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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请求观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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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仪同学。」

夕阳的光芒从窗户照入室内,把整间教室浸染在橘红的色调之下。

放学已久的学校剩下不到多少人,耳边能听见的声音,除了在操场参加社团的学生外,只剩下眼前的少年了。

冷淡,并且生疏。

视线缓缓向上而去,停留在对方脸上,被叫住的少女有些惊讶。

在夕阳余晖中的面容仅被照亮了一边,俊秀的脸既熟悉又陌生,他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冷漠,笔直的站在教室内。

也只会是这种表情了吧。

安仪心不在焉的想了想,她虽然认识面前的少年,却并不深入。

对方名叫言旭,这个人与她从国小开始就一直都是同校,虽然曾经同班过几次,却几乎没讲过多少话,那稀有的几次也都只是因为班级上的事务。

毕竟他们完全是两条平行线,没有相同的话题,也没有相似的生活圈,一点也无法产生交集。

更不用说言旭那副冰冷的态度,对任何人都是不想深入交谈的模样,没有必要就不会主动开口,周遭的冷冽气息划出分界线,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靠跨进去。

除了因为外貌被吸引的女孩外,任谁也不会想去跟他聊天,是没体会过对话被从中截断的尴尬吗。

所以此时此刻,当他跨出界线向安仪搭话时,有那麽一瞬间她还以为看到了幻觉。

「有件事想拜托你,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刚过变声期转低的声线与俊秀的外貌相当符合,十分动听,要不是生硬得没有感情,肯定会令人难以抗拒。

帮忙?

今天轮到她当值日生,凑巧运气不好事情比较多,留到都快天黑了才把工作收尾完。

同职的另一位同学已经先一步回去了,眼下刚好只剩自己还在,安仪思索是不是这个原因,对方才叫住了她。

天色也蛮晚了,应该不至於会是太麻烦的事吧。

「好啊,什麽事?」

安仪注意到言旭的手紧握着,看起来有些拘谨,但她没多问什麽,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

「……。」

言旭沉默了一下,向来冷淡的视线从安仪脸上移开。

线条优美的薄唇抿了抿,吸引着安仪的视线,在她不经意的关注下,言旭的双唇微微动了动。

宛若紧张与犹豫,停顿了一下,才轻轻地从口中吐出请求。

「……请你站在那里,看着我就好。」

似乎与公事没什麽关联,少女挑起一边眉毛。

是有点奇怪,不过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反正她也不急着要回家,没有拒绝的道理。

「ok。」

对於言旭要干嘛毫无头绪,安仪好奇的盯着对方看。

被洒上光辉的高岭少年看着地面,俊秀的脸跟平时一样面无表情,让人看不透情感。

在夕阳主导的误会下,白皙的面容似乎染上了些绯色,那撇开的视线与染红的脸庞,带给安仪如同害羞一般的错觉。

这样的场面真稀有啊。

少女情绪微妙的眨了眨眼,殊不知与接下来的景象相比,此时的稀奇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因为那位高冷的同学,将裤头拉了开来。

哈?

安仪呆愣了一下,重复一次又一次的眨眼想确认是不是幻觉,却发现眼前的场面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那双手带着颤抖,缓慢的拉下了拉链,属於少年的修长手指线条柔美,在安仪的视线下展开开口,露出了黑色内裤裤头。

宛如浆糊黏稠在脑内,整理不清思绪,纠缠着眼前人的动作,令她难以理解。

少年指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神被浏海遮盖,若隐若现让安仪看不清里面的情感,只能隐约察觉到对方投射过来的视线,似乎在观察着她的表情,窥视着自己的举动带起的反应。

不管是怎麽样的反应言旭都能理解,毕竟当他把裤子打开时,就已经构成犯罪了。

在长期高潮不了的压抑下,青春期的荷尔蒙恣意暴涨。

他陷在这种状态太久,焦躁混杂着慾望搅成烂泥,寻不到宣泄口,便一点点将理智堵塞,当他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口将安仪留下了。

一半是冲动所致,另一半连他也没搞懂,直到此刻还在反问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恐惧滋生出冷汗,言旭紧紧抿住双唇,努力镇定有些抽动的面容,试图压抑愈发强烈的心跳。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为此找其他藉口,自暴自弃的希望少女被自己吓跑,说不定能让他清醒一点。

言旭僵站在原地,沉默的等待着。

但他等了一会,对面的人都没有任何动作,没有预想的逃跑也没有指责叫骂,仅仅只是看着他——的胯下。

——!

言旭倒吸一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热意瞬间扩散至四肢。

也许自己在作梦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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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仪精神有点松散的认为。

站在每天来往的教室後方,周遭的摆设明明都是往常那般熟悉,她却认不清场景中的任何一个细节,仿佛只能看清前的少年。

「嗯……」

那个对每个人都很冷淡的言旭。

「哈、啊……」

那个连话都没说上过几句的言旭。

「嗯嗯……嗯啊…」

宛如身处在高岭之上,让任何人都难以接近,那样的人,居然在她面前自慰?

湿润的唇瓣随着快感时不时抿起,少年青涩偏低的嗓音,黏糊中带点甜腻。

细小的呻吟仅仅是轻轻地喘出嘴边,零碎地在空中飘散,但在无人的教室内格外清晰。

这样可爱的声音,居然是那个言旭会发出来的吗?

制服裤只退到大腿,黑色的四角裤拉下了一些,从起伏的松紧带露出整根炙热,向来只见拿着笔的纤长手指,此刻正抚摸在上面,一下又一下的上下滑动,似乎很熟练的套弄着。

「啊嗯……啊…」

不知何时低下的脸被浏海所遮盖,让安仪看不清他的表情。

少年的肉棒在夕阳的抚照中模糊了颜色,只有上方开口滑落的液体闪烁着光辉,晶莹的水珠似乎很黏腻,牵着丝顺着柱身往下流,在微微凸起的青筋上反射着一道湿润的水痕,最後稠在少年的指尖上。

咕啾咕啾。

言旭的手指被自己的液体沾染,浸湿了指缝,在他持续的动作中牵起丝,带出淫靡的水声。

内裤松紧带微微勒在阴茎根部,布料边缘逐渐被染湿,淡色的肌肤与深色内裤,鲜明的反差加剧了这副景象的吸引力,她的视线彷佛被锁定,无法从被手掌包覆的长柱上移开。

安仪自己也感到很意外,这样无论谁看来骂一声变态都算轻的景象,身为当事人的她却没有产生多少反感。

也许要归功於那根长得乾净的挺直长柱,结束耶。」

聊天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从空旷的走廊穿过窗户回荡。

「哇靠也太多了吧?!」

「可不做的话更——」

「那——」

声音渐渐远去,言旭的耳边似乎只剩自己的心跳声,震着眼前的景象晃动,让他无法有所反应。

咚咚、咚咚。

细碎的发丝宛如黑夜,垄罩在所有视线,宁静的包围脸庞。

微微摇晃的细长头发轻抚五官,在表面留下密麻的触感,与脆弱的瞳眸相近,言旭却不想闭上双眼。

近在咫尺的少女在他的上方低着头,垂下的瞳孔内彷佛只印着自己,属於异性起伏的胸口就在面前,呼息间遍布着对方的香味,浅浅淡淡,却霸占了他所有嗅觉。

尽管不是第一次距离贴近,言旭依旧无法适应,他甚至都忘记了手指还插在後穴内。

他们并没有看清对话的人,在陌生的音调响起的那一刹那,安仪就拉着言旭按到了地上,两个人靠着墙,藉由视线的死角来掩蔽。

真的太早了。

安仪事到如今才查觉,她还以为不会真的有回家社放学了不想离开学校的。

用跪姿伏在少年上方,安仪的手撑在墙上,并没有触碰到对方。

她低垂脑袋看了看言旭的状况,才发现以往不是微微眯着就是冷冷的双眼,此刻疑似吃惊一般睁得很大。

怀疑是被自己或是差点被发现的危机吓到,安仪带点安慰地朝他笑了笑。

言旭却皱起了眉头,俊秀的面容显得有些受不了的扭曲,就跟他每次自慰时一模一样。

这是什麽意思?

安仪挑起眉,她实在很不了解这位内敛过头的边缘系少年的脸部表情,照他出现这种样子的时候来猜测,是欲求不满吗?

一路沿着言旭的身体曲线望下去,双腿之间的硬物丝毫没有因为突如的插曲受影响,依旧直直竖立着,铃口溢出的液体聚集在顶端形成水珠,在颤颤巍巍的阴茎上轻微晃动,安仪认为自己的想法大约是正确的,毕竟这具身体慾望十分高亢。

然後她就看到了言旭的手指,塞在後穴内。

「……这是在做甚麽?」

微微偏了偏头,长发扫过言旭的脖子,引起他敏感的缩了缩。

安仪看向少年的屁股,她是知道人类的性交方式种类繁多,但是一时没有把肛交与高冷的言旭联想在一起,没多细想就脱口询问。

「——!」

身体因为这轻巧的问话一震,言旭悚然得冒出了冷汗。

身为男性竟然会使用後面,他还没准备好给少女看见这样难堪的一面,逃避似的连忙紧紧闭上眼,手指不敢停留直接抽回了背後,不想面对安仪的目光。

与言旭认为的不同,安仪并没有因此而厌恶,反而充满好奇的仔细看了看,和少年阴茎相同色系,颜色浅淡的穴口微微收缩,因为才刚刚抽出障碍物,肛口开着微乎其微的圆洞,还隐约泛着一点湿润的微光,让她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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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

这里真的是男性的胯下吗?

在她印象中的肮脏男性生物?

