,今日正好用上。”三人一看,异光隐蕴,寒气袭人,果然是柄宝刃。忽然,远远传来急骤步履之声。余天平急道:“道长且慢动手”又对栏外道:“大师与秋妹先退回去隐蔽起来,看我的手势行事,若只有两三个人,务必一举擒下,如果人数过多,应当痛下杀手。总之不能任他们逃脱报信。”朱小秋与大觉禅师刚刚退到十余丈外大石后藏好,红楼的人已经驰到。余天平一看,正是那日在落魂墙内碰到的两个中年汉子,一个拿刀,一个拿三节棒。拿刀那汉子望着余天平与离尘子狞声道:“你们的狗胆真不小,竟敢来犯红楼。”拿三节棍那汉子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哈哈!老子们的仇可以报了!”拿刀那汉子道:“上次来的就是他们?”拿三节棍那汉子道:“怎么不是,春桃姑娘说是一个身穿紫衫名叫余天平的书生,不正是他吗?不过这道土倒是第一回来。”拿刀那汉子道:“这小子害咱们挨五夫人—顿毒打”拿三节棍那汉子恨声道:“老子今天也打他一顿,出出这口恶气。”
说着,当真走近钢栏,正待伸手去抓。拿刀那汉子一拦道:“你想死吗?这小子是何等身手?被他抓到还了得,若不是被勾魂笼罩着,咱们还能站在这儿?”余天平才知道这新设的机关叫勾魂笼。拿三节棍那汉子道:“对了!快去禀报五夫人!”回身要走。余天平见状,手臂—扬。朱小秋与大觉禅师双双飞扑而到,点了二人的麻穴,提到勾魂笼前。余天平沉声道:“打开!”二人被点了麻穴,不能转动但耳朵能听,嘴可说话,拿三节棍那汉子苦声道:“启禀公子小的不知道这勾魂笼的开关在哪里?”朱小秋低喝道:“你不想活了?”扬掌就要劈下。拿三节棍那汉子哀求道:“姑娘饶命,小的说的是实话,打死小的,小的也不知道。”余天平道:“钢条上有毒吗?”拿刀那汉子道:“没有!没有!勾魂笼才完工,还没有来得及涂
', ' ')('上毒”话未说完,离尘子拿起螭龙匕首便剁。螭龙匕首果然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刃,拇指般粗细的钢条,在螭龙匕之下,如同豆腐一样,只剁了五六下,便剁了—个大缺口。二人相继从缺口中钻了出来。余天平道:“落魂墙外共有多少座勾魂笼?”拿三节棍那汉子道:“共有一百二十八座,是五夫人命人赶工做的。”余天平道:“墙内有多少座?”拿三节棍那汉子道:“墙内没有。”余天平道:“落魂墙绕着红楼外庄,有十几里路长,勾魂笼只有一百二十八座,那么落魂墙外不是到处都有勾魂笼?”拿三节棍那汉子道:“公子圣明,要隔五六丈或一二十丈方有一座。”余天平道:“如何辨认有或没有?”拿三节棍那汉子道:“有岩石树木之处没有机关,勾魂笼消息全装在浮土之下。”余天平故意问道:“红楼还有哪些机关?”拿三节棍那汉子道:“小的二人原是照管落魂墙北墙,公子进庄闹过一阵以后,咱俩被改派照管西墙外的三十二座勾魂笼,其余的事全不知道。”拿刀那汉子道:“是的,咱俩知道的事情,他全说了,公子请开恩。”朱小秋冷冷道:“你们要是不说实话”顺手捡起一块鹅卵石,手掌一合,石粉自指缝间流了出来,五指一摊,掌中还有一小堆石粉,刚巧一阵风过将石粉吹得无影无踪。红楼这两个手下看得目瞪口呆。朱小秋接着道:“休怪咱们心狠手辣。”拿三节棍那汉子急道:“咱们有几个脑袋,敢骗公子和姑娘。”余天平道:“如果说的是实话,就饶了你们,不过现在却不能放你们走。”他点了二人的昏穴,将二人拖到草丛之中藏好。余天平藏好二人,将三节棍递给大觉禅师,自己拿着大刀道:“虽不称手,总比没有好些。”