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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青晚一生颠沛流离,活的小心谨慎。
可君鸿季却是将她护的极好!
从不叫她看见过这般丑恶嘴脸。
她飘到客院干呕许久,这才总算是缓过来一些。
随后发誓下次一定不会跟的胡灿太近!
时光流逝,大雪纷飞。
她就在客院里定了居。
左右侯府够大,这院子不小,容纳她区区一只鬼丝毫没有问题。
冬至过后,胡灿终于是迎娶了这位怀孕四个月的太傅府大小姐过门。
彼时,石秋容的肚子早已显怀,只是碍于石太傅的颜面,众宾客都闭口不谈就是。
半年后,大启举兵。
后照覆灭,胡灿取得布防图有功,得到了大启皇帝的嘉奖,迎娶了石秋容的庶妹。
并开始奉命编写史书。
君青晚日夜在他书房里晃悠,见他大笔一挥,给自己扣上个祸国妖孽的骂名。
天盛的覆灭,后照的亡国,全都少不了她的丰功伟绩。
甚至于沛州水患,福州地震……都离不开她的名讳。
最终,于他的笔下成功化身疯批祸水,音讯全无……
君青晚大怒,恨不能扑上去从他身上咬块肉。
可转念又想起了君鸿季……
后照覆灭,那阿兄又去往了哪里?
如今大启一统天下,哪里还是他的容身之地?
胡灿的史书都已经写到她了,应该也快有阿兄的消息了吧?
毕竟他可是天盛皇朝人人爱戴的太子殿下啊!
君青晚每日苦等。
胡灿的史书又是洋洋洒洒数千字,终于写到了君鸿季。
“天盛国太子君鸿季,生于天盛律信七年九月初九,继太子位,于天盛律信十八年被俘平城。
后亡于火。”
后亡于火,后亡于火……
君青晚被这四个字刺痛眼睛,心口一阵抽疼,脑袋嗡鸣的疼。
随即便是通体冰寒……
再不是以往的愤怒,而是比错认阿兄后,又见他与旁人亲昵时的悲痛尤胜十倍的疼!
她猛的自榻上腾坐而起,惊魂未定。
“阿兄不要丢下我……”
重生后磨刀霍霍
君鸿季见她如此,心下钝痛。
下意识的揽她入怀,温声安抚:
“晚晚莫怕,阿兄在,阿兄陪着晚晚。”
熟悉的语调从头顶上方传来,君青晚又闻到了沁人心脾的武陵香。
阿兄每次抱她的时候,就是这个力道,就是这个温度。
阿兄不是她看不见,摸不着的影子,不是胡灿笔下的一缕亡魂,不是她的幻觉……
君青晚的脑海如油锅里进水,炸出火花……
她重生了。
君青晚回抱着他,又哭又笑。
“阿兄,晚晚以后都不要和阿兄分开了好不好?
晚晚一个人,会很害怕的,呜呜呜……呜呜……”
君鸿季揉着她毛茸茸的后脑勺宽慰:
“好~
阿兄和晚晚永远都不分开。
阿兄以后都不会将晚晚一个人留在后照贵女之中了,去哪都带着晚晚!”
后照贵女?
君青晚强打精神,整理思绪。
按照君鸿季的说法,她应当是回到了十五岁被后照二公主商惠娇命宫人推下假山之后的时间。
为什么不是他们还在天盛的时间呢?
君青晚有些失落。
若是重生的更早一些,说不定她还能改变些什么。
不至于寄人篱下……
“公主与安候叙旧的时间还长,当务之急还是先喝药吧。
免得到时候落下什么病根,又是我秦府之人的罪过。”
老媪的话语,是掩饰不住的轻视傲慢。
君青晚自君鸿季怀里探出半颗脑袋,将视线投向声音的来源。
认出那是秦府中的下人。
半月前的宫宴上,她巧遇了秦府大公子秦良德。
那厮自小便是个浪荡子弟,当着一众宫人的面硬是要拉她饮酒。
还扬言说要去求皇上赐婚。
君青晚怎么肯?
她再不济,也是天盛帝亲封的公主。
纵使落魄,也不可与乐人娼妓相提并论。
怎能容他放诞无礼?
即刻泼了他一脸的温茶。
偏他是二公主商惠娇的表兄。
商惠娇得知此事后觉得君青晚当众下了秦良德的脸面,不识抬举。
这才有了她被推倒一事。
秦家祖上出身寒门,全仗着秦良德的祖父一举高中头名状元,之后官途顺遂,挤进了氏族行列。
可惜秦氏一族到底人丁单薄,子女们一代不及一代。
好在出
', ' ')('了个惠妃娘娘,才不至于落魄。
秦家的子女缺乏管教,心术不正。
一再欺辱于她,如今还胆敢跑来府上阴阳怪气。
君青晚不由得一阵恼火!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府的人当真演绎的淋漓尽致!
君鸿季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话语,不悦的眯眼。
君青晚见着他眼尾处的猩红,知晓他这是怒到了极点,想杀人。
但他们今朝不及往昔,欲要图谋大业,便不能在他人面前展露锋芒!
这老媪明面上是因为君青晚受伤,代表秦府前来探望。
实则这背后有没有上头那位的意思,谁知道呢?
强忍着内心的滔天怒意,君鸿季快走几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狠狠地甩了那老媪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秦府再能耐又如何?
还不都是些欺弱无能之辈。
本候的府上几时能容得下你区区一介贱奴撒野?
秦氏如此看轻我兄妹二人,岂不是昭告天下,皇上赐封我兄妹二人不过就是走走过场。
实则这封号还不及你秦氏一奴仆尊贵……”
君鸿季攥紧了背在身后的拳头,脸色沉沉,字字相逼。
他不能动秦家人,那大可以动一动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老媪。
君青晚看着这一幕,做出一副深以为然的悲戚模样。
捂着心口泫然欲泣开口:
“阿兄说的有理。
既然如此,本公主这就进宫去,找父皇辞了这虚号。
省得后照上下见着我都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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