青春期的少女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一向都是衷於自己的类型,既然起了好奇心就会直接去行动。

对着紧张得全身僵硬的少年,就如同第一次时一样,她只伸出了一根手指,就直接触及後穴,宛若探查一般在穴口附近按压,指尖被残留的湿润沾染,安仪用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刮了下皱褶。

「——唔?!」

言旭很震惊,当然震惊了。

不可能会有除此之外的反应。

从来没想像过的状况,朝着不实际的方向展开,他没有办法接受安仪正在摸自己的排泄口这种事情,随着少女的指尖掠过,一下子酥麻就扩散开来,脑内的思考处理区域被淹埋,一片混浊得无法分清现实。

当内部被手指入侵时,言旭甚至失神了一瞬。

「……啊…啊啊…」

齿间喘出意义不明的颤抖,言旭无意识的抬起左手,却无所适从,停在空中不知道该落於何处,说不上有什麽特别的理由,他就是不敢去触碰安仪,不管是手指还是发丝,都仅仅只是被动的接收。

一点一点沿着肠道按压进去,缓而柔的动作像是在体验里面的触感,被慢慢侵犯的感觉太过清晰,在她没有错过任何一个部分的深入下,让言旭管不了自己是不是滑下了墙壁,就连双腿都无自觉的微微发抖。

「不……嗯唔……」

最终言旭把左手放到了嘴上,他用手背试图遮掩自己的脸,下意识喃喃的反抗消散在肉穴的挤压,安仪的手指强硬侵入狭小甬道,逐渐深入潮湿的内里,直至整根手指都插到了底,手掌贴上臀部後才停止。

哦哦。

安仪眨了眨眼,人生第一次把手伸到同班同学肠道内,看着微微收缩的小巧穴口含着手指,她感到一种新奇的情绪,难以言喻却没有产生反感,她想这可能是因为言旭的後穴看起来太乾净,完全不像是排放废物的地方。

而且安仪注意到,当她越往里面插入,言旭的反应就越显着,原本只有手在微微发颤,现在颤抖的范围扩大到全身,衣着不整眼眸迷离不说,还从脸庞通红到耳尖。

明明是不近人情的类型,明明是一直冷漠的面容。

此刻却以一副色情的模样任自己为所欲为,安仪实在是很难不去顺从对方的意,都在眼前摆出这种模样了,怎麽可能不把他弄得乱七八糟呢。

安仪缓缓抽出手指,停了一下後又猛地插回去,拍打上圆润的臀肉,惹起一层微小的肉波。

她对於这种性交方式有大致的了解,在各种地方吸收到的奇怪知识,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用上。

「嗯啊……嗯……」

透过手闯出的呻吟格外黏腻,少年在又一次辗着肠壁插入时反射性合起双腿,却碰上跪在中间的安仪,她也没有空理会,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戳顶敏感的肉穴,指尖似乎在寻找着什麽,反覆从不同的角度突进。

对初次尝试这种事的青少女来说,新鲜之外也有点障碍,抽插并不顺畅,不仅是因为润滑不足,还有言旭紧张得一直收缩的关系,加剧咬紧已经很艰难的动作。

安仪不了解更详细的步骤,只好到处顶上肠道,实验般的在内部勾起手指,不断挤压敏感的嫩肉,黏膜咕唧地被搅得发出情色的声响,试了很多方式,来查看言旭的反应。

「呜嗯嗯……啊、啊……嗯…」

然而能得到的资讯跟没有一样,因为不管插到哪里,摩擦後穴的哪一个部分,言旭看起来都是没区别的颤抖。

「……」

安仪觉得困扰。

於是她把缠在腰上的长腿用脚抵住,将言旭的腿压得更开,报复性的一下插进三根手指。

「别、不要这样……啊…」

言旭死死皱着眉,阴茎因为後面被撑得更大而在前面一跳一跳的晃动,快感激得他紧紧握拳,连抚慰自己都忘记了,沉溺在安仪几乎是乱来的抽插内。

数只手指在肠内分开,撑开泛起绯色的穴,安仪觉得有趣的玩弄起来,肉与肉湿淋淋地贴合又分离,抽插得忽快忽慢,黏腻的水声不停作响。

又用另一只手压在後穴上方,单纯想把流到会阴的液体汇集到後穴,好让动作更方便一点,却没料到这个举动让言旭整个人一震。

「啊…啊啊……!」

敏感的会阴被重压,不小於上次被弹的刺激直击言旭涣散的意识,强烈的快感迸裂,酥麻得言旭颤抖不已,少年修长的脚反射性用力踩上地板,发出的细微声响被自己的呻吟盖过,仅剩不多的自制力使他低下头,将双唇抵在手背上压抑叫声。

看到对方出乎意料的激烈反应,安仪讶异之余还很愉快,看来她的手法称得上出色,把言旭那样冷若冰霜的人搅得溃不成军,只能於事无补地咬紧肆意出入的手。

每一下重重插进时,掌心都会拍上少年的臀肉,白皙的肌肤染上情慾的红晕,被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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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的肠肉自身逐渐湿润,痉挛着被抽出的力度拉出穴口又塞回去。

「咿…嗯嗯——!」

似乎濒临了极限,言旭猛然弯下腰,头低垂的位子几乎埋入安仪的胸前,快感黏稠於身驱,密布在脑袋中,无法去思考什麽,安仪指尖触及的地方都侵袭所有感官,他连自己还有没有在呼吸都不太知道。

在其中一次撞击深部的瞬间,言旭的腰不由自主弹了一下,同时阴茎颤抖的喷出了精液。

「——!」

无声的一股一股射出,言旭在高潮的韵味中有些回不过神,彷佛被过激的感知抽空,一时之间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让他眯起的视线朦胧不实。

缺少淫慾填满的教室再没声响。

安仪体贴的等着言旭恢复,没有改变两人相近的姿势。

一丝一丝。

洒落在面前的长发把日光拆散,将言旭困在细碎的光芒之内。

宛如闪耀着光辉般。

在他迷茫的双眼中,少女的面容却如此清晰,於细长的碎光中凝视着自己,宁静的周遭只有两人,他就存在她视线的彼端。

宛如被圈入另一个世界,有着既迷蒙又梦幻的错觉。

所以才导致那线条优美的唇轻启,吐出了迟来已久的恋慕。

「……我喜欢你。」

——等等他说了什麽。

感情很难理解。

言旭一直都这麽认为。

就像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喜欢上安仪,明明也不是很了解对方。

对那名少女最初的印象,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言旭不懂人际关系之间的复杂,比现在更容易惹别人反感。

说话直接,面无表情,毫不合群,并且还是老师嘴里的优等生,简直占满了所有被那个年龄的孩子排斥的所有要素。

那一天因为体育课快开始上课,教室内并没有剩下几个人,当他为了拿遗忘的物品返回教室时,从内传来的话语,穿过墙与距离深深刺入脑内。

「你们不觉得,言旭真的很恶心吗。」

他在与门一步之差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彷佛被同学的恶意阻挡在外面一样,进去的念头消散在持续的对话里。

「那种样子,就像机器人一样。」

「真的,我懂——」

「有人看过他笑过吗,真的很令人不舒服耶。」

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恶意,令年幼的言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原来他们是这样看待他的吗?

那些私下的抱怨称不上恶劣,就部份而言也是事实,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到深深受伤这麽严重。

就只是。

言旭透过被阳光反射的窗口,望着看不清面容的同学们。

胸口有些透不过气。

一名同班的女孩路过了站在门边的他,在走进教室之前看了他一眼。

他隐约记得是一道纯粹,并无特别之处的眼神。

就像没有意识到尴尬的状况,她从容无奇的走到座位上拿好东西,却在即将离去时转向那些人。

「在这碎碎念不觉得罗嗦吗?」

女孩嘴角的弧度具有让人舒适的礼貌,她宛如亲近的朋友一般向他们搭话。

「你们才恶心呢。」

那态度自然得不像样。

导致原本就不是非常具有恶意的孩子们心生愧疚,下意识的反驳显得有些心虚。

「……什、什麽啊。」

「我们只是讲讲而已啊,那麽认真做什麽……」

那个时刻,准备离去的女孩听了那些话後所展开的笑颜,言旭想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也是讲讲而已啊,那麽认真做什麽。」

就像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带着亲切与开朗,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感。

过於直白的言论没有导致女孩之後被排斥,言旭也没有再从学校中听见那些人对自己的抱怨。

那位女孩就是安仪。

其实称不上多特别,也仅仅是普普通通的事情罢了,但却在他心里留下很深刻的一笔。

真是厉害。

带点单纯的羡慕与钦佩,就是言旭那时候对她的想法,除此之外就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不清。

当他再次注意到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喜欢上对方了,那是一种很难以言喻的感觉,酸涩难耐而莫名其妙的情感,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蔓延,慢慢被名为安仪的透明丝线控制了一般,开始不由自主。

被分到同一班时的喜悦,偶然擦身而过的悸动,因为校务的几句谈话,几乎占据了言旭青春期的躁动起伏。

所以当情况顺其自然的发展到他想着安仪自慰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有对玷污心上人这件事纠结过。

那时觉得反正不打算说出口,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不管是心意,还是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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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慾望。

——然而,现在她全知道了。

……我喜欢你。

当代表下课的钟声响起,班上同学们的声响便毫无克制杂乱了起来,下一节的课程必须离开教室,纷杂的话语与整理书籍的音律混和,安仪在课桌上撑着脸颊,於这样的情境下闭上眼睛。

耳边似乎还残留少年含糊的低喃,饱含情意的语调与平时相差甚远,当时的安仪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告白中的我与你究竟是指谁跟谁。

但是表白的人却显得更讶异,言旭比安仪还要不可置信,他连忙拉起裤子就跑出教室,那背影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然後隔天对方就开始回避她。

说回避不太正确,毕竟他们也不曾在放学以外的时间有过互动,他只是会在安仪走到附近时,格外明显的拉开距离,还有就是一点目光都不会留给她,不过因为言旭一直都是差不多的孤僻,倒是没有人察觉到他还有特别在远离谁。

「哼——」

撇着嘴怏怏地哼哼,安仪对於言旭的态度略有不满。

她是知道他喜欢自己,也想过对方不知何时的告白,除了偏冷与极难交流之外,优秀的少年的确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安仪也乐意和他尝试交往看看,真的无法接受再分手就好了,却没想到言旭一点也不给她回覆的机会。

这几天放学後也没有找过她"帮忙",安仪觉得他是想就这麽装作没事发生过,直到毕业了吧,也不知道这种逃避是不想听到愿意的答覆,还是婉拒的回应。

「安仪,该走罗。」

朋友拍了拍安仪的肩膀,拿着书本站在课桌旁边提醒她。

「好,好。」

安仪直起身一边回应着,眼角余光就看见了刚离开教室的言旭,整齐的制服与笔直的身形,少年的修长的身体,现在只让她感到色气。

安仪一向不喜欢被单方面下定论,连想都不用多想就决定好了。

她要去堵自作主张的笨蛋。

「喔,这麽巧啊。」

轻巧的话语由少女清甜的嗓音说出,唇角扬着礼貌的笑意,安仪看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以下往上的目光显得乖巧无害。

假如忽略她撑在墙上,挡住道路的手的话。

图书馆内是惯例的悄然无声,因为正值校园的午休时间,并不会有人在位於三楼的历史区,言旭趁既安静又无人的时间,来到这里整理课业上的资料。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逃避安仪。

原本会选择这种略微封闭的地点,是出於他认为安仪主动找过来的可能性很低,却没料到反而轻易的,就把自己困住了。

在走道的末端被堵个正着,他周遭的墙与书柜没办法给予逃脱路线,唯一通往外面的方向又被挡住。

那架在眼前的手臂纤细柔软,看起来十分轻易就能拨掉,但是言旭可没有那种勇气。

光是不发抖的好好站在她面前,就已经占据他全部的精力了。

「……」

冷淡的少年不发一语,看似从容的态度却被僵直的肢体出卖,悄悄透露他的不自然。

安仪其实没有想要逼迫他甚麽,堵人只是摆个样子,让自己有机会跟他讲到话罢了,要是言旭想走随时都可以绕过她,穷追不舍不是安仪的行事风格,她认为自己很尊重他人的。

自我定义的乖孩子表现得很轻松,想给周围的空气减轻一点凝重感,然而面前的少年不领情,撇开惯例的面无表情,眉间的沉重都快具现化成阴影了。

嘴角的笑意带着无奈,要不是安仪在那些互动中,对言旭累积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此时还可能会以为他在生气。

