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要预料到他们什么时候出阵法,以及揣测清楚鬼王阴晴不定的心思,才能提早在入阵前写好这封信。
撇去前面不说,光是想猜透鬼王的心思,这一点就无人能做到。
不过不管怎么说,给七太子送信的人,显然没有把七太子的智商考虑进去。
正常人谁会把这种东西直接甩出去?
虞蒸蒸不客气的把信封揣进怀里,其实萧家和鬼王到底有什么过节,她倒也不是很关心。
萧家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暗算鬼王罢了,反正被算计的又不是她,届时她就把这封信扔给鬼王,让他自己去费脑筋吧。
七太子见她的动作,忍不住连连皱眉:“我说给你了吗?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虞蒸蒸打断了他的话:“你有话快说,我憋不住了。”
他当她是水龙头吗?哗啦啦的时候,想拧住就能拧住?
七太子满脸嫌弃,却是没再废话:“我给你的黑瓷瓶呢?他刚从阵法中出来,正是神力大减之时,只要你把药下进他的茶水中,我就可以趁机杀了他!”
虞蒸蒸愣了一下,沉默下来。
见她不语,七太子又想起她在贤明殿时与鬼王亲嘴的画面。
他嗤笑一声:“你俩在贤明殿亲嘴,我都看到了。”
“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虞蒸蒸老脸一红,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她想都不想,矢口否认道:“怎么可能,我才不会爱上他。”
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立在树干上的容上,望着葱葱绿叶,神色微怔。
他拿出藏起来的黑瓷瓶,将里头的药丸倒了出来。
药丸上布满纤细的手指印,想来她曾拿出这药丸细细把玩过,或许是在犹豫什么时候动手。
他的耳畔边又响起她干脆的嗓音。
——我才不会爱上他。
没有一丝犹豫,她说的那样肯定。
他的胸口有些发闷,舌尖像是刚被人塞进去一口黄连,干涩的苦意缓缓泛起。
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
容上不知道答案。
他的眸光落在她纤细的身影上,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绷紧,黑漆漆的眼眸中闪烁着暗光。
风再吹动树叶时,树干上的身影已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