余天平和离尘子依着拿三节棍那汉子说的,顺着岩石的地方,向落魂墙走去,一直走到墙下果然没有什么埋伏。余天平一扬手,朱小秋与大觉禅师一直顺着二人走过的路跑到墙下。余天平对三人道:“落魂墙的毛病在墙顶,上面铺着软板,只一踏上,便触动消息有铁箍冒了出来,将双足箍住,同时发出声响,惊动看守的人。好在厚只二尺,高仅两丈,咱们纵身跃过不踏墙顶就是了。俊目一瞥,离尘子已腾身而起,余天平足下一顿,亦拔起三丈。身形凌空,余天平向下一看,大惊道:“不好”又见离尘子正在身前,相距已逾五尺,手掌已够不到身躯。灵机一动,左掌劈出一股掌风,对离尘子背后涌出。劈出一掌,就势向后掠退,轻飘飘地落回墙外,落地之前看见离尘子已借着自己的掌风之力,安然越过墙去。朱小秋与大觉禅师正在注意四下的动静,见余天平又退了回来。大觉禅师道:“有什么不妥吗?”余天平道:“红楼主人把落魂墙加宽了,匆匆一瞥,估计足有三丈,唯恐大师与秋妹不知,特来知会一声。”朱小秋道:“武当掌教真人呢?”余天平道:“我怕他真力未曾提足,仓促之间易生闪失,用掌风托了他一把。”大觉禅师道:“有劳少侠关注。”长长地吸了一口真气,身形斜斜拔起,余天平与朱小秋跟踵而上,三人一齐飞进墙内。落地之后,忽见离尘子右手拿着螭龙匕,左手中指断去半截,鲜血滴滴而下,不由一怔。大觉禅师道:“道友怎么负伤了?”离尘子收好螭龙匕,一面在断处上药,一面愧然说道:“贫道不慎。手指误触墙上砖石,不料上面也有剧毒,索性砍了免得毒气上行:”大觉禅师帮着替他包扎。余天平歉然道:“在下顾虑未周,害了道长。”离尘子道:“少侠说哪里话来,红楼更改布置,谁又能事先察知,不过,自此以后,咱们要步步小心了。”不一会,便将创口包扎妥当。各人四下打量,只见三丈以外就是一片茂密竹林,余天平知道是迷踪林,当下把上次穿越迷踪林的情形告诉三人。离尘子对于太极、两仪、三打、四象、五行、八卦、九宫等平日多曾钻研,闻言含笑道:“不必自树顶跃越,待贫道试试走阵中过去。”说时仔细打量了一下,领先走进林去。余天平知道玄门中人不少深通奇门遁甲之土,毫不考虑地与朱小秋及大觉禅师随在离尘子身后,鱼贯进阵。进阵之后,离尘子领着三人转了足有顿饭时分,还没有找到出阵之路。离尘子一连试了好几种阵法,只是走不出阵,但见烟雾重重,—片迷蒙,到处都有巨竹挡路。转得离尘子火起拔起螭龙匕,向巨竹砍去。余天平恐怕巨竹倒地时发出声响,惊动了红楼的人,连忙拦住道:“慢着!”原来余天平早就看清出阵之路,只是碍于离尘子的面子,不好说出。离尘子缩回手来,两眼向上瞪视着。原来,他也被幻象迷昏了眼神,只听见声音却看不见。余天平回头一看,朱小秋与大觉禅师皆不在身后,忙道:“道长在此等候一下,在下去找他们。”离尘子茫然点头。余天平连忙回头找寻,朱小秋与大觉禅师已不在一处,但二人因看不出出路,又不敢高声喊叫,都怔立当地不动,余天平不费什么事就找到了。这次,余天平命朱小秋牵着大觉禅师,自己牵着朱小秋,走到离尘子等候之处。余天平又嘱大觉禅师牵着离尘子,不一会,顺利地走出林来。离尘子回头—看,竹林边还是竹林,并没有烟雾,众人俱忖道:“怎么在阵中就不同呢?”离尘子面上通红,赫然道:“贫道献丑了。”大觉禅师微笑道:“少侠是真人不露相。”语气之中,认为余天平既然精