「你想听回覆吗?」

随着问话落下,言旭微动的手没有被她忽略,静静等了一会,观察着少年的神色,浅色的双唇轻抿着,并不像想离开,却也让人看不出意愿。

果然还是不懂。

如果不是曾看过那张扑克脸上出现其他表情,安仪都要怀疑他的面部神经是不是全坏死了,一点提示也不给予,谁会知道只死死站着,动也不动的言旭是在想什麽。

安仪收回撑在墙上的手,就往面前的人走过去,一下子直接停在只剩几公分的距离里,两人的呼息融合在相间的空隙,勾起少年紧张的情绪。

倾身消减彼此的间隔,细长的黑发从背後滑至肩膀,安仪微微抬起下巴,相近得宛若依靠在身材修长的言旭怀前,肢体却一点也没有碰触到,在入侵领地的同时留予空间。

咚咚、咚咚。

言旭听到的心律混杂着自己的呼吸,向来以宁静为准则的图书馆,在他耳边被自己不遵守的打破,无法控制自己安静下来。

他不想在表露一切後面对对方,这令他格外恐慌,身体却彷佛被贴近的少女固定在一定角度,不敢向後移动,更不敢往前靠近,双眼在安仪逐渐接近的脸庞下,不安的游移。

少年比安仪高了半颗头,那样的距离差距不大,却还是让她伸长了脖子才能好好对上言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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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白皙的面容不像其他同龄的男性一样阳刚,俊秀的五官细致,但由於长年夹带冰冷气质,带点英气的眉宇有点死沉感。

安仪抬起脸,极其缓慢地贴近言旭,仔细观察他的双眸,看对方没有露出排斥的意思,就将嘴凑近微微抿着的双唇前,能隐约感受到温热的气息迎面散开,只有微少不多的量度,令安仪意识到言旭在控制呼气。

浅淡色泽的双唇开始微微发颤,言旭感觉陷入了真空之中,身边的氧气彷佛都被抽离,进入肺部的空气在逐渐减少,才导致他现在越来越缺氧。

简直像是酷刑一样……

因为太过亲密的贴近,却还保持矜持的尺度,言旭被迫拴紧了全部的注意力,他蹙着眉难以忍受。

似触不触的距离撩拨着唇面,牵动着胸口,他全身都不敢轻易动弹。

水润的唇瓣在极近之下微启,漾着笑意地吐出字句,单是甜美的气息就让言旭感到痛苦。

「我现在,要吻你罗?」

话语宛如抽乾了最後的氧气,他随之而窒息。

脑海中并发的是空白,言旭在这之中没有被赋予反应的能力。

所幸安仪没有要他回应的意思,她知道这名少年的耻度比他做过的事还要低很多,在刚刚接近没有被抗拒时,她就已经确定了对方的想法。

将一直维持的间距缩短,间隔在相减後止於零,柔软的双唇轻轻贴上言旭的唇面,短短数秒,仅仅停於表面的一吻就分开。

他勃起了。

言旭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你对答案满意吗,言旭同学?」

安仪退到比刚刚还要礼貌的距离,依旧扬着脸看向言旭,从因为惊讶而微开的口中,若隐若现地可以看进内部,她的舌尖下意识在嘴里微动,联想到之前手指伸进里面的触感,情绪起了点兴奋的波澜。

她第一次亲吻别人,新颖的触感与想像偏差不远,气息缠绕於近乎相贴的鼻端,给人更清晰的柔软触感,密麻的感觉亲密而卓殊,让人很难不喜欢上这种独特关系性的亲近。

「……」

少年唇型优美的嘴动了动,牵动线条的弧度,隐约呢喃出了声音,安仪却没有听清楚。

「什麽?」

她微微偏了偏头,肩上的发丝被带落脸庞。

只见言旭停顿了一下,俊秀的面容逐渐泛起晕红,似难以启齿的撇开视线。

「请你…再一次……」

这次安仪听清楚了。

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弯起,少女笑得十分甜美。

「真是贪心啊——」

话音含糊在贴合的吻中,安仪微微踮起脚更靠近对方,黏贴一起的唇瓣轻轻摩娑。

青涩的气氛消散在安仪伸出的舌头,柔软的舐舔带有试探性,轻柔地在浅色的唇面上划过,宛如被艳红的舌尖渲染一般,划过的地方比刚才还要红润许多,湿润地将唇肉微微按下陷,激起言旭发出难耐的呻吟,他下意识张开了嘴,安仪就顺势侵敏感的入内里。

因为总要抬着头有点麻烦,安仪在软绵的亲吻中轻轻将言旭往他身後推,所幸他离墙很近,只要往後就能靠到墙面,少年在碰上墙後高度有点往下滑,她往前贴上对方,用身躯把言旭夹在坚硬与柔软之中,正好使亲吻的动作更方便。

「唔呜……咕啾嗯…」

安仪的舌头从齿间缓慢往里延伸,所舔过之处都撩动言旭的兴奋,被额外的个体侵入的触感很奇特,酥麻一点一点的渗透舌尖,刺激唾液分泌,让他觉得几乎要从嘴角溢出。

手往後扶在墙面上,言旭所能吸进的全是安仪的气息,被她卷起舌头纠缠,在口中的味觉彷佛都能感受到甜腻。

言旭想他果然不了解安仪,就像现在他也不敢相信,对方会亲吻这样既无趣,又难相处的自己,发展像是妄想一般梦幻,甜蜜的垄罩他所剩不多的思维。

紧贴在他胸前的柔软身体,微微摩娑到乳尖,隔着衣服带出模糊的电流感,安仪给的亲昵总是很温柔,一下一下黏腻地啄吻,温热的体温,都给他似乎被深深宠爱着的氛围。

「唔……嗯咕……嗯…」

轻浅黏糊的声响溢出相交的唇齿,在宁静的书柜之间,段段续续漾开惹人遐想的低吟。

喔?

在细吻途中,坚硬的阴茎撑起裤子,抵上了少女的腿,难以忽视地压陷大腿肉,炽热地彰显着它的存在,抵得安仪不自在的动了动,磨擦着男性敏感的部位,调高了言旭原先含糊低软的鼻音。

她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直面对方这种慾望,对安仪来说早已习以为常,虽然是有点突然,但也没什麽关系,解决起来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让她来个帮忙吧。

安仪低垂眼睑,试着从言旭里往外舐舔上颚,边尝试想像中的技巧,边有点分心的想该怎麽帮忙。

两人面对面身体贴合,她也不知道是为什麽,稍一分开就发现言旭会慢慢往下滑,所以为了别让对方掉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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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上,她此刻是用身体把少年压在墙上的,前面不方便活动。

吻着言旭的同时要解开他的裤子,仅靠摸索的动作有些困难,几乎带点粗暴,才喀啦喀啦把扣环拉链扯开,没有束缚的黑色裤子受重力下坠,露出少年白皙的身驱。

她抚上言旭的腰部,被制服遮挡的线条摸起来比看上去有曲线,沿着肌肤滑至屁股,指下的弹性使安仪不由自主捏了捏,柔软的起伏随着指腹变形,手里饱满的肉感被不断揉捏,然後就感觉到身前的言旭因为臀肉被玩弄而微微颤抖。

「…啾呜…嗯唔……」

啊。

虽然这种手感很有趣,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地方,言旭难耐的抽息提醒了安仪,他上次被插入时有多敏感。

安仪稍稍抬起脚,裙子折叠後露出了光洁的大腿,穿过言旭的跨下抵上墙面,分担了一些支撑的力量,好让她有办法稍微分开身体,伸进内裤中抚上坚挺的阴茎。

跟她料想的一样,布料内都沾渗着湿润的黏液,正好可以作为插入後穴的润滑,只是分量不足够沾匀手指,轻咬一下言旭想逃避的舌尖,圆润的指甲在龟头环状刮了刮,捻着铃口摩擦,进出遍布神经的敏感嫩肉之间,并用腿磨蹭下方两球,单纯想刺激一下液体出货量,却没想到喷出了其他浊液。

「嗯嗯唔——!」

柔韧的腰反射性一弹,射得言旭有些发麻,本来就对心上人抵抗力很薄弱的他,在承受着如此亲昵进攻的同时,还被不间断地深吻,能延到现在才高潮,已经可以称得上克制了。

嗯,应该也没差别。

安仪抽空往下看了眼,无所谓的用指尖绕了绕精液,往後摸索到臀缝,藉着黏稠的水性在穴口涂抹,她回想上次的经验,很快食指就顺利压入内部,浅浅戳刺起肠道。

「啊嗯…啾嗯……」

狭窄的肉道被手指撑开,在敏感的内壁上磨砺深入,然後又往回拉出一阵酥麻,身後的进入与唇上的亲吻一样给人窒息般的快感,体内强迫被辗开的感觉,使他双腿微微发颤。

说实话安仪没有什麽吻技可言,舌头相缠或舐舔内部,全都只是按照想像来一一实践,不管哪种都做得十分青涩,偶尔还会不小心咬到对方。

但是言旭并不在乎,怎麽可能还会有精力去在意?

他正被安仪吻着,光是这点就令他的理智倾危。

不管被牙齿嗑伤,还是被过度吸吮得发麻,再多不适都只会增添真实性,让言旭清楚此刻不是身处梦境。

啾、咕啾…啾。

绵密的长吻似乎在口中带出黏稠声,亦或是後穴被抽插时发出的声响,言旭无法分辨,思想被舌尖缠住,宛如被安仪吮嘬而消融。

进出肉穴的动作越来越顺畅,肠道在接连几下的抽插後,比一开始柔软了许多,只是在往外抽出时还是会缩紧,像是想将它留下一般咬夹手指,而那力度往往只会带来更深刻的摩擦,惹得言旭胀满慾望的阴茎不能抑制,在少女的大腿上颤栗。

液体淌过相交的唇角而下,安仪从言旭嘴里退出来,纠缠的舌头分离出色情的丝线。

她轻轻蹙着眉,察觉脑袋有些发晕,动作也慢了下来,过久的湿吻让眼前的面容朦胧不清,才後知後觉意识到自己好像缺氧了。

「…哈…哈…」

毕竟是第一次亲吻,还是如此热切地舌吻,各方面不熟练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同样处境的另一个人倒没有她那样狼狈,除了优美的唇形上沾染湿润的光泽之外,皱着眉的言旭看上去跟平常相差不远。

心思总是有点小坏心眼的安仪,小小幼稚地咬了口言旭的鼻子。

「唔…!」

对言旭笔挺鼻梁上的水光十分满意,安仪用大腿磨蹭阴茎的同时,还在後穴插进三根手指。

「…啊、嗯……哈嗯……」

刚进入就被狠狠往里深插,肠道被填得很满胀,快感中泛着一丝疼麻,从背部延烧的酥麻使言旭反射性僵直了一下,小穴不适应的缩紧,安仪就顺势停滞不动,开始在紧致的内部来回画圈,湿软的肉穴在手指张开下挤压,勾弄下变形,被阻碍合闭的圆洞散发潮湿的热气。

