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在忙，屈少司下意识往隔壁瞥了眼，尽管他隔壁不是陆越的办公室：“你来公司了？”
“还没有。”隔着电波，都能猜到陆越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挑着眉梢，“昨晚砸坏屈总窗户，总要复原不是。”
屈少司：“……”他眼皮直跳，“你不会是自己修吧？”
“嗯。”陆越轻描淡写说，“没什么技术含量。”
屈少司：“……”过几秒他才再度开口，“玩游戏吗？”
陆越沉默了，只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屈少司有些奇怪，挪开手机看信号，满格，他又贴到耳边：“陆总？”
这时陆越很是不可思议笑了一声：“你和我合作，都不调查我做的是什么吗？你。”他语气忽然有些温柔，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不怕我是坏人？”
屈少司：“……”
他还真没想过调查陆越。尽管从开始他就认为陆越是个危险人物，但从未想过他会是坏人。
他认真问：“你做的什么？”
陆越清清嗓子：“主要是电子产品和软件，不过有部门专门负责研发游戏。”
屈少司不玩游戏，也不涉猎科技那块，他“哦”了声，把手游名字告诉陆越，还找了个很完美的理由：“我有独家消息，这款游戏可玩性特别高，做得特别好，引进国内一定会爆火。我是没营运游戏的经验，竞争不到代理权。你有游戏部门，我建议你拿下代理权，稳赚不赔。”
“谢谢。”陆越突然说。
“不用。”屈少司有一点点心虚，“大家朋友，肥水不流外人田。”
陆越笑：“谢谢夸我的游戏做得好。”
“……”屈少司半晌才回神，“这款游戏你研发的？”
“准确说是我国外的团队。”
屈少司一时之间不知道接什么，陆越自己团队研发的游戏，他不在国内发行，而是找代理，说明他根本不需要这块肥肉……
屈少司吁了口气，正要说算了，陆越先开口了：“你来代理。”
“？”屈少司惊讶，“我没有经验。”
“不需要经验。”陆越回，“我会安排人帮你。”
屈少司眉峰动了一下，警惕起来。就算陆越不需要肥肉，也断然没有料理好肥肉，派人送上他人餐桌的道理。这不是二傻子吗？然而陆越不是二傻。
这事有鬼！
“确实有点上不了明面的原因。”陆越像是猜到屈少司的想法，主动开口，“我在国外的业务要保密，国内我不方便出面，因此才找国内代理。屈总，你当做好人好事，帮帮我。”
屈少司：“……”
他对陆越秘密在国外开展业务没有好奇心，他就是佩服陆越的话术，明明是他在占便宜，陆越还能面不改色说成帮忙。
即是如此，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哪怕其中真有诈，能断掉傅逸的摇钱树，这个险也值得冒！
“好。陆总，合作愉快。”
陆越笑：“合作愉快。”
—
当晚，傅逸在喷香水，准备出门猎艳，刚打开车门，有电话进来，他一看是国外那款手游的女高层。
他得意吹了声口哨，他布了快两个月网，这傻女人可算爱上他了，是时候收网了。他故意等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听电话。
结果对面说了几句，他脸上笑意消失，握紧手机：“你说什么？”
“我大老板把代理权给了别人。很抱歉傅逸，只能下次合作了。”女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说完她羞涩问，“今晚你有空吗？我在……”
“没空。”傅逸压抑着怒气打断她，“给谁了？”
女人被他吼得一愣，过好一会儿说：“我不太清楚，只听到联络的员工称呼他屈总。”
屈？
傅逸皱眉，和他抢代理权的几个公司里，没有姓屈的。
听筒里女人还在说话，他已经不耐烦挂掉电话，暴躁扯开领口，低低咒骂一声，他坐进车里，越想越气，他想发泄一下，便给萧楚打了个电话：“出来聊聊。”
萧楚拢了拢睡袍：“我睡了，电话聊吧。”
“萧楚，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傅逸冷笑一声，“谁他妈要和你真聊天。上次你怎么说的？”
“抱歉，我记性不好。你不想和我聊天，那挂了。”萧楚掐了电话。
上次屈少司说的话，他记在了心里。无论是不是对他说的，倒是提醒了他，靠人不如靠己。这世上没什么可靠的，连说着最爱他的母亲，在得知他不是亲生后，再没正眼看过他。
唯有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萧楚彻底打消了勾搭傅逸的想法，准备睡觉。
忽然窗外传来萧宝珠的声音：“一群废物，打不通电话还不快去找！”
萧楚立即走到窗边。
花园里站着一群保镖，萧宝珠脸色难看得要命，不停拨着手机。萧楚若有所思，滑开手机过拨了齐星迟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果然。
萧楚自嘲地想，只有齐星迟才能让萧宝珠这么紧张。也是搞笑，都24岁的成年男性了，不过手电话关机没回家，搞得和失踪一样。
萧楚拉上窗帘，眼不见为净。
另一边，傅逸气得半死，他嘴里不断骂着萧楚，把手机往旁边一砸，猛踩油门飚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