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张广渊脑海里浮现出一副副昔日与静妃在一起的时光。
旧时旧景旧人都在眼前,望着静妃没有被岁月摧残依然明亮的大眼,他忽的下床,一把拥住静妃:“爱妃,真的是你吗?朕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怎么就让我们生生分离了这么久?”
一时间,张广渊发现自己有太多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会突然把静妃打入冷宫,为什么会废后?为什么会立文后为皇后,他一直都觉得她太过心机;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要提前禅位?
还有张宇杰,他一直就非常看重的皇子,为什么好几年都不曾出现在朝堂之上。
静妃在他怀中轻轻抽泣着,双手抚上张广渊的脸:“太上皇,你被文太后下了忘情药,这是苗疆的蛊,药引是臣妾的血,只有用臣妾的血才能解毒。太上皇,这么多年,臣妾真的好想你!”
一时间,两人都伤心不已。
不花扶起张广渊,又扶起静妃,两人坐在床头,不花轻轻道:“太上皇中了蛊后,就只会记住下蛊人的情意。所以,你会突然的冷淡对待后宫的嫔妃,心里认为只有文后是你的最爱。这是人间最狠的蛊,本已失传多年,不知为何会被重新找到,还带到了皇宫。太上皇不必过于伤心,毕竟你什么都不知道。”
张广渊悔恨的摇头,轻抚静妃的脸庞:“爱妃,让你吃苦了,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杰儿又是怎么过来的?朕亏欠你们的太多了。”
“太上皇,”静妃嘤嘤泣道:“臣妾被打入冷宫后,文太后还不放过臣妾,叫人来放火,多亏杰儿从小就心思灵敏,和五皇子一起把臣妾救了出去。这么多年来,臣妾一直记挂着您,总想着有一天,您会再想起臣妾,没想到,这一等,就是这么多年头,杰儿都长大了,臣妾都不敢认他,怕给他带去杀身之祸,一直称自己已经疯了。臣妾只有等,等机会入宫。”
张广渊听得心疼不已。眼眶已是泛红一片:“爱妃受苦了!爱妃受苦了!朕要补偿你和杰儿,一定要好好补偿你和杰儿。”
静妃轻抹自己的泪水:“其实臣妾一直都在太上皇的身边。看到您慢慢的好起来了,臣妾就知道,离我们团聚那天不远了。太上皇,臣妾盼这一天,盼得好苦啊!”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扑进张广渊的怀里痛哭起来。
张广渊搂着她瘦削的肩膀,深深自责,同时惊讶的问道:“爱妃刚才说,你一直在朕的身边?”
“是的,太上皇,”静妃说话都开始抽泣:“臣妾不愿意离太上皇太远,所以佯装成了皇后的嬷嬷。夜深的时候,臣妾要不断克制自己,才不会走到太上皇的宫里。否则,臣妾真怕自己会失控。”
张广渊更惊讶,也恍然大悟:“原来,上次闯到朕宫里来的方嬷嬷就是你??怪不得,朕总感觉你的身形,你的眼神如此熟悉。太好了,太好了,爱妃原来一直在朕的身边。现在朕解了毒,朕不能再让爱妃离开!不花太医,是杰儿叫你来为朕诊治的吗?”
不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位动容,竟听闻方嬷嬷就是静妃,也就是张宇杰的母妃,更听说她一直在装疯病,深深感到五王也是深谋远略,他沉声道:“回太上皇,正是顺王爷派臣前来皇宫,为太上皇探听病情的。”
张广渊若有所思:“杰儿有心了。如果不是杰儿,朕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爱妃。朕要下旨,迎爱妃回宫,废除文氏。”
静妃从他怀中抬头:“太上皇万万不可,现在文太后势力强大,臣妾以为,应该找到她残害嫔妃、毒害太上皇的证据。”
张广渊痛苦的表情跃然而上:“爱妃就在眼前,难道还要朕忍受这相见不能相识的痛苦吗?”
不花赶紧凑前,轻声道:“太上皇,臣以为,静太妃娘娘说的极是。顺王爷会继续查找证据的,请相信顺王爷的能力!当下,您恢复了,静太妃娘娘也恢复如常了,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是啊!太上皇,臣妾现在不怕了,因为您已经能想起臣妾和杰儿了。臣妾愿意再等,相信不用多久,臣妾就可以真正回宫伺侯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