', ' ')('通阵法,就不该客套。余天平着急地道:“彼此相交虽然不久,但在下的为人,大师谅已知道,在下何时说过谎来?”面色—怔,又道:“在下确实不懂奇门遁甲。”离尘子道:“令师朱大侠—代奇人”底下“不会不通阵法”六个字忍住了未说。余天平知道离尘子心意,肃然道:“先师与在下相处只有短短五年时光,传授武功尚嫌短促,自无时间再授奇门之学。”离尘子点点头道:“红楼主人不愧是一代枭雄,这竹阵虽按八卦方位排列,但阵中却加有幻象幻影,迷人神智”余天平道:“红楼中人称它为迷踪林。”离尘子道:“对了!这应该叫做迷踪八卦竹阵。”大觉禅师道:“少侠不通阵法,怎么又不受幻影所惑?”余天平想了一想道:“在下曾蒙—位前辈异人赐给—枚‘千年朱果’,不知有没有关系?”语声一顿又道:“不过,上次在下也看不出出阵路径,怎的这次又看得出了?”离尘子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千年朱果’是罕世奇珍,服下之后,神凝气足,定力特强,眼神已与常人不同,所以阵法陷不住你:”朱小秋道:“上次你刚服下‘千年朱果’便到此地,药力尚未行开,所以看不见出阵之路,对不对?”大觉禅师道:“嗯!有理!有理!”余天平想想三人的话的确有道理,便没有再说下去。余天平指着林前一条大河道:“这就是遇铁化铁,逢钢化钢,能融化万物的断魂涧,据说在迷踪林与断魂涧之间,土中还藏有—道丧魂篱,咱们尚未惊动红楼中人,禁制未开,所以并没有冒出来。”朱小秋道:“咱们快些走过去吧!免得又多费手脚。”话声未完,忽然—阵极轻极细的“嘘”“嘘”之声。?余天平低声道:“小心。”三人—齐提足真气,严密戒备。“嘘嘘”之声,越来越大。朱小秋眼尖,失声道:“你们看”她一把抓住余天平手臂。只觉右前方有两点红光,此刻正急速地迎面而来。淡淡的月光下,依稀看得出是个高有三尺,宽约六尺,长有两丈的怪物。一阵腥风扑来,那怪物已到四人身前—丈之处,忽然停—下身来。四人这才看出,原来是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怪蝎。这蝎头大如面盆,作三角形,双眼红如火炬,阔口广腮,红芯乱吐,颈长二尺,有碗口粗细,躯体扁肥,有八尺长短,粗逾水桶,四足矮短,但粗而有力,这来势捷逾奔马一般,可以看得出来。尾巴长有—丈,像—条懒龙似地在身后移动着。“金眼毒蝎!”大觉禅师失声道。余天平没有理会大觉禅师,低声道:“你们后退”说话之时,把朱小秋推向身后,自己反向前跨了一步。金眼毒蝎见余天平上前,陡地身躯宛如脱弦之箭一般,向余天平射来。余天平向左一闪,一刀飞快地对蝎颈斩了下去。金眼毒蝎来势虽疾,余天平刀势更疾,只听到“拍”的一声,原来是金眼毒蝎被余天平一刀砍跌在地。金眼毒蝎身形沾地,居然如旋风一个扭身,尾巴如巨蟒扫了过来。离尘子看出金眼毒蝎皮粗肉厚,忙拿出螭龙匕抓在手中。余天平足下顿处,向空一拔,让过金眼毒蝎的长尾,运足十成真力的—掌,又对金眼毒蝎的头顶猛劈下去:金眼毒蝎头顶刚刚昂起,被余天平含蕴强大内力的一掌掌风击中,好比受到巨锤锤下,头顶又“砰”地一声摔在地下。只听毒蝎“吱”的一声怪叫,但又—昂首显然没有损伤。就在毒蝎昂首之时,离尘子叫道:“接着!”螭龙匕丢了过来。金眼毒蝎尾部一转,对离尘子扫去;离尘子腾身闪过。金眼毒蝎头顶一伏,贴地对余天平射来。余天平拔起半空,就势在空中接着螭龙匕,将宝刃当作暗器,抖手对毒蝎头顶射去。金眼毒蝎虽已通灵,究竟仍是虫类,只当又是什么普通东西,奈何它那坚逾精钢的头顶不得,所以大刺刺地未闪—下。只听“噗嗤”一响,螭龙匕自毒蝎头顶直插进去,将毒蝎钉在地下。一股鲜血像箭—样的直喷上来,奇腥扑鼻,令人作呕。金眼毒蝎剧痛攻心,难以忍受,无奈头顶被螭龙匕钉住不能转动,只痛得它将庞大的躯体与尾部不住在地上翻滚拍打。好半晌,毒蝎才僵死不动。不知是此地距内庄较远?还是红楼中人料不到又有人敢冲了进来。