起伏不平的肠道被指尖一下下划过,液体黏稠於指中反覆搅动,在肉道蠕动中被挤出穴外,顺着少年的大腿流下湿润的痕迹。

「啊啊……!」

忽然戳到一处不太一样的部位,随着沙哑的呻吟溢出,言旭也低下头,刚好抵上安仪的额头,她立刻察觉到那是前列腺,印象中是男性很特殊的部位。

细碎的墨发拂过脸庞,相贴在额上的肌肤对她而言太过炽热,让安仪不适地眨眼,对方纤长的睫毛在咫尺颤动,每一次颤抖与喘息都是因她而起。

陷入情慾的少年那灼烫的温度,宛若星火燃烧,蔓延至少女的心脏,染红彼此的面容。

安仪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将炎火烙印於彼此双唇上。

「咕嗯……嗯嗯…啾…」

安仪另一手抚上臀肉,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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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拉动穴口微启,含着指头的括约肌轻微收缩,然後就被狠狠抽插,一次又一次顶上前列腺,惹得低沉的呻吟参杂进细微的哭腔。

言旭的阴茎跳了跳,从顶端又流出了液体,顺着弧度滴到她紧贴的大腿上,在空气里传来些许凉意,再被硬物磨出热度。

当当——

「唔、唔嗯—嗯——!」

代表午休结束的钟声,响起第一音节的那一刻,快感在重顶肠肉的指腹之下加累,勾联阴茎被压蹭带起的酥麻,於舌尖击碎所有防线。

言旭在安仪绵密的亲吻中射精,小穴内的敏感点依旧被没有停止的手指不停抽插,在被迫持续的快感里,他修长的双腿下意识夹紧安仪的大腿,正好方便她的腿抵着肉棒摩娑,溢出白浊的长柱陷进弹性的腿肉,言旭受不了的站姿不稳起来,压在墙上的手不自觉用力。

包裹手指的肠道痉挛着,强烈的反应迎来更无情的冲撞,次次准确的重击前列腺,噗滋噗滋不多的水都沾湿了掌心,

「停、啾…嗯不要……唔咕…停下、来……」

俊秀的五官被剧烈的快感冲击而扭曲,言旭口中湿润的声响模糊了喘息,勉强在相交的双唇中挤出几个字,意外的让含混不清的求饶变得甜腻,也无意间增长了安仪的施虐欲。

安仪咬住言旭的舌头吸吮,施压的吻将对方顶在墙上无处可逃,紧韧的腰在制服下反射弹了几下。

「嗯、嗯唔呜……!」

强烈收缩的肉穴又一下被抽插,快感强制突破灵界点,多种刺激之下言旭顿时无法呼吸,身体一颤,铃口还尚未流完精液的阴茎猛地一跳,却什麽也没有射出来,只剩死死缩紧的後穴一抽一抽。

身前的人在浑身僵直後很快又软了下来,安仪差点没抓稳对方,她不太确定这种反应算不算好,这才有点担忧的停下动作。

原本浅色的色泽在许久的亲吻下染上红润,微微喘气露出来不及收回的绯色舌尖。

「……。」

安仪盯着优美的唇形看了一会,被诱惑地泛起蠢动,想了想还是遵照自己的慾望,凑过去又亲了几下。

贴在彼此的唇面摩娑,一时间红胀的发麻也消退不下来,少年只能隐约感受到嘴上的触碰,与溢满心意的情绪。

垄罩着属於对方的气息,沉浸在亲近的氛围之中。

「该上课了呢,言旭。」

在安静的图书馆内——

「嗯……」

——仅仅他们两个人。

「……安仪。」

言旭坐在卧室的书桌前,眼前放着读到一半的课本。

掌心内没有任何东西。

日光灯照射下的手显得苍白,就算五指合拢,手中的空荡感也犹然存在。

言旭茫然的睁着双眼,视线没有聚焦於任何一处。

尽管虚幻得不真实,他也知道在图书馆的答覆不是昼想夜梦。

这样真的好吗。

松握的拳抵上胸口,对自己的问句拉扯着不安边缘。

明明是如此抽象的情绪,却在不知不觉间宛如实体,密麻的丝线一点一丝延伸到各处,带着唾弃自我的压迫,綑绑得他呼吸困难。

像那样可耻的开头,後续竟然还幻想成真,难道不荒唐吗。

他总有已经把运气用完的预感,接下来或许就不会发生什麽好事了。

客观来说,言旭的个性称不上自卑。

他知道自己不擅长社交,却根本不在乎,从小就无法融入人群的他,其实蛮乐於这样独来独往的生活。

那些所谓同龄人或多或少的排斥,对早熟的少年来说早就不再重要了。

唯独她。

用指腹轻按唇面,柔软的唇肉被压下一点弧度,恍惚中还能忆起少女的温热。

唯独安仪不一样。

手指沿着下唇的曲线抚过,残留下的,只有短暂的触觉。

「啊啊!那个古板的机械人!」

要好的朋友趴在桌面,悲情的捶打书桌,向安仪控诉自己刚刚遭受的待遇。

言旭作为数学老师指派收作业的委员,每每都让班上同学暗地埋怨,当天早自习收作业,不管有谁没交都会在第一节下课就缴交,不收晚交也不给抄作业,不近人情的风格总是哭倒一片为数学绞心的灵魂。

「拜托拜托啦!这次的题目真的很难,就差一题了我快解出来了真的!」

又一名忧伤的灵魂在哀号,只是这次除了口头上,连肢体上也以行动证明他的悲凄。

只见总是笑容迎人的同学,此时不顾形象地抱着高冷作业委员的长腿,画面心酸得令人止不住同情。

冷峻的少年散发寒气,手上拿着作业本,轻轻蹙着眉,稍稍抿了下嘴,虽然变化很细微,但也能猜出他此时的心情,烦闷又困扰,站在原地往门口看,大约在琢磨推开同学直接离开的可行性。

「呜哇,杨嘉语何必呢,真敢直接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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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这什麽诡异的画面?」

那边的动静大到都引起班里大半的注意,刚才还在抱怨的朋友也半怜悯半佩服的跟着看热闹,都没有人认为同学抛弃尊严的哭诉会引起机械人的同情。

安仪还在感叹戏剧化的场面,忽然就和言旭对上了视线,俊秀的脸上毫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麽,这次难得没先转开。

她思索了会,决定帮可怜的同学求一下情。

微微低下头,水润的双眼往上扑闪,在灯光下盈着碎光,小小地在嘴前合起掌,粉嫩的唇型无声张合,但实际上什麽具体的话也没有,十分不走心地装出一副可怜可爱的模样。

安仪这样与其说是帮同学,倒不如说是想调戏一下恋人。

那端冷酷的委员一怔,微微敛下眼睫,被认定为冷情的薄唇在几度犹豫後,最终诉出最感动人心的话:「下节课。」

「啊?…啊啊啊言旭超感谢你!我这次一定满分给你看!」

痛哭流涕,宛如奇蹟降临,言旭那样严酷肃杀之人居然破例了!同学抓紧时间跳起来,边道谢边快速算起数学。

「靠夭!真的假的?」

「该不会要下红雨了吧?」

「等下那言旭是谁假扮的!」

出乎意料的发展惊呆了偷偷在围观的同学们,大家悄声讨论起来,八卦的在当事人身上来回的看。

言旭向来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这次也一样,他像什麽都没发生般,自顾自缓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只有安仪收到了几个他暗自观察的眼神。

喔,这是想被称赞吗?

「哈哈言旭真可爱。」

「哈?安仪你没事吧???」

日常发生了些无所谓的插曲,时间一下就到了放学。

随着学生接连离开,校园内渐渐减少了人影,此时少年眼中,仅剩唯一的身影。

她扬起的微笑总是很可爱,带着笑意的双眼看过来时,每每都让他紧张得脑袋空白。

安仪走向言旭,很乾脆地,相比在犹疑中错失时机的他,困於座位上就很不像话。

「嘿言旭。」

不知道该讲什麽,所以他像往常一样沉默。

掩在桌面下的手指微微发冷,言旭觉得自己应该要表现得更好才是,毕竟是那麽无趣的人,要是连基础的交流都有困难,那他不知道还能做什麽了。

「……」

言旭微微张了嘴,却还是在少女的手抚过桌面时,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也许这样比较好。

与心里想表现的念头相继冒出的,是正好相斥的消极思想。

他有多麽不堪,就有多麽枯燥,反正安仪迟早都会知道,乾脆把这个进展提前,也不会让她浪费了时间。

对话的音节未响就止住,迟疑着无法形成实体,最终言旭只是在寂静中看着地面。

气氛对於刚交往的情侣来说有些怪异,既不恩爱,也不怎麽羞涩,疏离感十足。

不过这在安仪的意料之内,早就清楚他那副死样子了,没有交往後就会你浓我浓,和其他普通情侣一样的离奇幻想。

不如说会被称为极冻使者的少年,要是那张死人脸笑容满面,温柔的回应她,她才会被吓死好吗。

噫,光想像就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安仪随手顺了顺头发,背对靠在言旭的桌边,向下望去坐在位子上的少年。

微风轻轻吹起窗帘,将室外的细微喧哗声带到静默的两人周遭。

一样是放学後的教室,一样是只剩他们的独处,之间的关系却与昨天相差甚远,也让两人的尴尬更胜於之前,何况他们也没有过什麽正常互动。

以前对谈恋爱没有什麽兴趣,安仪从没想过要做什麽,对接下来的规划一片空白,这比她想的还要困难。

还是说,是因为对方的距离,比一般人类还要遥远的缘故?

