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便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沈甚的胳膊,手上的一些血迹也都蹭到了沈甚的袖子上,但他此刻无暇顾及。
沈知秋继续:“沈甚,救谢黎!”
老人重复了一遍,似乎是因为执念深重,所以他提起来的气,全部都用在交代这件事上了。
他道:“再去拿郁樱樱的血,齐世昌不会骗我的,他强弩之末,没有必要欺骗我,他也等着郁樱樱的血……”
他道:“所以,一定是郁樱樱的问题,一定是!”
沈知秋絮絮叨叨的话,尽数落入了沈甚的耳畔。
沈甚根本没有想过要答应。
而。
两人不愧是父子,在牵扯上了郁樱樱的这件事上,沈知秋知道,他的这个儿子,不会这么听话。
沈知秋便移动了自己的手,颤抖着,一点点地去捧沈甚的脸,道:“你帮我去拿血,救谢黎,我告诉你你的养母在什么地方。”
一句话落下。
沈甚终究是僵硬了。
或者说,沈知秋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只是挂名的,那么这个养母,才是他认定的真正的亲人。
毕竟从小的时候,养母待他最好,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那些年缺少的母爱,他曾经在自己的养母身上得到过。
“你过来,我告诉你。”沈知秋继续开口,声音断断续续。
沈甚一顿。
几乎没有犹豫,他便低下头去,凑到沈知秋的面前,听到老人沧桑的话语。
“你的养母,被我让人带去了海岸岛上休养,她得了重病,已经快没几个月的活头了。”沈知秋开口。
沈甚眼眸微睁。
他一直都知道,养母的身体不太好,这些年来,他根本就没亲眼见到过养母,能联系的方式,只是那几分钟的视频通话。
通过这视频电话里,沈甚也能够分辨出来,养母在一天天的变老,而每次养母的剧烈咳嗽的行径,也能够让他明白这一点。
“你养母也快要死了,沈甚,”沈知秋继续说着,他似乎在挣扎着,想要竭力劝说沈甚站在他的这一边,“只有郁樱樱的血才能救她。”
“只有,拿到了郁樱樱的血之后,才能够有一线生机,”沈知秋强调了这句话,“沈甚。”
这些话,一字一句,悉数落入了沈甚的耳畔。
沈甚顿时间,骤然握紧了双手!
而与此同时,他不着痕迹地,慢慢将藏在袖子之下的银针,一点点收起。
见沈甚迟迟不开口,沈知秋心中着急,便继续逼问:“沈甚!”
“我知道了,父亲。”沈甚终于出声。
但他的出声,并没有表明什么立场。
沈知秋立即伸出手去,拽住沈甚的袖子,不愿意撒手,开口道:“沈甚!你还没有……没有答应我!”
老人的话语里充斥了恳求,他瞪大了一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儿子,这眼神里,像是携卷了控诉的意味,在暗示着沈甚,刚才是谁救了他。
沈甚垂下了眼睑。
最后,沈甚伸出手来,一点一点,将老人的手给扒拉下来,然后握住,道:“父亲,我尽量。”
沈知秋得到这个回答,倒也算知足。
这支撑着他的执念有了回应,他也交代下去,于是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沈知秋放心的晕倒了过去。
“带父亲去密室里休息。”沈甚立即出声,对着身侧的王斌开口,“让医生跟着去看看。”
“少爷,你身上的伤……”王斌盯着沈甚诡异弯曲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