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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跃心中鄙夷,觉得胡灿不知天高地厚,但是想起自己不能破坏计划,还是强忍着不悦,对胡灿提醒道:
“侯爷,您自己都说了,您不喜欢那石家的嫡女,要的是石家的权势。”
“奴才跟着公主许多年了,断不会希望她以公主之尊嫁入侯府为妾,就是平妻也不行。
那些个鬼话不过就是说着好听点儿罢了。
咱们家公主,不稀罕。”
池跃的话,成功掐断了胡灿即将脱口而出的说辞。
“奴才可以劝劝公主,再给侯爷半年的时间。
半年之内把不该长在端阳侯府的杂草清理干净。
您回去好好想想,若是可以,就差人来给奴才递个信儿。”
池跃的话说的意味深长,但是他相信胡灿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阿林隔着一段距离,也不知道胡灿和池跃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好奇的张望一眼,正好对上池跃古怪的笑眼。
他吓了一跳,再不敢有半丝的不规矩,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池跃说完话,拍了拍袖子,走了。
徒留下胡灿失魂落魄的坐到桌前,任凭梨花洒落身上,吹了好半响的凉风。
君青晚这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给他指出了两条路。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不想得罪石家,欲得到石家的助力又不得不娶石秋容。
可是要他放弃君青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当真舍得。
岂不是公然告诉天下人,堂堂的青晚公主不及太傅家的女君。
待日后君青晚得势,岂不是要扒下他端阳侯府的一层皮?
再者,安候尚在平城,后照的态度……
只杀你一人
胡灿不知道,平城之内的君鸿季早已经混进了自己的宅子,同君青晚团聚。
而平城内的假货“君鸿季”可就惨了。
正主倒是没什么,把所有的事情往他头上一丢,情深款款的追着自己的爱情去了。
留下后院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迟姨娘,大腹便便的清姨娘,心怀不轨的小丫鬟凝霜,忽闪忽闪眨巴着大眼睛的仆人……
主子说了,要是他看好的那些个可造之材们有个三长两短的没安全撤离平城,就让他把自己的脖子洗干净。
这么高难度的事情都要他来安排,对于一个刚刚脱发结束,开启崭新生活之旅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在一瞬间从地狱升到了天堂,然后又被狠狠地踹下了更深的地狱。
“侯爷临走时许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交代清楚。
不过我们已经把公主出行当日,侯府内所有人的行程都查了一遍,最可疑的便是清姨娘身边的那个小丫鬟。
根据调查结果来看,她在公主出府的时候偷听到了消息,并且把消息传递给了惠妃的人。”
君九胡乱的揉了揉自己的脸皮,确保面具依旧安然无恙的贴在他自己的脸皮上,懒洋洋的瞥了那人一眼。
“清姨娘毕竟还需要留下,主子可说了要怎么处理那个小丫头?”
他可不想因为揣度错了主子的心意被削,问过了再去处理事情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保险。
“主子从不对威胁到公主的人手下留情,不管那个人是谁。”
君二等人沉默了。
那日公主出府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了。
主子从不对威胁到公主的人手下留情,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我知道了。”
君九长舒一口气。
“我待会儿就去把人解决掉。”
君九清楚,君鸿季和君青晚在后照之内行事,向来是如履薄冰,小心谨慎的。
凝霜作为一个婢女,心气太高。
这在一些时候,一些地点,这份心气对她来说不一定会是好事。
对别人来说,就更是如此。
想想当初,公主也不是没有给过她活着的机会,只可惜她一次也没有把握住。
“那君五呢?”
终于,还是有人问出了自己内心徘徊了无数次的问题。
君五是他们几人之中年纪最大的,这些年来为君鸿季做了不少的事情。
若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大家都坚信君鸿季会网开一面。
可是尖利刻薄的话语往往是最为伤人的,这一点君五不会不知道。
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他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
那么他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主子说了,君五……”
时至傍晚。
鹤华院里迎来了“君鸿季”的身影。
听闻丫鬟们报上来的消息,最开心的莫过于就是凝霜。
她本就觉得跟在自家小姐身边没什么盼头,心里多有怨言。
经过上回和清姨娘一起出逃的事情之后又被“君鸿季”从买她的那户人
', ' ')('家里赎回。
她便更加认定了自己今生与“君鸿季”是有着缘分的。
只是“君鸿季”整日里似乎都有极多的公务需要打理,其余的时间大都花在了青晚公主那里。
她每每都是在清姨娘与迟姨娘争吵不休之际才得以见到心上人。
就这样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便愈发对自己身为一个奴婢的身份感到厌恶。
若是能够与自家小姐换一换,她何至于在侯府之内煎熬?
怪就怪自己上辈子投胎没找个好人家,这辈子就只有任劳任怨的命。
不!
她凝霜虽然没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却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妇人。
既然回到了侯府,自然是要为自己的下半辈子争取一下的。
于是她便劝说清姨娘多和君鸿季走动,并且借此机会讨好君鸿季身边的人。
这一来二去的也就跟君五混的熟了,其他人虽然不似君五一般好说话,但是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
可是她的小算盘打的再精,也终究是处处受阻。
且不说自家小姐不会为自己盘算,每每争取到与君鸿季相处的时间也是极少。
归根究底,还是府上那天姿国色的青晚公主给闹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凝霜心里对君青晚的恨意便愈发的浓厚。
好在她比迟如君聪明许多,知道即使是自家小姐亲自出手,也万不是君青晚的对手。
为了刺激一下君青晚,干脆就在她面前装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也是暗示君青晚,自家小姐与君鸿季的关系越来越好。
她想凭借这些来挑拨君鸿季和君青晚之间的感情,再徐徐图之。
没想到那日恰巧在府上撞见了惠妃安排的人进来威逼婢女,询问君青晚的行程。
凝霜心下大动,喜不自胜,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不做二不休的站出来说了君青晚的去处……
自事发之后也已经过了好些日子,君青晚伤重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凝霜原以为已经除掉了一个大患,没想到君青晚最后又被大启的人给带走了。
不过两国之间路途遥远,君鸿季此生怕是也出不了平城。
再加上清姨娘怀有身孕,整个安侯府内都是一片祥和,她也就放松了警惕,认为君青晚的事情就此翻篇。
可脖子上冒着寒气的剑却扎扎实实的告诉她,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眼看着自己小命就要没了,她也不再冷静,大哭着去拉扯清姨娘的衣摆,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求道:
“姨娘救命!
救救奴婢吧!奴婢可是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人了。奴婢实在是被那歹人给逼急了才说了公主去处的,一心以为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事后又恐说出真相会牵连姨娘这才不敢多言。
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清姨娘心下大骇,知晓自己此时说什么都怕是不顶用了。
可凝霜好歹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情分,正欲开口向“君鸿季”求情,看他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留下凝霜的一条性命。
就听“君鸿季”坚定道:
“只杀你一人,是本候最大的仁慈。”
终究是君九扛下了所有
君九不就是过来例行公事,和郝仁贞与凝霜之间更是没有什么情分,自然不会网开一面。
他的这个态度虽是在郝仁贞的意料之中,却也是多少有些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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