安仪挑起了一边眉毛,言旭低垂眼睑,似乎对地面不明地方有着异常执着,注视了有段时间。

「你在看什麽?」

「……」

言旭堪堪把视线收回来,不过也只游移於桌面的范围,没有继续向上的倾向。

充满抗拒的僵硬肢体,与无法构成的对话。

从安仪的角度只能看到言旭的发顶,黑色的发旋就跟主人本身一样,不管怎麽观察,仅依表面也无法看出什麽。

互动过於单向,彷佛朝水面丢下石头,引起只有数秒的涟漪後就沉到池底,陷入死寂。

依照对方的态度来看,说不定今天连眼神也没办法对上。

安仪带着疑惑盯着他的漩涡,稍微思考了一下,言旭排外的表现,应该单纯只是跟她一样觉得尴尬吧。

也许啦,她靠猜的,毕竟头顶没写字,对方又这麽喜欢她,总不会是不想跟她说话吧。

虽然安仪能帮现下的状态自圆其说,但不妨碍她认为言旭这样很不礼貌。

把手撑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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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桌面,一个用力就直接坐到桌子上,稍微带动了桌脚,发出喀叽的声响,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捧住他的脸,强硬的将其抬起来。

「……!」

俊秀的面容流露出些微诧异,她的身影终於印入墨色的双眸中。

「我在跟你说话呢。」

视觉一下子失焦於过近的距离。

心上人的吐息随着一字一句散在面容,被那双绚烂的眼睛垄罩,言旭思维卡顿了一下,在此刻的距离下,他无从逃脱。

「你应该要看着说话的人,对吧?」

「…对不起。」

语义里的责备引得言旭泛起凉意,只犹疑了一瞬他就道歉了。

被那双手包覆的脸颊泛着酥麻,轻柔的像是没有施加力量般,却让言旭的头连同心脏一起,僵持在高度的紧张里。

「我们不是在交往吗,对女朋友这种态度不好吧。」

「……嗯,抱歉让你不舒服了。」

与对外冷冰冰的生硬感不同,手指下的肌肤比安仪想像中柔软,她不由自主地轻轻摩娑,脸颊陷下些微的弧度,抚过的部分仅仅只有几公分不到,在手下的人却反应很大的颤了一下。

言旭蹙着眉抿直了唇瓣,露出一副让人搞不懂的表情,俊秀的脸庞慢慢染上浅淡的红晕,因而变得十分可爱。

安仪兴致盎然地盯着少年看,感谢他还是正常人类的血液流动,对方的情绪总算显而易见了。

言旭难懂的程度好比数学应用题,就算全用中文写也很难解题,他好像总是很消极,告白後逃跑,交往後疏远,虽然少年平常也很孤僻,可她跟别人不一样,是特别的吧?

除了一开始,後面每每安仪都被冷处理,需要再紧逼才会给反应,搞得她像骚扰小姑娘的流氓一样,难道是某种欲情故纵?

「言旭你在躲我吗?」

「……。」

唷吼,居然敢默认。

安仪盯着对方的眼神眯起来,从口中说出坏心眼的话:「还是说你是迫不得已才跟我交往,很委屈罗?」

「不、安仪同学不是…!」

他什麽?

「你叫我什麽?」

「……?」

见言旭似乎不懂她在问什麽,安仪歪了歪头,纤长的发丝随着重力影响,垂落言旭耳边,肌肤被划过一丝麻痒,惹得他耳朵泛起了一阵热度。

「不对吧——言旭?」

「我…唔……!」

刚张开的双唇被唐突的吻堵上,安仪黏糊地在唇面亲了一下後,就往後分开。

只见言旭维持微开的嘴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呆愣的看着她。

安仪在内心哼笑了两声,对自己吓到高冷少年的举动,幼稚的得意了起来。

她扬着开心的笑容又凑近言旭。

「再叫一次?」

「……安仪…同、嗯…」

含带着迟疑的称呼一从口出又被堵回喉中,这下言旭知道这份亲昵主因为何了。

可惜对方似乎当作是惩罚的亲吻,在他来看更像是甜蜜的奖励。

「嗯唔……啾…」

湿润的舌头抵着唇面深入口中,言旭感受到舌面被摩擦的触感,随着被一点点入侵的部位,扩散出仿佛被麻痹般的酥麻。

但安仪马上又退出去,回到那种似近非近的距离。

安仪弯着小小弧度的窃笑,故意把问题拉回来再提一遍:「再说一次?」

「…哈…嗯……」

近在咫尺的少女。

言旭轻轻抿起因被吻而麻痒的唇,难耐地眯起双眼。

「…安…仪……」

彷佛闪着耀眼的光芒,令他胸口几近疼痛。

「嗯…但我还是要亲你——」

安仪把方才未明说的理由抛下,漾着笑意的嘴再次亲了过去,轻易就吻开了对方发颤的双唇。

「唔嗯……」

似乎总是这样,每每在言旭认为自己的抗性有所长进之後,安仪总能轻而易举地推翻,再搅乱脑内的多虑,想不起到底为了什麽而烦恼,全被少女所占据。

只要对上安仪,他总是先败的那一方。

安仪缠着言旭的舌头,一下一下吸吮,霸占他嘴里的空间,相互湿润了交叠的唇瓣,液体在口中发出黏腻的音调。

右手从脸颊往脖颈抚摸,滞留喉结处,在突出的弧度缓缓滑动。

言旭气息急促了一下,桌下的手互相握着,如同无法招架一般,眉头紧紧纠结,紧闭的长睫不停地颤动。

从脊髓蔓延的颤栗,刺激得浑身发软,证实着他根本不是少女的对手,悬殊得无法与之抗衡。

咕啾…

少女圆润的手指刚插入时,都是缓慢而温柔,肠道可以清楚地感受被扩张的感触,那种深入感,和他自己做时完全不同。

在增加第二根手指时,插进的力道往往又会随之加大,抽插得小穴因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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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而缩紧,再被并拢的指尖碾开。

「嗯啊……!」

咕啾一声,润滑液因为大动作插入,大弧度的喷了几滴。

安仪看了眼桌子,再看向顺着手指滑落的液体,有些感叹湿润的肠道很好活动,庆幸这次有记得带上润滑液,全然没意识到那种东西,并不会出现在刚交往的学生约会清单中。

裤子在不知不觉中褪去,总归还是发展到这里,俊秀的少年坐在自己的课桌上,敞着赤裸修长的双腿,展露不断溢出黏液的小穴。

含着手指的部位周遭都很湿润,在日光灯反射下闪过湿漉漉的光泽。

安仪觉得跟之前的体验不一样挺新奇,联想到一些网路看到的片段,想看看液体喷出後穴的样子。

安仪退到穴口後直接插到底,加快抽插速度,三只手指抵着前列腺碾过,顶上敏感的肉壁,大动作让汁液溅出,顺着臀肉圆润的曲线滑下。

「…啊、啊嗯…呜嗯!」

快感让言旭下意识合起双脚,白皙的大腿贴上了在中间的安仪,光滑的肌肤与制服布料摩擦。

啪啪。

「嘿,把腿打开点。」

安仪拍了拍言旭的臀部,柔软的触感使她顺手捏揉了下,饱满的臀肉填充指缝,溢出了些许,也拉动塞满手指的穴口,红嫩的圆口不自觉缩收,黏稠的淫液从隙缝被挤出。

她刚示意完对方,就加快插入速度。噗咕噗啾地,一次次顶弄敏感的嫩肉,一下比一下深入,没多想会造成什麽影响。

「…啊、噫呜……嗯嗯…」

肠壁被激烈的力道摩擦,肠肉随着手指的进出被迫抽离又挤压,淫秽的水声持续染红言旭的肌肤,强烈的快感干扰他的动作,轻颤的腿连打开都有点困难。

挺翘的阴茎跳了跳,如同也被玩弄般泛着色情的水光,随着偶尔过於剧烈的进入而晃动。

「呜嗯、嗯…嗯唔…」

弹性的嫩肉一会被操成情色的肉洞,一会被拉出穴口,痉挛着溢出黏稠的透明淫水,与阴茎顶端流下的液体混合,在腿根处湿淋淋一片。

噗哧、啾咕啾。

安仪整只手掌都覆盖着液体,随便抽插都能与臀肉牵起银丝,小穴插出的水要比之前进入的润滑液都来的多,也不知道是从哪流出来的。

她抬眼看陷入情慾的少年,上扬的眼角染上淫靡的粉色,呼出的热气伴随低哑的喘息,衣摆因为姿势撩起了一点,腰的曲线与赤裸的腹部起伏在目光之下,惹得她舔了舔下唇。

「真难得,你还没射呢。」

「……还是因为,还没碰你前面?」

抽插小穴的手玩弄般对着软肉一顶一戳,感受肠肉被刺激得一下一下咬紧,而另一手故意做给言旭看似的,缓慢伸向前方的阴茎。

作为男性来说,早泄总是有些伤自尊,尽管他的自尊早在以前就泄得差不多了,此刻还是想挽救一下:「不嗯、不行……」

少年不由自主向後缩,却几乎没移动多少,颤动的阴茎在日光灯下硬得胀大,仍然逃不了肆意妄为的指尖,微微开合的铃口被轻轻摩擦。

敏感的马眼被迫张开,将内里按压得泌出淫液,彷佛泉水般一股一股地沾湿手指,指腹点击似一下下按压,开口像小嘴般开合,黏液在手与顶端发出啧啧声响。

「啊、唔嗯……」

水声既充斥教室又环绕耳边,不管前後都在流水,惹得言旭羞耻得没办法接受,用手抵在自己脸前。

安仪看对方尽管口头上不太愿意,也依然维持放任的姿态,丝毫没有用心在抵抗。

又是那种,任她随心所欲的模样。

少女眉眼弯起,胸口的心跳愈加兴奋,咬了咬舌尖哼笑出声。

湿软的肠道吞下4根手指,撑得甬道满涨,在里面弯曲几根指节,辗压着敏感湿润的肠壁滑动,抽出很快就又插回深处,不间断进攻敏感点,还刻意顶住嫩肉旋转,淫水被搅动得发出激烈声响。

肉穴痉挛着,被插到底的肠肉试图咬紧入侵者,却敌不过猛烈操弄,被迫撑得很大,型成一个色情的圆圈。

「等等…呜嗯嗯!」

又狠又深的冲刺迸发一波波电流般的酥麻,每一次抽插都冲击神智,让冷淡的少年声线染上泣音,发颤的双腿直直伸长,直接被顶上了高潮。

肠道受死死咬紧入侵者,手指被嫩肉抽蓄的裹住,从缝隙中涌出淫液,滴滴点点染湿桌面。

「啊……呜唔……」

意外的是,明明看上去激烈高潮了,涨红的肉棒却没射出什麽,只有咬住手指的肉穴一抽一抽的颤抖着。

「嗯?」

还没搞清楚状况,安仪以为是刺激不够,就用掌心抵龟头上旋转,外加不顾肠肉的紧紧缠绕,硬又插了好几下,噗滋噗滋地操得後穴喷出细小水珠。

「不不行、不嗯唔——!」

少年的长腿激得一下缠住安仪,後面高潮还没过,快感就再度肆意,宛如爆炸震得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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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麻,言旭难耐得揪住自己衣领,阴茎受刺激跳动,没能忍住就这麽流了出来。

精液落在言旭凌乱的制服上,他气息不稳地喘着气,俊美的脸上没有方才的疏离,毫无焦距地望着前方。

真可爱。

安仪凑上前亲吻对方,湿润的双唇一点一下轻啄,把还没回过神的言旭吻得更迷离。

看上去很狼狈,但比起平时的冷漠,她更喜欢这样慾望外溢的言旭。

说到交往,必然会有约会。

安仪没多想就带着新晋男友来到公园,原本是想来场课後约会,却没预料到自己不知道该在公园做什麽,而她又不能指望沉默寡言的另一位对象。

「……」

「……」

微风吹过,路人路过。

两人就只是乾坐在长椅上。

唉呀尴尬。

沉默了会,安仪偷偷瞄了眼身旁,端正的标志坐姿与面无表情,除却肢体不自然的僵硬外,看起来就与教室位置上,那名难以接近的少年一致。

下午的公园聚集不少人,而零零散散经过的路人里,偶尔也有一两对情侣牵着手散步。

看着他们相依远去的背影,安仪越想越觉得不对,他们也算什麽都做了吧,现在这个距离感是怎麽回事,坐得太笔直了吧同学?