这—阵折腾,竟没有人来查看。余天平伸手就去拔那柄深陷在金眼毒蝎头顶内的螭龙匕。大觉禅师低喝道:“使不得!”大觉禅师—把抓住余天平手肘道:“此物剧毒无伦,不论碰到什么地方,都会中毒。”说着用三节棍尖慢慢地把螭龙匕自头顶内剔了出来。三人一看,三节棍原本亮光闪闪,如今尖端其黑如墨不由吐舌不止。余天平撕下儒衫—角,将螭龙匕擦拭净了,才还给离尘子。离尘子叹道:“如非少侠神勇盖世,换一个人真还奈何这恶物不得。”大觉禅师道:“据说此物产于气候极热极干,在西域名叫羌的地方,如今已将绝种,不知红楼主人怎么弄来的?”余天平催促道:“趁丧魂篱还没有升起,快些过去。”四人一齐跑到断魂涧旁。大觉禅师将信将疑,将三节棍插进水中半截试了一试。提起来时,三节棍前半截已被化掉,只剩下尺许长一截镔铁棍了。三人不由暗暗心惊,大觉禅师顺手把半截铁棍丢进河中。朱小秋自预先准备好的背囊内,取出—捆长绳交给余天平。长绳长二十余丈,两端各有一根尺许长短上锐下丰,尾端并有倒钩的铁棍。余天平真力微凝,看准对岸一块地方,将一根铁棍脱手打去。铁棍
', ' ')('连着长绳,箭也似的射向对岸“嗒”的一声,已经插入对岸土中。余天平拉了—拉,果然铁棍在对岸插得很深,当下将长绳绷得笔直,又把剩下的一根铁棍深深插在自己脚旁土中。?轻易地就架妥一道绳桥,在普通人而言,想借这根绳索过河,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在这些武林高人眼中,有—点可以借力之处,便足够了。?余天平使了—个眼色,朱小秋便领先自绳索上走了过去。朱小秋过去之后,作了一个手势,离尘子接着走过河去。大觉禅师看了余天平一眼,走上绳索。大觉禅师走了有七八丈远近,忽见对岸有两匹小牛大小的东西疾扑向朱小秋与离尘子身后。朱小秋与离尘子面对大河,背朝内庄,还没有发觉危险。老和尚心下着急,又不便大声喊叫,忙“嘘”了—声又指指二人身后。不料一时大意,顾了对面忘了下面,脚底—滑身躯侧倒,眼看就要滑下河去。朱小秋与离尘子看得清楚,想来救援,无奈后面那东西“咻”“咻”扑到。余天平见状,足下猛顿,身形平着河面,像箭一样地直射过去。就在危机—发之际,抓住大觉禅师的大袖把老和尚侧倒的身躯扶正了。大觉禅师得到助力,平安地走过绳桥。余天平只顾救人,未及提气,便猛冲而至,又在河面上空硬生生一顿,拉老和尚一把,此时已成了—下坠之势,但距绳索太远,踏它不到,眼看要掉下河去。朱小秋与离尘子一面与扑来的东西动手,一面瞥着河上,不由双双惊叫出声。余天平究竟是名师之徒,临危不乱,抱着死里求生之念,全身一弓,大袖向后猛挥身形一长竟窜前七丈,未等势尽,大袖再挥身形又—弓再长,头前脚后,宛如大雁—般飞过河来。他落地之时,竟比大觉禅师还快了一步。余天平落地,便提刀奔过去帮助朱小秋与离尘子收拾那两个东西:那两个东西正是余天平以前杀过的獒犬,眨眼之间,便被三人砍掉。大觉禅师将绳索铁棍收起交还朱小秋。离尘子道:“若非亲自目睹,贫道真不相信有这种轻身功夫。”他这话确是由衷之言。大觉禅师歉然道:“险些连累少侠。”余天平道:“同舟共济,理所当然,大师何必不安。”说着将两只獒犬尸体轻轻抛进河中,转眼犬尸无踪无影。“到此已经进入红楼内庄范围,内庄的机关消息只听人说过,却未亲身经历,据说更是严密,开启机关的总掣在红楼最高一层”余天平道。“咱们就先去红楼最高一层。”大觉禅师道。“必要时,先毁总掣,免得又要对付人,又要防备机关。”离尘子道;“在下正是这个主意,所以携带霹雳天雷,必要时预备将它炸了,免得留下害人。”