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坐着马车回了王府,区别在于这次车厢里多了一个人,赵玉嶂从出宫的时候就一路笑到现在,眼泪都出来了,坐在对面一个劲锤腿:“君年你看见没有!赵玉晰恨得牙都快咬碎了,倘若他被踹得断子绝孙,我看那个老家伙还敢不敢让他当太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商君年坐在对面,不是很能理解赵玉嶂的开怀:“他被踹了一脚,值得你这么高兴吗?”
赵玉嶂擦了擦眼泪,脸都笑酸了:“值!千值万值!我就看不惯他那个阴险样子!”
他语罢不知想起什么,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陆延,半是惊叹半是佩服的道:“风陵王,从前竟没看出来你功夫如此好,旁人扮猪吃老虎是为了保命,帝君疼爱于你,你装出那副混账样子又是为了什么?”
他明显是想多了,觉得陆延从前不显山不露水是为了遮掩自己,毕竟宫廷险恶,不得不妨。
陆延闻言睁开双眼,车厢内昏暗的光影落在他俊美的脸上,却并不让人觉得晦暗,他目光带笑,饶有兴趣问道:“你怎么知道本王是装混账,而不是真混账呢?”
赵玉嶂古怪看了他一眼:“你做事虽然离经叛道,却自有章法,剑术修炼艰难,你练成今日的功夫想必吃了不少苦头,有哪个混账能把功夫练到你这种境界的?”
他语罢顿了顿:“不管怎么样,就冲你踹赵玉晰的那一脚,我赵玉嶂服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经过刚才万年殿一事,赵玉嶂看陆延顺眼了许多。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风陵王府,陆延利落跃下马车,刚巧看见公孙无忧和柳阙丹从另外一辆马车上下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孙无忧眼睛红红的,像是在抹眼泪。
“哟,怎么哭了?”
如果不是在冬日,陆延手中定然要拿一把折扇,晃啊晃的才更像无赖。他走到公孙无忧面前,故意笑问道:“莫不是在心疼你那个被打晕的堂哥?”
有本事的人总是让人敬重三分,公孙无忧红着眼眶看向陆延,态度倒比从前好了许多,有问必答:“方才席间我听见有人闲谈,说我父皇病重,且多日不见好转,心中有些想家,所以就哭了。”
陆延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本王倒不知该如何劝你了。”
公孙无忧抹了把眼泪:“玄国师说会想办法换我回去的,也不知道帝君肯不肯答应。”
陆延心想那可就说不准了,反正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办成,帝君就算明面上答应了,他暗地里做什么谁又知道:
“万一呢。”
陆延只能这么说了。
柳阙丹立于一旁,忽然抬眼看向陆延,这种目光是格外难得的,要知道他以前从未正视过面前这个人,除了嫌恶就是鄙夷,冷不丁出声问道:“殿下可愿帮忙探探帝君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