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跟男神有关的事儿,哪怕再小,也值得投入心思。
“你还真会缝衣服啊?”
江柏洲在门口稍稍站了片刻才走进上前,没有先卸妆,而是直接坐到沙发臂上,随手揉了一把元颂的脑袋。
他的头发长得快,隐匿在其中的疤痕渐渐看不真切。
知道他的头受过严重的伤,所以他每次揉搓的动作都很轻,看似撩拨,其实更像安抚。
江柏洲还有个大哥,跟父亲一样是体制内人员,母亲也是商界的风云人物,家里坏掉的东西很少有需要修补的时候。
更别说是一件衣服。
但此刻看着元颂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心里没来由泛起丝丝柔软,近期的疲惫也神奇地一扫而空。
“对呀,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在大学里其中一个专业就是服装设计。虽然设计十分拉跨,但是缝补修葺十分在行!”
元颂没有立刻回江柏洲的话,而是在最后一针穿过破洞,完美收工后才回答。将带着一段线的针放回工具盒,双手撑开裤腿部位高高举起,看起来挺满意。
“缝的还不错!”他放下来递过去给江柏洲欣赏自己的杰作,对方还没说什么,他率先插话,“可惜还是能看出来!坏掉的东西修复的再好,依然有伤痕。”
“一条裤子而已,算什么有伤痕。”
又不是生物。
江柏洲虽然嘴上不客气,但摆弄衣服的模样是少有的温和。他眉骨微微高翘,剑眉星目,平时看着又酷又傲,温柔在他脸上甚是少见。
不行,元颂要被他迷死了。
不等讨要奖励,他直接起身搭着对方的肩膀,仰着头直接在嘴上亲了一口。江柏洲只顾着用指腹摩挲裤子,没坐稳,差点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撞个趔趄。
慌乱之间,他还是一把牢牢抱住了元颂,生怕他也跟着掉下去。
“好好的说裤子呢?怎么突然搞袭击啊。”他微微仰头,睨着眸子看怀里窃笑的偷吻贼,语气暗哑低沉,一字一句都像别有深意。
“讨赏。”
元颂上挑的眼角又像带了勾子,趁对方双手按着他的背,又没羞没臊啃了一嘴江柏洲的下巴。
“别闹,还没卸妆呢!啃一嘴粉底也不怕中毒。”
他笑着将半伏在自己身上的元颂拖起来,将一手拽着的裤子塞给他收起来,看样子还想穿。
负责化妆的小姐姐已经在门口偷瞄半天了,后来得到江柏洲的眼神示意才进来干活儿。
天呀,她刚才看到了什么!
江铁树开花啦!
小姐姐是江柏洲的御用化妆师,也是他们公司的人,自然信得过。帮江柏洲卸完妆出去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瞟元颂,好像在说:小样儿,终于被我捉/奸在床了!
元颂被看得不好意思,刚才亲江柏洲都是被他稀罕的温柔表情蛊惑的。现在清醒过来,臊了一张大红脸。
“我们下午去约会,还是回去睡觉?”
很快,江柏洲收拾好自己,换了一件平时不常穿的朋克风外套,后面带着大大的帽子,感觉一扣起来能挡住半张脸。
元颂最近又乖又甜,特别懂事,从不要求他这样那样。
江柏洲虽然没谈过恋爱,情侣间的约会流程他可是门儿清的。
元颂想出去玩。
想跟其他情侣一样看电影、压马路、逛街。
但一听到“睡觉”,刚想说出口的“约会”俩字稀里糊涂拐了弯。
睡觉?
哪一种睡觉!
脸好热。
“回去睡觉吧。”
声如蚊蝇,眼神乱瞟就是不看江柏洲。
最近大家都挺累的,江柏洲眼下的乌青化妆师遮了好几层粉底才掩盖住。
嗯,这样一想,回去睡觉才是理所当然的。
***
回到酒店,江柏洲脱掉衣服换了睡衣,在洗手间简单清洗了下,然后一边拿毛巾擦湿掉的额发,一边走出来。
看到酒店的熟悉大床,疲惫感直接翻倍,恨不得睡他个三天三夜。
一进门,元颂就在床边的沙发上坐得十分拘谨,看似随意,脊背却绷得很紧,手里无意识翻动的手机,一直停在开锁页面。
拇指一下下往上滑动,屏幕就是解锁不开。
因为他的眼睛和意识根本已经不在线。
就像一只等着主人摆动的木偶,呆呆愣愣,又有点期待。
江柏洲掀开被子上床,往里面挪了挪身体,抬手拍拍旁边空出的位置,扬着下巴招呼人:“过来,睡觉!”
“哦,来啦!”
因为一惊一乍起得急,元颂不小心磕了下脚丫子的大拇指,动作笨拙憨态十足,脸烫得不敢看江柏洲的眼睛。
踢掉拖鞋,规规矩矩爬上床,板板正正躺下,双手交合放在腹部。虽然他是平躺着的,可眼神像得了斜眼病,一直看着大床外面,瞳孔转得欢,却没有焦距。
江柏洲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屋里空调开的低,他随手给元颂搭上薄丝被,下巴磕着对方的脑袋,无意识磨了磨,然后就闭眼没了动作。
睡觉?
盖着棉被纯睡觉?
呵,那个小黄孩儿又想多了。
“你发烧了吗?怎么这么烫?”
江柏洲抱着人挺舒服的,结果怀里的绵软像电热宝,越烧越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