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如郁任文心与玲珑将自己头上的饰物取下,其实并不多。
文心替她梳理着秀发,玲珑服侍她换好真丝的睡衣。
忽地,她想起太子脸上那抹与柴公子相似的形色,按住文心的手,取下梳子,放在梳妆台上,轻叹不语。
文心从铜镜里望她,清丽秀色间透露着烦恼,轻声道:“小姐,是为了下午庞侧妃的事伤神吗?”
如郁轻轻摇头:“庞侧妃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小姐,还是多个心眼的好。”文心柔声说道,拿回梳子替她梳发。
“只怕太子已经认定太子妃和庞侧妃是一伙的了吧?”玲珑突然冒了一句话。
如郁和文心对望一眼,玲珑今天这是怎么了?
如郁起身,对她笑:“玲珑,明儿入宫,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玲珑却低头:“太子妃早点歇息吧!明日我还有事,就不随您入宫了。”
文心看她出了殿门,狐疑的问:“小姐,你觉得她可靠吗?”
如郁再叹气:“文心,可靠与不可靠,不过是一念之间。我从来不做害人之事,也不想争那所谓的荣宠,如果她始终是太子身边的人,那不如让她与我靠近,这样我才能过的安生!”
“小姐说的我不太懂,好像又有点懂!你快睡吧,明儿要进宫呢!”
文心伺候她躺下,为她剪了床前的烛光,放下纱帐。
太子妃入宫,文后表现的极为重视。
一早就亲自派了自己的总管太监迎接,还备下了不少的赏赐,更是把皇上也叫来了凤鸣宫。
如郁向天元朝两位最尊贵的人行着大礼。
今天她穿的很繁琐,朝服一层一层,而且浆制的很有型,以至起身时总是束束作响。
文后始终温柔的望着她,礼毕赶紧让大宫女引她到自己跟前,让她在自己的下首处坐着。
牵过她葱葱玉指:“来,好孩子,让母后好好看看。”
自从失忆后,没有任何这般年龄的女人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
如郁心中阵阵感动,文后的声音软且柔,声声透着对自己的关爱。
她不禁多望了文后几眼,真心的回道:“谢皇后娘娘厚爱!”
“傻孩子,你应该叫本宫母后!”文后更正着,将她的手抓的更紧了。
张广渊脑海里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望着如郁,也笑着:“皇后,如郁是不是和戚霏特别的像?”
文后脸色一紧,笑颜更深了:“是啊,和当年的霏儿简直是一模一样。”
坐在张广渊身边的张宇成忽然起身道:“父皇,母后,儿臣想去太医院找太医求个方子。”
文后并不望他,只问道:“你为谁求方子呢?”
张宇成并不隐瞒,实际上他是因为看到如郁好像很受欢迎而生气:“梦云自小身体就弱,天气突变时,总会得风寒,儿臣想请太医好好瞧瞧,抓几味药补补。”
文后一直握着如郁的手,她望一眼太子,又望一眼张广渊:“皇上,我看如郁的身子太单薄,也叫太医院抓几味补药吧!”
如郁赶紧起身跪下:“父皇,母后,儿臣身体尚可,哪敢让母后如此费心。”
张广渊道:“你是太子妃,是朕和皇后的儿媳,费心就是理所当然。”
如郁低头谢恩:“儿臣谢过父皇、母后!”
“孩子,快起来。地上凉!”文后亲自扶起她,回到软榻上坐下。
对太子说:“你要抓药,就赶紧去吧!”
太子心中明白,他们明白的告诉自己,只有卫如郁才是太子妃。
他心中阵阵痛,这是为梦云而痛!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全力让梦云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正说话间,小太监走进来报道:“皇上,七王爷求见。已经在启明殿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