想想反正是情侣,她索性牵上言旭的手。

掌下的手一震,正因握着所以格外清楚,那只比她还要大一点,异性感十足的纤长手指,在微微发颤。

摩娑着肌肤往下移,十指滑进指缝,一下就紧扣牢对方。

「呜嗯……」

细微的呜咽从手的主人传来,含糊中带点软绵,安仪好笑的看对方,与听到的不同,言旭眉头深锁的样子,反而更像面对严峻的考验。

他直直盯着相交的双手,看上去与高兴扯不上边,但安仪知道,要是真的不愿意,她也不能这麽轻易牵住少年。

真是怪到可爱的人,还格外好懂。

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面对这人时总是容易让她高兴。

眼带笑意的少女与小心翼翼看过来的瞳眸相对,丝丝甜意由相交的手心蔓延,终於有了约会的实感。

「嘿言旭,要不要走走?」

零碎的鸟鸣伴随着人声传来耳边,在其中混合了些许被微风吹动的枝叶声。

细碎的阳光穿过浓密的木叶散於地面,树荫布满石制的走道,寥落的光芒若隐若现洒在脸上,午後的太阳不大,很适合在户外活动。

「你知道吗,这几天要变冷了呢。」

「……嗯。」

「终於要冬天了,我比起夏天更喜欢冬天,你呢?」

「…我也是。」

他们漫步在排列整齐的石道上,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只是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安仪提问言旭再回答,对答节奏总是缓一步,零零落落,却一声一声地没有间断过。

牵着的手微微晃动,相缠之处存在感十足,温度比映照於皮肤上的光更强烈,也更炽热。

擦身而过的路人之中,偶尔会有几个人回头看他们,准确来说,是在看言旭。

安仪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身边的少年,躲过树叶守备的碎光时不时洒落面庞,为俊秀的眉眼镀上一层暖光,纤长的眼睫微微低垂遮挡光线,随着眨动,金芒闪烁在上扬的眼角处,将平常锋利冰冷的氛围融释。

笔挺的姿态,清寂的气质,外加出众的外貌。

看着引人注目的言旭,脑海浮现对方从小无数次成为众人焦点的情节,与她不是会在同一个世界的人,虽然以前也有这种感觉,但像现在这麽清楚体悟到这点还是第一次。

那双柔软的薄唇轻抿了一下,从唇面中央开始,刹那间绽开艳丽的红润,接着褪成粉色的渐层,再缓缓淡去。

除了牵引路人目光,少年独特的氛围孤高而冷冽,连不是特别注重外貌的安仪也经常被他吸引。

这样的人,是怎麽喜欢上她的呢?

倒不是看不起自己,只是安仪一直很好奇,言旭看上去对什麽都没兴趣,两人也没有交集,她是怎麽踏入他眼帘的。

身旁的人忽然停下脚步,安仪只见言旭点缀着光芒的长睫微微抬起,相扣的手就被放开了。

「那天发生很扯的——」

「啊,安仪。」

前方传来耳熟的声音,迎面走来两名班上不算熟的同学。

「嗨呀,这麽巧。」

安仪随口打了声招呼,失去热度的手空握了一下,仔细看两人之间还隔了段距离。

喔?这是什麽意思?

「咦言旭也在呀,真稀奇,难得看到你们一起。」

开口的同学似乎真的很意外,平时也算一个文静的人,现下眼神却浮夸的在两人身上游移,被另一名同学提醒地拉了一下。

「你们好。」

相较其他人,言旭就像事不关己的路人,普普通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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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

在公园的走道上客套几句後,双方就分开了,只是一个偶然的相遇,不是多独特的事情,安仪通常过几分钟後就抛在脑後了,要不是忽然被单方面松开手的话。

但是没什麽,他们平常在学校也都不交谈,安仪了解,言旭有这种表现并不奇怪。

只是件无所谓的小事罢了。

没有不高兴,不过是放个手嘛。

仅仅有点,一点点,小小的闹别扭而已。

毕竟一直表现出很喜欢,超喜欢她的言旭,在约会当下突然对她来个划清界线的待遇,任谁都会稍稍不平衡吧?

勇於面质向来是安仪的做事风格,她带着言旭拐进一旁小巷内,直接把少年整个人抵在墙边。

「为什麽松手呢?」

大多时候总透着淡漠的双眼,此时直愣愣地看着安仪,想来他完全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脑袋暂且没转过来。

不给言旭回应的时间,安仪拉起对方双手,亲密地探入指缝间,将两手十指都紧紧扣住。

「不喜欢被人看见吗?」

安仪宛如撒娇般轻声询问,一边牵着言旭的手往自己身後带,一边贴近他的身前,一下子就被动形成了环抱着她的姿势。

少女朝他怀里凑近,在肉体越贴越紧的同时,随之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挤压在他身上,导致某层面还是很青涩的言旭,这下不仅脑子停摆,肢体也异常僵直,只能发出卡顿的音节。

「讨厌让别人知道,在跟我交往吗?」

轻震的瞳孔倒映着安仪上扬的嘴角,言旭几度开合的唇嗫嚅着,眼睁睁看着恋人的脸庞越靠越近,不停颤动的羽叶没能坚持多久,抵御不住地闭上双眼。

看着言旭双颊泛粉紧闭着眼,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安仪内心充沛愉悦。

不想看到那副疏离的模样,还是现在更加顺眼。

「被你甩开,我好受伤……」

轻柔的语调伴随断断续续的吐息,将言旭围困在墙边,无法动弹。

布料挡不住体温,燥热从各个摩擦的肌肤升起,溶解试图集中的注意力,让他几乎快听不懂安仪话里的内容了。

「言旭……」

直至最後,他唯一清晰的仅剩贴於唇缘的湿热气息。

「不要放开我嘛。」

等候多时的吻,终究抵达了近在咫尺的唇。

对安仪而言,她只是想稍微骄纵地宣泄一下,那些问题的答案不怎麽重要。

「呜唔……」

言旭双手被牢牢地牵着,由两侧圈着安仪,看似主动拥抱,实际上被禁锢的人却是他。

亲吻带有些微力度,言旭被黏黏腻腻的吻抵在身後的水泥墙,柔软的唇肉相抵挤压,敏感的口腔被肆意侵入的舌头舔弄,将他湿润的呜咽声搅乱。

「唔呜、咕…啾嗯嗯…」

这次的亲吻格外激烈,几乎没有分离地纠缠,安仪变换了几次角度,每每吻上来时都会加倍热情,亲得更加黏腻。

软舌由上颚舐舔到虎牙,划出一阵麻痒,敏感的内腔激起过剩的唾液,本就狭窄的空间被入侵者占据,来不及吞咽便从交织的唇瓣溢出,留下湿润的水痕。

麻痹意识的炽热袭卷全身,盖过太阳残留在发梢的余温。

手指反射性地抽动,被吻刺激得一颤一颤,在安仪十指交握的束缚里,细微的反应显得若有似无。

「唔嗯…嗯、啾嗯…」

言旭的唇舌被不歇地吸吮,酥麻反覆流连,连绵不断的热吻掠夺言旭的空气,无路可退,迫切得险些喘不过来。

言旭反射地用力,十指微微出力与安仪交握在一起。

嵌入般深刻的吻,彷佛海啸那样蛮横,不仅将他抵上墙面,浪潮还吞噬所有氧气,抵抗意识还未升起,就被巨浪击碎,黏稠的快感一层层地浸染躯体,侵蚀了言旭的力气,只剩被淹没的结局。

「…唔呜、嗯…呜啾…」

发尾停留在原先墙面上的高度,言旭本人却因腿软而缓缓下滑,一点一点往下降,唇上的热度却没有减少半分。

一有分离安仪便会补上,不管言旭落下多少,温柔绵密的吻总是一再追逐上来,两人越亲越向下,落在唇面的吻既炽热又亲昵,引得少年断断续续的哼声里参杂了细微的哭腔。

公园里偏僻的小巷内,微风与鸟鸣恍若逐渐淡去,耳边只剩凌乱又热切的喘息,交织的暧昧声响断断续续。

而两人的手始终紧紧牵着。

课间下课时,班级门口总是有许多人来来去去,这时门外却突兀的站着三名女生。

少女们不是这个班级熟悉的面孔,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小动作地互相推搡着,站在前头的少女被同伴催促了一下,这才终於下定决心:「不、不好意思,我找言旭同学!」

「齁齁大帅哥又外找罗。」

手指一下一下缠绕着发尾。

安仪的朋友在一旁调笑,而她看了眼今天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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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找到门口的男友,并不感到意外,这种场景往年也出现过。

每年运动会的最後一天,学校都会举办晚会,为了让学生们能一起同乐,除了表演和美食外,也有安排类似舞会的时段。

学习以外的活动总是让学生们格外雀跃,当天精心装扮自己,邀请心仪对象当舞伴,也就成了少年少女们历年晚会最热衷的浪漫传统。

距离运动会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但躁动不安的青少年们大多都怕错失良机,提前邀约的人不在少数。

「虽然帅是帅,但很高冷不是吗,感觉他对人类不感兴趣吧。」

朋友爱滑不滑的看着手机,随口一提目前正热烈的晚会话题人物。

即便她嘴上不认可,心里还是很佩服那些敢鼓起勇气的女生们,毕竟在她不算长的人生里,就没看过谁能比言旭还难搞,每次跟对方讲话都差点冻死,可谓是她最想避而远之的人物:「唉唉,好青春。」

簌簌。

心不在焉地摩娑着发梢,安仪知道言旭的回答是什麽,以往都不曾答应,更何况是有对象的现在,尽管他们实际上并没有约定,也不会一起参加晚会。

她的确不喜欢招摇,但不结伴不是为了避嫌,单纯只是在那天晚会上,安仪有工作人员的职务罢了。

早在还没跟言旭往来之前,她就已经先答应了其他人,毕竟是难得的晚会,大家都盼望着能留下美好的回忆,就算工作再怎麽简单,职务也很缺人手。

那时的安仪想说,没有特别需要拒绝的理由,反正只是打杂而已,就无所谓的接下了。

现在想想她人蛮好说话的,不论什麽样的忙都可以帮。

可能是两人的个性或习惯使然,就算交往了,他们在学校时,相处方式也是和以前一样。

固然没有要隐瞒的想法,却也没有刻意为了证明去表现什麽,而那种普通同学间的互动,平淡得有跟没有差不多,所以根本没有谁注意到他们正在交往。

簌簌、簌簌。

指腹压着零散的发丝摩擦。

也许某些人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变化,但却与安仪的朋友一样,明明都亲口告诉她了,还讲了不只一遍,仍旧因为太超乎朋友的认知,亦或是认为在跟她说笑呢,不怎麽相信之余,还开玩笑说怎麽连你也开始想研发生化人的情感了。

