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样的场景若是放在夜晚,实在是太阴间了。
故而月笙歌思考许久,还是决定以后尽量在大白天修炼。
阳间, 还是要尽量阳间一下。
“我——”
不等月笙歌解释,来回踱步的谢逾白也终于停下了循环往复的步伐。
他运起灵力, 从远处快步缩地成寸到了虞珈雪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随后长舒了一口气。
谢逾白同样听到了方才虞珈雪的话,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认真道:“六师妹,你不必这样着急修炼,还是当以身体为重。”
虞珈雪:“……”
她张了张嘴,又重新闭上,难得地懵了一瞬。
不是,就她这样的间歇性咸鱼摆烂人,居然也能得到“着急修炼”这样的评价?
霎时间,虞珈雪恨不得让谢逾白重来一遍,然后她好将他的话录下,并去玉弓峰循环播放。
好让掌门羲和君听听,别再急着催她去上学了!
虞珈雪还在思索用什么样的方式回应谢逾白,好显得她更加优雅而不失风度,装哔而不显得油腻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玉影怜更是直接上了手。
他将虞珈雪身体一转,推着她往自己的洞府去:“我说六儿啊,你身体还没恢复好,没事就别到处乱跑,想吃什么干什么创什么人,都可以告诉我们——或者等你自己恢复了也不迟啊!”
就连总是和玉影怜观点相左的祝星垂,在这一刻也和对方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你需要休息。”
在虞珈雪被玉影怜推着往前走时,祝星垂迟疑着伸出手,在虞珈雪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僵硬地揉了揉虞珈雪的头。
随着这样的动作,祝星垂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似的,原先一直冷凝若冰的神色终于柔和下来,整个人都不再如先前那样的紧绷。
她先前就像是一根被绷得极紧的弦,虽然不至于如玉影怜、月笙歌那样杀气外泄,但是同样浑身萦绕着一股冰冷和阴郁,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崩裂成无数碎片,以此身为刀刃,去刺向他人。
幸好……
幸好,六师妹没事。
迎着玉影怜诧异惊悚的目光,祝星垂抿了抿唇,一把将虞珈雪拉入了怀中。
感受到抱住自己的双臂的颤抖,虞珈雪紧张地扣了下掌心,有些别捏,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虞珈雪:“对不起,祝师姐,让你担心了。”
虞珈雪抬头对上了祝星垂的眼睛,又狼狈地低下头来。
她明白这种感受。
纵然她先前再笃定树妖翠翠不会伤害自己,纵然她自以为做到了再完全的计划,但是对于亲近之人而言,这依然会是一个让他们感到极为惶恐不安的选择。
虞珈雪甚至觉得,倘若换做自己,一定是会生气的。
“我没事,不必抱歉。”
祝星垂又揉了下虞珈雪的头,她的声音有些低,几乎是微不可查地开口:“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呢?
祝星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想象出了什么样的画面,又或者说,她拒绝想象任何画面。
“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玉影怜凑了过来:“嘿,祝师妹,听说你当时用魂印金刀,当众把无上剑宗那三人又打了一顿?”
月笙歌小声补充:“还有谢师弟,用魂印‘开裂之剑’狠狠夹住了那三个人的……”屁股。
月笙歌到底还是要脸,他顿了顿,竭力委婉道:“然后那三个人下半身无法动弹,就只能站在原地,被祝师妹狂揍啦。”
谢逾白微赧,道:“我、我没做什么,多亏了祝师姐。”
祝星垂摇头:“不,若是当时没谢师弟相助,凭我一人,定然是做不到的。”
那三人中玉光皓和玉临安不提,但虞婉儿自然有宗门和虞家相护。
虽说当时现场无上剑宗之人大部分都在关注突然同时被弹出来的叶璟天和闻惊灯,甚至有人当场喜极而泣,但虞婉儿这一头受到的关注同样不小。
若非有谢逾白时刻注意,更有花妄京、宣夜扬等人相助,祝星垂绝对没法子那样痛痛快快地将人打一顿。
嚯!竟然还有这事?
他们说的这些,都是虞珈雪被困于秘境中的时候发生的,她一路听得津津有味,更是不免好奇地提问。
“那后来呢?这几人到底如何了?”
掌门羲和君也没细说,只说等人来了她就知晓了。
“我知道!”
月笙歌一听这个问题,顿时打起了精神。
望月湖以及到了低,他索性直接身体一转,上了岸,同样凑到了虞珈雪的身边,掰着手指头细细数道。
“先是谢师弟夹住了他们让祝师妹揍了一顿,然后祝师妹身边的花道友和余道友狠狠踹了他们几脚,同时如鸢用‘礼’字魂印束缚,让他们全程必须‘守礼’不能有分毫尖叫,赤轮峰的明灯隐趁机喂了他们好几粒药,最后再是那妙音宗的修士抡起了大锤——哦不,抡起了琴瑟,还有上阳门、玱琅山,哦,其实金禅寺和几个无上剑宗的修士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