余天平说着解了下来,拿在左手。三人抬头望了望那座坐落正中巍峨高耸,红光闪烁的高楼。“总掣在第四层楼中,咱们是自屋内进去?还是从屋外上去?”朱小秋道。“一二三楼内情形不明,还是从外进去的好,不过屋瓦润滑如油,极易失足”余天平道。他趁机提醒三人注意。朱小秋道:“咱们小心一点,这点东西还难咱们不住。”余天平知道朱小秋也是借此关照二位掌门人,忙接口道:“对了!咱们是暗中查访,能不犯险便不必犯险”他说话未完,只听有人冷冷说道:“鬼鬼祟祟的,我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毛贼,原来是余公子领人来了。”顺着声音看去,花木丛中闪出两个人来,前面是个手执龙头铁拐的白发老妪,后面是威风凛凛,穿着锦袍的大汉。余天平与朱小秋—看,原来是—丈奶奶与冒充胡老爹的严大光。一丈奶奶与武当少林两位掌门俱是武林成名人物,彼此自是认识。少林武当掌门却不认识这魁伟大汉是什么人。大觉禅师与离尘子以掌门人之尊,竟夤夜闯入私人宅第,纵然有理,也成了无理,只好来个闷声大吉。严大光笑道:“原来小秋儿就是朱宗武的女儿”朱小秋叱道:“狗头!这里有你这奴才说话的吗?”严大光眼睛眯成—线道:“哈哈!不当丫头才几天?爬上了高枝便认不得人吗?”“住口!”余天平面寒如冰,沉声道。“收起你那做主子的嘴脸,严大光不是你的奴才”严大光嘴唇一撇道。一丈奶奶双目凶光暴射,厉声道:“他们胆敢闯入红楼,又杀金眼毒蝎,罪该万死,你还在与他们斗口,不去禀告主人与五夫人?”显然她还不知道有两名壮丁被余天平做了手脚。严大光虽然凶狠,对—丈奶奶却不敢怎样,狠狠道:“老子等下要你好看:”他狠狠地盯了余天平一眼,回身便走。余天平不知他们所说的话,一丈奶奶与严大光听到多少?严大光一去,引来红楼主人或是红楼五夫人,此行的心愿又成空了。当下他左手一伸,将“霹雳天雷”递给朱小秋,低声道:“你与大师依计行事,这里由我与武当掌门真人料理:”蓦地,腾身而起,越过一丈奶奶,身在半空,便对严大光喝道:“你还想走吗?”严大光倏地回身,狞声道:“来得好!老子早想斗斗你。”余天平双足落地,屹立如山,强大的真气立即冲入右臂之中,大刀—翻,硬迎上去。两柄大刀硬碰之下,发出“呛啷”一声巨响。严大光“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执刀右手虎口崩裂,厚背钢刀脱手飞去。严大光想不到余天平有这样深厚的内力,不由又惊又骇。余天平大刀一扬道:“狗头!你不狠了?”严大光凶野之性,又被激起,顾不得右手鲜血淋漓,向怀中一探。右手自怀中抽出来时,五根指头之上多
', ' ')('了五枚光亮的黄铜指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严大光身形电疾扑到余天平身前,探臂如风直向余天平头顶抓下。余天平恨透这凶野狠毒的奴才,有心狠狠给他一顿教训,直等严大光钢爪离头顶不及五寸。右手大刀刀尖对他掌心迎了上去,左手疾若电闪,抓向严光大的门面。严大光—见刀尖迎来,迅疾缩手,忽觉面上一凉,一副假面目已被余天平抹了下来。余天平抡目一看,只见他一脸横肉,狮鼻暴目,两道浓眉如帚,右边一道眉毛边斜划着一条疤痕,颔下虬髯与两鬓都已花白。原来严大光是个半老头子。“你是”大觉禅师脱口道。大觉禅师不觉一愕道:“你是开路鬼鲍旭?”“不错!”严大光答道。原来“开路鬼”鲍旭当年无恶不作,凭着子午神抓与铁碑手两般不俗的武力,伤了不少黑白两道中人,后来九大门派派出高手擒他,却不知他的去向。