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中满是崩溃之意:“你倒是喝药啊,我辛辛苦苦给你煎了半个时辰的药,你好歹喝一口也行……”
容上垂在床侧的手指,微不可见的颤动了两下,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的注意力全在他嘴上,自然没注意到他的手指动了动。
虽说这药可能对他没什么用处,可喝些药消炎总比不喝要强,那伤口若是继续严重下去,怕是整块皮肤都要腐烂了。
虞蒸蒸有些无奈,她看了一眼凉透的汤药,又瞥了一眼他紧闭的牙关,做了所有古早文女主都会做的事情。
她噙了一口汤药,覆上柔软的唇。
苦涩的汤药从齿间渗入,他总算不再死咬牙关,微微张合出一条缝隙。
她不知该高兴还是无奈,这到底是哪门子的玄学?
为什么拿勺子都撬不开的嘴,反倒是用嘴一喂,就轻松的喂进去了?
她狐疑的看着他紧闭的双眸,抬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他没有一点反应,就跟死了一样。
没有办法,她只能继续给他喂药。
她不知将这动作反复了多少回,直到将那剩下的半碗汤药都喂完,才停住了动作。
虞蒸蒸擦了擦嘴,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被褥,褪下了他的外袍。
整个上半身基本就没好地方了,四五个箭眼,还有一道切口整齐的剑伤,看着血肉模糊,甚至骇人。
最严重的便要属这剑伤,向逢用剑刃穿透他的整个身子,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内脏。
郎中给她开了不少药,除了内服外敷的,便是药浴的草药,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但郎中说对外伤很管用。
只盼着他能快点醒过来,免得她一直担惊受怕。
虞蒸蒸去烧了些热水,周深似乎回屋里休息了,石桌上的碗筷都已经收拾了干净。
她没去打扰周深,自己一趟趟将热水搬回屋子里,直到将那整个浴桶都填满,才算是作罢。
待她褪掉容上的衣物,她眸光忍不住往下瞄了两眼,虽用过几次,但她还没认真的打量过它。
原本她以为它会无精打采的耷拉下去,谁料她的眸光扫过去,它却正在九十度度朝她敬礼。
虞蒸蒸愣了一下,连忙将视线移开,神色不自然的看向他的脖子以上。
她聚精会神,小心翼翼的把他放进了浴桶之中。
这浴桶是椭圆形的,宽宽大大,刚把他放进去,他的身子就往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