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好事。”墨池倒是一点都不怕,他虽然和丘声的关系算不上多亲近,但在丘声的世界观里,这些人都算她儿子。
而对自己的儿子,她会下意识软化许多。
“郁结于心知道吗?云涟图一直心事太重,他这样吐吐血反而还轻松些呢。”墨池耸耸肩,“就像设备开机重启,清清故障。”
“可他之前也吐过血的,好严重好严重。”丘声并没有忘记那次的半夜惊魂。
她想,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那种一睁开眼睛,却发现一只全身抽搐、四肢冰冷,浑身是血的小兔,是有多么的绝望。
“我知道,那是他的老毛病。”墨池了然地点点头。“不过你放心,虽然他之前吐血是因为什么,我一直没搞明白,但这次确实是我说的原因。”
... ...行吧。
丘声再怎么担心,也只能相信专业人士。
虽然她本人也是个有证兽医,但今天小兔吐血的时候是人形。
丘声不行,丘声做不到。
兽医只会看兽,真的不会看兽人啊。
说起来,现在小兔子变回人形的时长比以前增加了不少。
虽然总体来看也算不上很多,但比起他刚穿过来,那恨不得全天都在丘声身上当个兔子挂件时候的的架势,的确还是增加了不少的。
丘声乐见其成——这说明他们的治疗有效果。
只是看起来是真心疼。
碍于丘声设定的原因,哪怕现在,云涟图的原形都已经圆成了一个小汤圆,但他的人形,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是脱离了小骷髅的范围。
除了该有肉的两个地方有肉,其他都纤细地跟片纸一样,陷在雪白的床褥里,都几乎看不到被子的凹陷。
只薄薄地躺在那儿,虚弱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琅魇一直坐在房间角落,不错眼的紧盯着床上的人。
他极少、极少能看见眼前的这种画面。
最初始的两世,他的师尊还很强大,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后来,当他拿到了主动权的时候,又... ...不会给他的师尊任何喘息的机会了。
在拼凑灵魂碎片的路途里,他倒是也有很多次,静静地坐在云涟图身边,陪着昏迷过去的师尊一起坐着的经历。
但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影子,没人看得见。而现在不一样了。
琅魇轻轻坐在了云涟图的病床边。
这个距离已经很近很近了,治疗以来,除了拍摄外,他们两个的人形还没有正经地挨得这样近过。
琅魇伸手,隔着一段距离虚虚地描绘云涟图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