想不到他投入红楼,蒙起面来,改名严大光,并屈身降志,充作仆役。余天平见大觉禅师与朱小秋还在观战道:“大师!你们还不走?”朱小秋同大觉禅师抽身便去:一丈奶奶抡拐一拦道:“说来就来说去就去,没那么容易?”“贫道来领教领教。”离尘子道。余天平见离尘子持着螭龙匕,与一丈奶奶那根龙头铁拐,两股兵刃长短实在相差得太远。他顺手将大刀递了过去道:“道长对付着用—用。”离尘子道:“你呢?”他一见一丈奶奶与朱小秋已经动上了手,连忙闪身过去抡刀接下了一丈奶奶砸下来的钢拐。余天平见朱小秋与大觉禅师已经离去,心中—动,身形疾飘,俯身去抓开路神鲍旭的厚背钢刀。开路神鲍旭被人识破本来面目,又惊又恼,怔了半晌,一见余天平去抓厚背钢刀,才惊觉过来杀机顿起,疾扑而至,对余天平抓来。余天平刚拿住钢刀,便听到身后风响,眼角瞥见鲍旭暗袭,足下微顿,向右斜闪二尺。鲍旭抓势不变,手臂斜移二尺,真力猛运,五枚光亮的黄铜指套,当作暗器成梅花形对余天平后脑射去;这是开路神鲍旭成名的绝技,当年丧生在他这追魂夺命的一招之下者,有不少成名人物:如今余天平又是背向着他,而且相距又近,所以五只又尖又利的钢套打出之后,开路神鲍旭嘴角上已浮出一丝狞笑。余天平身形疾闪,听见脑后“嗤”“嗤”连声,眼角已经瞥见射来之物,心中杀机大炽。他右足横跨一步,腰间一折,翻过身来,五只钢套—齐自耳旁擦了过去。未容鲍旭看清真像,身形如飘风一般卷了回来,反手一刀,向鲍旭右肩斩去。鲍旭右臂抓势未变,对方已如鬼魅般欺近身来,刀光如雪,卷向肩头,不由心胆俱裂,本能地向后掠退一步。余天平斩他的右肩这一招本是虚招,鲍旭退时,他如影随形地跟踪追到,大刀倏地改向他右手手肘削去。鲍旭的功力怎能和武功日进千里的余天平相比,还未看清刀势。只觉手肘处一阵剧痛攻心。他定神一看,右手已掉在地下,肘部断处,鲜血狂喷,切齿道:“我与你拼了。”声未落人已纵身扑来,宛如市井无赖,那有武林中人应有的骨气:余天平叱道:“来得好!余某今日杀你也不算过份。”大刀高举,作势对他头顶劈去。鲍旭当真被镇住,足下一停。余天平沉声道:“还不快些包扎,鲜血流尽,你想活都不成了。”鲍旭怨毒地盯了余天平一眼,用左手撕下衣襟,迅快包扎起来。余天平侧脸一看,离尘子与一丈奶奶正斗到酣处。一丈奶奶内力雄浑,一根龙头铁拐,舞得风声霍霍。武当剑术名震天下,离尘子是武当一派掌门,其剑术自有精深造诣,可惜这次离山之时,他见余天平与少林掌门都是赤手空拳,所以也不携带长剑,大刀原来走的是外门路数,但离尘子将剑上造诣贯注刀上,所以使将起来,完全成了内家的上乘刀法。他使刀自比用剑差些,但使将起来,仍然刀风如巨浪般汹涌起伏。一时之间,二人战成了一个平手。此时此地,本该迅速了结此战,余天平有心插手,又恐离尘子不快。正在迟疑,半空中有人说道:“哦!原来是余相公与武当掌门真人,怎么?同下人们闹起来了”抬头一看,红楼五夫人严潇湘站在数十丈外一幢屋上,还是那弱不胜依的模样。那身后站着四个少女,正是红楼四婢春桃、夏荷、秋菊、冬梅。严潇湘道:“咦!严大光的手断了,哦!是相公砍的,嗯,这些下人不懂礼数,也该责罚一下,哎!不过太重了—点,相公!你说是不是?”“开路神鲍旭当年烧杀y掳,无所不为,以正派自居的红楼连这类人也包庇。实在令人齿冷,余某断他一手,还算是轻的呢。”余天平道。她罗衫飞扬,轻飘飘地落下地来,红楼四婢也随着跃下。严潇湘走到余天平前丈外之处,扭头对一丈奶奶叱道:“你敢对武当掌教真人无礼?还不与我住手。”一丈奶奶扬拐震歪了离尘子的大刀,向后掠退三步,躬身道:“老婢遵命不过不过”离尘子只好收手,听严潇湘指出名讳,不便再装袭作哑,搭讪道:“五夫人可好?”红楼五夫人严潇湘外号“潇湘阁主”江湖上谁都知道。严潇湘柳眉微蹙道:“好多了!多谢掌教真人挂念”她侧脸问—丈奶奶道:“不过什么?”“他们杀了金眼毒蝎”一丈奶奶道。“我知道。”严潇湘道。“少林掌门人和朱小秋逃走了。”一丈奶奶接着道。“今晚到的贵客还真不少,朱小秋就是化装贾羽侠那妞儿吧?”严潇湘面色一变道
