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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说,女子十月怀胎付出的辛苦只有她们自己最清楚。
尤其是孩子每一次在自己肚子里动的时候……
那种激动雀跃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柳氏明显察觉到了屋子里诸多妾室对她的不满,不动声色的憋着一肚子火掩唇轻咳一声。
意在警告她们别被云氏当枪使。
可是她的这个举动落在扫视过来的石太傅眼中,便是——心虚。
曹氏敏锐的察觉到了柳氏的这个小举动,状似受了惊吓的往石太傅怀里躲了躲。
又一次惹得石太傅怜爱不已,狠狠地瞪了柳氏一眼,发话:
“柳氏,收起你的小动作。
这里是太傅府,不是你们柳府。
事关石家子嗣,轮不到你在这儿耍威风。”
多年夫妻,石太傅还是头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柳氏难堪。
柳氏心底瞬间凉了半截,涌出一股心酸。
红着眼抹泪。
石太傅不为所动,用眼神催促乔儿。
乔儿跪在地上,将柳氏的罪行娓娓道来:
“回禀大人,我家姨娘自入府上以后安安分分的侍候大人,并不敢有丝毫逾越。
纵使夫人每每背着大人为难也不敢在大人面前提起。
府中其他姨娘们挨了夫人的刁难也不敢声张。
直到姨娘怀上宝怡小姐之后,姨娘发现了夫人送到院子里的饭菜皆放了些孕妇最为忌口的东西。
姨娘知道夫人也是怀过身孕的人,平日里行事也分外仔细。
于是猜到了些端倪。
因为不敢说出什么扰乱家宅安宁的话来,姨娘才问侯爷要了间小厨房。”
乔儿的话,成功让石太傅回想起了当时云氏同他说起这事的情景,只不过他那时候只当云氏是比较爱在其他姬妾面前显摆。
于他而言不是什么大事,左右云氏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他也就同意了。
没想到石府子嗣夭折,竟然会是因为柳氏。
母凭子贵
“后来,姨娘便让奴婢偷偷留意夫人,生怕再遭毒手。
几年来,霍姨娘的音姐儿,耿姨娘三年前流掉的一儿一女,一个是奴婢亲眼所见被夫人身边的奶妈推进后院的池子淹死的,一个是和我们姨娘一样的送去了滑胎的饭菜。
至于曹姨娘的锦哥儿,奴婢背着夫人的人亲自去瞧了。
出事当日拉肚子被换掉的马夫叫骂过,是管事的给他批了家回家休养的。
可是第二天锦哥儿的马就出了事,管事的也不让他回来继续干活了。
是夫人家里的远亲顶替了他的职位。”
曹氏听了乔儿的话,更是认定了自己的儿子就是被柳氏害死的。
盯着柳氏的目光就像是喂了毒的野兽,巴不得撕碎了柳氏才好。
“大人,太傅府中远比其他人家富贵。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子嗣夭折?
还有一个个抬进来又抬出去的姨娘……
大人,此非天意,而是人祸啊~
奴婢方才所述全是奴婢亲眼所见,可是夫人在府中一手遮天,又有多少事情是奴婢所不能见的啊!
这其中,可全都是大人您的至亲骨血,活生生的人命啊~”
乔儿声嘶力竭,站在一边的几位姨娘心绪翻涌。
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按捺不住,和曹氏一起冲到了柳氏面前和她动起手来。
太傅府中稍微得脸些的妾室,身旁或多或少都配了侍候的人,纵使柳氏的人多,可相比之下却也落了下风。
云氏的屋子里顿时就乱成了一锅粥。
喧闹的和菜场一个样儿。
“大人,妾身被关前夕,曾取了大人赠予的镯子交给大全,叫他去侯府给宝怡报个信儿。
大人知道的,宝怡自小养在妾身屋里,最是孝顺。
可是现如今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大人,大小姐自小便不喜欢宝怡,偏她们二人还一同嫁入了侯府……”
云氏簌簌的掉着眼泪,费力的说着。
石太傅感觉到了她每次说话都十分艰难,此时也是强撑着一口气关心自己的女儿。
云氏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但他已经知道了云氏的意思。
母女同心,柳氏在府上祸害云氏,保不齐不会和容儿通气,一并把宝怡除掉。
“柳氏你这个毒妇!
枉费你还是大家出身,翰林府嫡出的孙女。
把持着太傅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年,杀人害命的事情可是一件也没少干!
你还我儿命来~”
曹氏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规矩不规矩。
扯着柳氏的头发,还不忘朝她身上下黑手。
左右柳氏平日里端着架子,她就不相信柳氏会好意思和别人说自己被她伤了。
一群女人们有仇的报
', ' ')('仇,有冤的报冤,又挨得近,有样学样的修理柳氏。
闹的鸡飞狗跳。
石太傅记挂着自己的一众妻妾,也记挂着石宝怡。
毕竟石秋容这名声算是毁了,往后也再难有什么大用。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保住石宝怡这个高嫁的女儿。
“都给我住手~”
石太傅锤着床板怒喝一声,吓的情绪激动的一群女人们立马就停了手。
一个个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石太傅的脑子飞速运转,不得不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叫了签过死契的下人进来。
在静默了良久之后,石太傅还是再一次开了口。
只不过这一次的声线已经变的低沉平缓。
“今日在这个院子里听到的话,你们一个个的最好都给本大人烂在肚子里。
踏出这个院门,本大人要是再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在场的……一个都别想活。”
柳氏听着石太傅这么说,还以为他这是在为自己摆平屋子里在场的这些女人,一股暖流萦绕在心头,多少还是有点安慰。
不料石太傅接下来的话却打碎了她的幻想。
“把夫人送回院子,没有本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许探望。
还有夫人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许出来。
你们几个自今日起盯紧了夫人身边的婆子、婢女和小厮。
但凡碰到偷跑出去的不必向本大人禀报,直接打杀了了事。”
石太傅说着,大手一挥,指了指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从。
一众妾室听着石太傅原先威胁自己的话语,还愤愤不平,以为他这是要包庇柳氏。
现在看石太傅这架势,显然也是要好好调查一番的。
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柳氏手底下弄死的人命,要是闹到官府去绝对是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石太傅毕竟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柳氏的事情一时之间也不是说办就能办的。
再者,石府现在的情况,着实是不适宜再次招摇。
出了一个没脸没皮的嫡女,府中的孩子议亲便困难起来……
柳氏再怎么恶毒,到底还有娘家人撑着,有一对儿女,还有同太傅大人近三十几年的夫妻之情。
说破了天,柳氏最终怎么处置,还是要看太傅大人的意思。
“阿父,阿母可是您的结发妻子。
就是犯下再大的过错,您也不能放任阿母被一群低贱的姬妾欺负啊!
更何况内宅乃是女眷居所,怎能叫一群男子看管?
您这不是损坏阿母名节,逼迫她去死么?”
石仲愈着急忙慌的闯进来,满脸的气愤不平,还带着不可置信。
毕竟自打他记事起,阿母都是把后宅里的这些个女人拿捏的死死地。
阿父也很是慈爱!
什么时候看见过柳氏被一群卑贱的姬妾如此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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