别的不说,这句话把朋友的幽默感发挥得淋漓尽致,简直突破她历代创意的巅峰,安仪都想颁一座笑话奖给她了。

有明确答案的对话结束得很快,冷清的少年返回教室时蹙着眉,看上去十分不快。

安仪的位子在言旭回到座位的路径上,浑圆的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对方看,看着少年朝自己越走越近。

秀气的眼眉压平,隐约垄罩一抹的浅色阴影,像是想让他人萌生退意,尖锐的眼眸宛如含霜般冷峭,浑身寒气逼人。

窗户一隅还能看见被婉拒的身影,年轻的爱慕总是不畏寒霜,再微小的机会都想尝试。

少女们叨扰的频率搔着肌肤,既零碎又轻柔,却无法视而不见,随着时间越长麻痒越显着,不管心多大的恋人都很难不去在意,逐渐心烦意乱。

簌簌、簌簌。

注意到她的视线,掺着低气压的少年看了过来。

刹那间,仅仅只是简单的四目相交,那抹漫布面容的冷冽却如同暖阳照耀之下的雪霜般,轻而易举地化了开来,寒凛的氛围随之消融。

「言旭同学外找——」

发丝从停顿的指尖空隙滑落。

安仪知道,寒霜不适用於她。

在言旭走到座位旁时,安仪出手拉住了对方,起身亲在少年的脸颊上。

「「!!!」」

「「???」」

「言旭,过来一下。」

顺应了内心的冲动,在做了一举震撼全班的行为後,安仪拉着言旭就出了教室,将各式各样的譁然抛置身後,丝毫没有顾虑同学和朋友破裂的世界观。

「哇操?!」「哈??等等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什麽!刚刚发生什麽?!」

「所、所以你之前是说真的喔??」

跟平常躲在角落偷偷接吻时一样,言旭虽然身体僵直着,却没有发出任何疑问,顺从地承接下这突如其来的吻。

一下一下的吻连绵地轻啄,比对方更红润的色泽柔软地挤压唇肉,亲吻点起言旭含糊的哼声,浅浅从两人贴合之处传出。

安仪用指腹抚过言旭的手心,沿着敏感的纹路往下划,相较少年还要娇小一点的手,温柔地把言旭发颤的手十指交扣住。

「言旭。」

「…嗯。」

与人群仅相隔一个转角,两个人依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周围弥漫的情愫随着贴近升温,填满了这个隐密的小空间,不远处的吵闹声彷佛被隔绝在他们之外,无法渗透进来。

言旭冷冽的眼眸被敛下的长睫削减了距离感,墨色的瞳孔安静地凝视安仪,以往的她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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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旭一向坦然,现下却被看得有点心虚。

「啊,抱歉刚刚突然那样做…因为这个…」

安仪眨了眨眼,欲言又止的转移目光:「就是、有点难启齿,吃这种醋有点幼稚……」

冲动过後总是带来後悔,安仪光想到後续不可能缺席的麻烦就先累了,实在懒得面对那些探究眼光和未知尽头的追问,不知道现在申请移民还来不来得及。

但是假如时间重来一次,安仪觉得,她肯定还是会那样做。

「…吃醋?」

言旭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的语调很陌生,似乎没想过这种词会出现在安仪身上。

「嗯?是呀,你是我的男朋友嘛。」

「这样有造成你的困扰吗?」

纵然不担心言旭会生自己的气,但她在这麽多人面前这样自作主张,理论上还是有点过头了。

「不,不会。」

相交的手感受到轻柔的力度,虽然很细微,却是出自於鲜少主动的言旭,令安仪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宣示主权。

言旭细细描绘这四个字,这样的情况有点虚幻,带着不真实的错觉,就与安仪为他吃醋一样,不管哪件都没有实感。

安仪圆润的眼睛向上看着他,从相近的距离内凝望的少女,那双瞳眸清透莹亮,折射着令人醉心的耀目光泽。

浅色的唇瓣轻抿了一下,不自觉地惯性轻蹙着眉,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讲出来。

言旭移开了视线,停顿了下:「…被你亲,不会困扰……」

嘿?这麽可爱吗?

言旭的表情一如既往,那样难以捉摸,但是也一如既往的,可以很轻易地从其他地方将其猜透。

比方说躲在黑发中的粉红耳尖,或是轻颤的眼睫之下的白皙脸蛋,圆滑的弧度晕染着樱红,衬着凝重的眉宇莫名的诱人。

尽管本人应该没有那个意思,安仪还是认为言旭在撒娇,泛着粉色的高岭之花看起来相当可口,惹得她蠢蠢欲动,於是安仪凑上前,一口咬住他的脸颊。

「唔嗯…!」

滑顺的肌肤被包覆在口中,有着充实唇齿的肉感,牙齿轻轻咬了咬後又吸吮了下,软肉挤出了弹性的圆弧。

咬了几下後,安仪很快就松开了口。

言旭原先只是轻皱的眉头,现下愈加深锁,优美的唇型被紧紧抿直,在一侧湿漉漉的红热脸颊上,微凹的咬痕非常显眼。

言旭死死盯着安仪看,对方僵硬锐利的面目,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她用湿润的舌头舐舔咬痕,白皙皮肤上的粉色便染上更艳丽的红晕,扩大了范围,直至脖颈一片绯色。

「呜…嗯…」

少年低哑的音律含糊在嘴里,身体不由自主地震颤,柔软的触感滑动於脸上,不知为何,令言旭感到远比接吻更强烈的羞耻感。

安仪舔了一下唇,看了看她的成果,俊秀的脸上沾着水光,整个人泛起的潮红宛如黄昏般迷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言旭白皙的肌肤这麽红。

安仪很满足,笑得可可爱爱地问:「那现在呢,困扰吗?」

望着她的双眸略带迷离,言旭微微地吸了一口气,喘息里的热气蕴含着显而易见的情慾:「…只要是你…都不会困扰……」

嗯,这麽可爱是会被吃掉的。

於是安仪又再咬了一次。

「唔呜…」

规律的上学时间很快过去,转眼日子就到了众所期待的运动会。

至从上次在班上亲了言旭後,不再单身的高冷少年就锐减了许多邀约,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凑热闹的流量。

突然间,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堆求知慾旺盛的同学,正如安仪所想,不管正面或是负面全都转来烦她了,毕竟他们总不可能去问言旭吧。

什麽时候在一起、怎麽追到手之类的询问不胜枚举,更多还是问她怎麽跟冰块相处的。

传闻与阴谋论也接连不断地出现,甚至还有人觉得是开玩笑,在拍网路段子之类的。

八卦热度之高,可见大家的学生生活是真的挺无聊的。

一开始她还会好好回复,但是时间久了问题仍然不见减少,耐心逐渐匮乏,好脾气如她都开始学言旭,摆出一副冰山脸严正回绝了。

幸好班上同学也知道安仪的性格,在她表现抗拒後,大多数人便不会再纠缠她。

校园充斥着热闹的吵杂声,到处可见人来人往的学生,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活力。

运动会不用上课,不管是准备大显身手,或是惬意当观众的同学们,每个情绪都十分高涨。

安仪的体能普普通通,没有特别擅长的项目,班上比她矫健的同学大有人在,由於运动会的项目不多,不需要每个人都参与,每回她都是心安理得的担任冗员。

言旭跟她不一样,他的运动细胞如同他的课业一样好,导致纵然极冻使者有寒霜结界,班上的干部每年顶着老师的压力,还是只能请求他多参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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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求到最後通常也只是比原来多一个项目,但有多一项也是赚到,干部就很感激了。

「你看,那个就是言旭的女朋友。」

才刚到篮球赛场边,安仪就感受到一些明里暗里的窥视。

「草,那个言旭?」

「那种冰山也会跟人类交往喔?」

「看起来很普通呀,还以为跟机械人在一起的会是伊芙1呢。」

1动画电影瓦力里面的白色机械人

窸窸窣窣的讨论就算降低音量,也依然传到了耳边。

心里感到一阵疲劳,她近期受到的关注,感觉远比人生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安仪不在乎那些闲言闲语,只是不懂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腻烦被当成新物种围观的状态罢了。

拜托,言旭又不是真的机械人,再说现在ai进步很多了好不。

「哦哦哦哦哦!!」

全场发出轰烈的欢呼声,言旭最後几秒进的三分球瞬间逆转原先落後的分数,激烈的赛况让观众热血沸腾。

队友们纷纷兴奋得互相击掌,一时亢奋全都涌向言旭,却在靠近时被对方冷漠的眼神劝阻,众人隔着尴尬的距离围了一圈,气氛微妙地赞扬言旭。

言旭淡漠地点了头,客套地表示这是大家一同努力的成果,然後转身就去场边喝水了,队友们只好摸摸鼻子,转向同样正常的彼此分享激动。

篮球赛委员用广播简单宣布了一下年级冠军,参赛队伍便可以原地解散了。

正式的颁奖仪式会在最後一天的晚会上进行,到时候会连同奖牌,一起交递给冠军队伍。

运动会以同乐性质为主,活动期间的规范并不严格,不会特别约束学生的行动,每个人都可以随意到各处去观赛,所以一般来说,通常在赛事比出胜负时,场边的同学就会大量离开。

一般来说都是这样没错。

晶莹的汗珠在脖颈留下水痕,白色的运动衣一部分贴上了身体,隐约勾勒出少年身体的曲线,白皙的肌肤渲染着粉色,湿热的喘气与冷淡的神情冲突。

同样经历了激烈的运动,秀气的少年也与其他邋遢的同龄男生不同,些微的狼狈只会加深惑人的反差,外加球赛帅气的表现加成,勾得现场许多女生芳心欲动,驻留在原地尚未离去。

「救命,真的恋爱!」

「我行我可以,高冷也是一种萌点。」

优异的人一向不缺爱慕者,四周传出不少悄声的躁动。

有对象并没有影响言旭的吸引力,安仪再次体会到风云人物的魅力,夹在其中感叹了下,正好对上言旭看过来的视线。

她愣了一下,虽然已经走掉了很多人,周边还是有一堆学生,她觉得自己在人来人往之中不醒目,没想到言旭人都还没走过来,就先找到了她。

忽然间,身边的人全看向安仪。

顿时浑身一僵,尽管这些天经常被人注目,此刻突然如此大量的视线,还是令她有点紧张。

言旭在安仪面前停下了脚步,距离不会太远也不算太近,他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

黑发经历了几场球赛,微微凌乱地贴在没有表情的脸庞上,让他看上去冷漠的同时,又透着一丝可爱。

大多数的时候,言旭的反应总是很平静,这样的态度感染了安仪,有着一股安稳的作用。

被那双淡然的墨色凝望,如同漩涡般,注意力不自觉地被牵引,因万众瞩目而诞生的小小焦虑慢慢淡去,众多的注视便沦为给少年点缀的模糊剪影,她感觉逐渐自在了许多。

周围几乎都是女生,依照她们的窃窃私语,安仪想像得到,里面潜在的情敌大概不少。

两人现在大可直接离开,但是仔细想想,她当初会一时冲动,不顾麻烦也要在大庭广众下亲言旭,目的不就是想向情敌宣示吗。

安仪的确不喜欢引人注目,但再怎麽说,她也是偶尔会想秀恩爱的年轻人嘛。

勾起嘴角,她带着笑凑近言旭,小心思的贴在对方耳边,用手遮掩住,营造出只属於两人的氛围。

「很帅喔。」

少女悦耳的声线微微压低,与吐息一同渗入敏感的耳孔,言旭屏息了一瞬,藏在头发下的耳朵微微发烫。

他似乎还是第一次,被安仪夸奖。

「…嗯。」

言旭表面上的表情毫无变动,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句称赞对他冲击多大,他略为勉强的应了声。

