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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涂抹些药膏,疤痕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着。
君鸿季隔着屏风煮茶,香气弥漫了一室。
“公主身上着疤痕已经极淡,估摸着再过个日便可恢复如初了。”
侍女小心翼翼的为君青晚整理好衣裳,话毕后不再多言。
手脚麻利,做事沉稳果决,正是君鸿季费了功夫卖进端阳侯府的人。
绕出屏风,君青晚娴熟的取走了君鸿季握在手中的茶水,浅尝一口。
“阿兄近日的手艺是愈发进步了!”
君鸿季被抢走了茶水,唇角却充斥着喜悦。
宠溺的斜她一眼,调侃道:
“晚晚有所不知,这大启之内的山泉是最适合冲泡天盛抚优茶的。
阿兄可是沾了你的福气,才得以在大启端阳候的宅子品到好茶。”
这话语之间满满的酸味,君青晚都笑了。
“明明是阿兄出尔反尔,在后院养了贵人,想要借此机会摆脱晚晚。
怎的如今得偿所愿,还阴阳怪气的说话啊?”
“分明是晚晚不听阿兄的话,非要出府去走上一遭,才会迫使我不得不委曲求全,丢下手中事务千里迢迢追到大启。”
牵起君青晚的手在自己俊脸摩挲,委屈的不行!
君青晚只觉他面上肌肤同自己一样柔滑细腻,触感极佳,顺手在他脸上揉了一下。
“若不是看在你亲自跟着来到大启,本公主就假戏真做,直接嫁与大启端阳候。
好歹还能落得个候爷夫人的身份,可是一点儿也不吃亏。”
“晚晚!”
君鸿季无奈又委屈的眨巴水汪汪的凤眸,让君青晚陷入了深深地自责……
额……
还真是美色惑人啊!
这同样的一张脸,放在两个人身上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君鸿季那种清冷矜贵,时不时还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有时又觉得可爱的紧,有时又霸气侧漏,让人觉得安全感爆棚……
总之,便是这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人。
池跃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公主对着侯爷发呆。
住着端阳候的宅子搁这儿秀恩爱,刺激!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池跃冷不丁的也冒出来一句:
“公主,奴才可是听宅子里的下人说,石太傅府大小姐同端阳候向来走的极近。
两个人年纪相仿,满大街的人都知道这二人迟早会是一对。
自从咱们跟着端阳候离开平城之后,她的兄长石仲愈便一直偷偷摸摸的打听您。
石太傅在大启皇朝颇有威望,想必端阳候不会轻易得罪。
若是石家因此给咱们找麻烦……”
关于端阳候和石太傅府的事情,君青晚于闲暇时同池跃说起过一些,而且在后照的时间内,他们私底下建立的组织迅速扩大至各地,也查到了许多关于大启的资料。
端阳侯府和石家,自然也包含在内。
“晚晚既是端阳候自己带过来的,自然是端阳候自己摆平。
若是他有意退缩,咱们就给他加把火。”
君鸿季眼底藏着深沉,活像只正在算计人的狐狸。
示意池跃走进几步,在他耳边一阵窃窃私语。
君青晚对于他们所说的内容并无甚在意,无论到了什么地方,朝堂上的官员都不可能齐齐一条心。
只要君鸿季的人稍微动动手脚,她绝对相信胡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忙的脚不沾地!
他们还可以借此机会完善一下在大启的部署,届时战事一起,便可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大启。
池跃的眼睛在君鸿季的吩咐声中越来越亮,那期待和不怀好意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君青晚也不多话,安安静静的继续研习着君鸿季准备好的书籍。
这一次,阿兄还是带她来到了大启。
她定要搅的胡灿天翻地覆……
再见石湫容
胡灿刚刚把自己从后照皇宫内腾写的布防图献给大启皇帝出了宫门,便与自己政堂上的对头——慧平大将军符云坤擦肩而过。
不同于胡灿的贵气逼人,符云坤而立之年,目光如炬,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独属于军人的杀气。
那凌厉的目光虽只是从胡灿身上轻飘飘扫过一眼,也足以让他感到一阵森寒。
强忍着不适和符云坤行礼,对方却只是嫌恶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敷衍的对着他抱了抱拳。
临走之际还故意狠狠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胡灿本就比符云坤瘦小一圈,被他蓄意一撞之下,不得不倒退了数步。
待到他抬头之际,那人却背着手,鼻孔朝天的离开了。
足见是有多么不待见他!
胡灿暗自咬了咬牙,维持着脸上细看之下便显得怪异的笑容离开。
石太傅府中。
', ' ')('石秋容与石仲愈本就是一母所出,自小感情深厚。
石仲愈回到府后,便将胡灿和君青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石秋容却是不信。
她常去胡灿府上,两人早已经互许终身。
整个端阳侯府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事,皆把她当成府上的女主子来对待。
即使是书房重地,胡灿也从不避她。
甚至还常常找各种理由邀她出府。
胡灿去后照行事,本是机密,却也在临走之前悄悄告诉了她。
说是自己不在,恐她忧思,且将去处向夫人交代清楚。
故此,为了帮他掩人耳目,她照旧隔三差五的去端阳侯府“探病”。
整个大启皇城都知晓她与端阳候情深义重,旁人就是想要见一见这位病中的端阳候都是难如登天,唯有她是不同的。
石肿愈没想到自己妹妹被胡灿哄到如此境地,急的直跳脚。
再三保证了自己所言非虚,甚至还揪来自己的心腹——阿林作证。
石秋容美眸微动,虽依旧不信胡灿会移情别恋,但也恐其中有变。
二人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她更因为胡灿去后照之事苦等多时,在皇城之内传的沸沸扬扬,再没有其他公子提亲。
不论是谁,都不能挡了她嫁入端阳侯府的道……
思及此处,石秋容便命人暗中打探,果然得知君青晚被胡灿安置在了城郊的宅子。
那宅子坐落在皇城之外的迁止山下,那地方多温汤,专给皇室宗亲享用。
胡灿能得一处建宅,还是依仗着祖上功劳。
自己与他相处多年,胡灿都不曾带她去过的地方,怎么能让一个无名无份的女君住进去呢?
石秋容思量许久,专门掐着胡灿到了宅子的时候赶了过来。
君青晚私心里原是不想见胡灿的,奈何人家口口声声的挂念着,愣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过来。
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君青晚一转脸换上常有的纯真笑脸迎了出来。
她行走间弱柳扶风,天青色衣裳与白色披帛随风飘动,满园子梨花浪漫又唯美,如雪花洒落……
胡灿竟是刹那便失了魂,立在那儿不动了。
石秋容的车架紧跟着胡灿停在了宅子外头,侍女见她一路走来脸色都不甚好看,唯恐说错一句话。
纠结再三,还是道:
“女君,您与侯爷的婚事早已是板上钉钉,大可不必忧心。
那青晚公主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您有太傅大人撑腰啊。
今日,咱们且先探探虚实,若她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与侯爷走的亲近,那咱们大可以借此在侯爷面前刷一刷好感。
若是她居心不良,咱们也可以先摸摸底。
您不是常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石秋容斜倪她一眼,嗔道:
“就你明白我的心意!”
婢女所述,确实是她心中所想。
皇城之内的女君们,爱慕胡灿之人不少。
她能够从中脱颖而出不仅仅只是依靠着家世,还有脑子。
“侯爷~”
石秋容欣喜的声调打破了园子的寂静,彻底将胡灿的神魂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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