', ' ')(',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什么?”一丈奶奶道:“他们夜闯红楼,杀宝伤人,简直不把咱们看在眼里。”余天平心中稍宽,知道一丈奶奶还没有听到他计划去查红楼总掣重地的事。严潇湘道:“住口!不要多嘴得罪贵客,相公会说明原因的,还不退后一步”扭头一看,开路神鲍旭还直挺挺站在那里,沉声喝道:“没用的东西,下去。”“是!夫人!”鲍旭转身去了。严潇湘叹了一口气道:“相公,贱妾什么事情又得罪你了?又来找我出气了。”余天平道:“废话少说,还是那句老话,先师遗书与红楼主人有何关连?快讲?”严潇湘叹道:“贱妾说的,相公总是不信,但九派之人当初何尝不在拦截相公,追索遗书,怎么你们就成了朋友?他们的话你就信了?”余天平道:“余天平不是三尺童子,可不可信?自能分辨得出来。”严潇湘道:“相公莫非忘了?杀害令师一家大小的并不是红楼的人啊。”离尘子听她意存挑拨,忙道:“九派已与余少侠约定,如果查出杀害九派掌门的真凶不是朱宗武大侠,九派之人对余少侠与朱姑娘自有交代,不劳五夫人费心。”严潇湘格格笑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贱妾倒成了多事了。”余天平道:“余天平一日不查明此事,一日不罢手”余天平俊目瞪着严潇湘面上道:“红楼与武林甚少往来,武林中人根本不到红楼来,你与红楼主人设下重重埋伏,将红楼布置得像铁桶似的,所为何来?”?“这是红楼的家务事,相公也要管吗?”“你休要虚言搪塞,事情出于常理之外,令人不能无疑,也不能不管。”“所以相公又来了。”“嗯!正是这样,余天平不把红楼的重重埋伏放在眼里,随时会来。”严潇湘星目中闪动着杀机道:“相公查出了什么?”余天平道:“总有一天会查出来的。”严潇湘扭头问春桃道:“你去看看严大光怎么了。”春桃应了一声,飞身便去。?余天平心中一震,暗忖道:“原来她借着和我说话,拖延时间,却示意鲍旭通知人搜捕朱小秋与大觉禅师去了。”口中喝道:“站住!”春桃停身道:“公子有什么吩咐?”余天平道:“余某还要领教一下你们四人联手的剑式。”春桃道:“婢子怎敢与公子动手”严潇湘星目一闪道:“相公不要你走,你便不要去吧!去陪相公玩玩。”她想,谅朱小秋与大觉禅师两人也闹不出什么大的花样来。余天平这番指明与红楼四婢动手,主要的是留住春桃不让她去报信。因为春桃不比鲍旭,鲍旭虽然凶狰,但心机上却差得远了。春桃躬身道:“婢子遵命。”?她“刷”地拔剑出鞘。夏荷、秋菊、冬梅一齐走了出来,掣剑在手。红楼四婢分站东、南、西、北四角,将余天平围在中间。余天平忖道:“这不就是黄山四霸天用过的四象剑阵吗?”春桃站在东方道:“公子,得罪了!”?“了”字甫出,四剑齐地削来,剑身贯注内家真力,锋刃剑出呜呜疾啸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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