「言旭对他那个女朋友也蛮冷淡的嘛。」

「是吗?但是比对其他女生好很多了吧,至少没走掉。」

「你这个标准真低…」

哼哼,没眼力的家伙们。

展示的小动作既亲昵又低调,安仪偷偷摩娑对方泛红的耳廓,她已经满意了,别人怎麽想就是他们的事了。

安仪大大方方牵起言旭,打算带男友逃离群众的视野。

「言旭,为什麽?」

还没走多远,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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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出现一名尤为漂亮的女生挡在前方。

如果安仪没记错的话,这位同学是曾在学校论坛上被列为校花候选的美女。

对方有件与外貌同样广为人知的八卦,她曾在开学典礼上对言旭告白,并且大张旗鼓追求了许久,不管遭到对方冷遇和拒绝多少次,始终都坚持那是言旭害羞的表现,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名猛人。

「我哪里比不上那种丑女,她凭什麽?」

「闭嘴,与你无关。」

各处传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眉毛压低了眼睑,言旭的神色一沉,本就尖锐的眼神更加锋利,其中蕴含的严寒,冰冷得就连不熟的人也看得出来,他此时非常不悦:「别太自大了,你哪也比不上安仪。」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往常再怎麽不耐烦,依然会维持礼貌的言旭,会说出这麽直白的话。

不仅是那名女生惊讶,连安仪都瞪大了眼,讶异於言旭好像真的生气了之外,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麽吹捧,而且还是被言旭吹捧。

漂亮的眼眸染上震惊,女生难以置信,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这种话过:「什、她就那麽好?明明她」

「走开。」

言旭这次连话都不让对方讲完,直接就打断了她,这种情况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前所未闻。

场面一片沉默,连路过的人都停下来观望,不远处热烈的加油声更凸显现场的难堪,局势几乎剑拔弩张。

心率莫名加速,安仪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一边快下泪雨,一边快下暴风雪,顿时有点头大。

「好啦好啦。同学,再这麽死缠烂打就不好看了。」

安仪牵着言旭的手用了点力,赶紧充当和事佬。

她感觉自己此刻的肾上腺素激升,紧张程度更甚方才,没有再顾虑什麽,快步把言旭拉离现场。

这所学校没有很大,除却正在举办比赛的场地外,放眼望去到处都有零散的同学,三三两两的占据一角聊天,他们走了一段路才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两个人藏匿於树荫里,躲避与阳光一样过分烦人的目光。

无人的树道静悄悄,枝叶承接着微风,回绕着零散的沙沙声。

她看了看还在散发寒气的少年,跟对方死皱的眉头相比,她这个当事人看上去太过置身事外,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的内心确实毫无波澜可言。

安仪清楚自己长得怎麽样,即使没到校花等级的漂亮,也不至於被骂丑女,程度那麽劣质的污蔑,幼稚又不符事实,她认为不值得花心思去理会。

不过有人为自己生气,还是很让她开心。

「谢谢你帮我说话。但我根本不在乎她骂我什麽,所以不用担心啦。」

心里的愉悦濡染了嘴边的笑意,安仪的笑容散发着甜蜜的气息,将眼睛弯成了月形。

她捏了捏言旭的脸颊,不希望他为此烦闷太久。

现在只剩他们两个,言旭看着安仪甜甜的笑容,脸色好了许多。

他的脸被捏得有些歪斜,面颊在手指间挤得鼓鼓,给略微严肃的表情添上了可爱的反差,薄唇小小开启又合上,似乎有什麽话想讲。

见他有点犹豫,安仪没有催促,只是揉揉手中的软肉,暗自感叹这滑嫩的手感,皮肤好得简直不像处於青春期。

俊美的少年先是往地面看,悄悄吸了一小口气,纤长的睫毛微微抬起,才与安仪对上眼:「…你很漂亮。」

「——噗。」

安仪怎麽也没料到,用严肃表情慎重思考的言旭,迟疑半天要不要说的居然是这句。

感觉当前的情景有些喜感,她轻挑地眯着眼调侃:「是吗?喔?哪里漂亮呀?」

「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清冷的嗓音重申了一遍,放轻的音律仿佛覆上了一层柔和的怜爱,如墨般的眼睛凝视安仪,无一不透露着他的认真。

「……。」

原本只是想打情骂俏的,这下安仪真的哑口无言了。

清楚言旭有多笨口拙舌,所以这话多半是真心诚意,也不妨碍她差点被肉麻死。

没想到自己在对方心里评价这麽高,就算自认长得不错,安仪也有种讲的不是她的荒妙感。

开心是开心,张开嘴却发觉不知道该说些什麽,现在欲言又止的人成了她。

秋风摇动身上的光影,吹起地面零星的枯叶,炽热的晴天没有云朵,暖阳中和了秋季的凉意。

安仪游移地往言旭周围看了一圈,视线才徐徐回到本人身上。

对方依然还在看自己,她难得感到有点害羞,抬手挡住那双令人赧然的主谋。

尖锐寒冷的冰锥,化成水融於掌中。

言旭在她手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点点颤动的睫毛轻扫掌心,半张脸被遮住,更凸显薄唇水润浅淡的色泽。

抑制着嘴角上扬的幅度,虽然已经没有人在看了,安仪还是矜持地抿着唇,表情小小地故作端庄,垫起脚吻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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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既然不知道该说什麽,那她就什麽也不说了。

吻印在嘴边,黏稠地朝唇面舔去,安仪在言旭松开口时,用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腰。

言旭是不太会流汗的类型,篮球赛仅出的一点汗,过了段时间也都乾了,她触及的上衣乾燥滑顺,被服贴在腰部抚摸着,安仪沿着曲线摸到脊椎,深入的亲吻纠缠着软舌,一点一点将对方拥揽住。

盖在眼上的手摩娑着往下,言旭的脸颊遭指尖压陷出柔软的弧度,湿润的内腔受到外部挤压,早被安仪掠夺的空间愈发狭小,他的舌头被热切地吸出嘴外,又被安仪含入口内轻咬,唾液自舌头相黏处溢出,连绵的酥麻在背脊窜流,言旭根本无法抵抗这般蛮横的吻法,不由自主地发软,站不稳地倚到身後的树干上。

「唔、嗯咕…呜唔…」

安仪的手摸索持续向下,宛如带着电流,所经之处扩散出一片麻痒,言旭敏感得汗毛直立,缓缓划过下颚,抚过脖颈,然後揉上了胸部。

咚。

他手中的水瓶掉到了地上。

安仪在又热烈地舔吻了一遍後,才放过那双被亲得喘息的薄唇。

少女纤细的手连同布料包裹住乳肉,言旭的胸膛起伏不大,却还是有些肌肉的厚度,单薄的奶子被揉挤,在她手里形成小小的鼓丘,挑逗地辗压突起的中心,乳粒受到刺激变硬,隔着粗糙的布料被肆意揉捏。

「啊…呜嗯、嗯…」

安仪揉了几下便将手伸进言旭衣服里面,一路沿着腹部拂过,似触不触的撩拨,令他一直不能克制地颤栗,窄腰微微弹了一下,本就凌乱的气息愈加抽吸着。

依恃着言旭对自己的偏爱,安仪素来恃宠而骄。

在这种随时都可能有人来的户外,她突发起想让言旭把上衣掀起来,还要他拉到胸上自己拿好。

清冷的神情醺染着情欲,肌肤泛起粉色,言旭就与往常每一次一样,没有拒绝安仪任性的要求,只是微颤的眼睫低垂,抿着嘴缓缓拉起衣摆。

白皙的细腰与微微起伏的乳肉逐一坦露,最後安仪的目光落在中央的乳头上。

圆润小巧的敏感点毫无防备地点缀在弧度上,有着那样浅淡的色彩,她觉得非常适合染上更淫秽的嫣红。

指腹轻触乳尖,惹得言旭敏感的颤了一下,稍加力度就柔软地陷下乳晕,周围软嫩的触感不同於一般的肌肤,被她来回抚弄了好几次。

「嗯、嗯呜…」

包裹住一边的软肉,安仪下意识向上看了眼言旭,发觉对方用那副皱着眉的色情模样望着自己,她张开嘴,在他眼下将突出的乳粒含入口中。

「唔呜…嗯…!」

湿热的口腔猛一吸吮,力度拉长了乳肉,大片奶肉被吃进了安仪嘴里,舌面抵着布满神经的乳头来回舐舔。

言旭的十指发麻,一下握紧衣服,他此刻的腿软得不像话,要不是背後的手和树干支撑,可能早就狼狈的坐到地上了。

味蕾嚐到点点咸味,安仪忆起言旭在赛场上的帅气表现,咬着乳珠磨了磨。

她感到很神奇,少年从头到脚都不像同龄人,运动所流的汗没有给他带来异味,在吸着奶的距离内,她反而还闻到了淡淡的清香,由贴着鼻尖的肌肤散发,口里的唾液反射性增生,湿润的吸吮发出了细小的水声。

安仪松了口让乳肉弹了回去,再将另一侧也挤出弧度,胸乳在偶尔躲过树荫的细碎阳光下,照出颤巍巍水光,她改换了一边舔吻,鼓丘顶端立着的乳尖被柔软的唇纳入,却在温热的内腔面临反覆的舐舔,打算真的为其吮出艳丽的色泽。

「啊…啊唔、呜…呜嗯…!」

揽着言旭的手落到屁股处,安仪边揉捏着臀肉,边缓缓往下移,隔着裤子按上了穴口。

「嗯唔…!」

指腹对敏感的小口来回摩擦,带点力度的揉压将布料陷入穴内,小穴连带内裤吃进一点手指,内部被粗糙的触感揉戳,刺激得不停收缩。

胸部遭到吸吮的同时,後穴又被爱抚着,盛大的羞耻与快感冲击,言旭根本承受不住,他颤抖的指尖差点抓不牢衣摆,入口被越摸越柔软,持续的按压让肠壁越来越潮湿,甚至濡湿了布料。

「啊、呜啊…嗯…」

言旭的後穴这些天经常被她疼爱,在近期,安仪可以明显感觉到小穴要比一开始更绵软,湿得更加快速了。

手指对後穴外划圈揉压,一下又一下地配合乳头上的舔弄,没有被满足的肠道收缩着,连言旭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双腿在渴求难耐中,不自觉的张开了点。

手下的腰微微一弹,安仪太清楚言旭现在想要什麽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停了下来。

安仪原本想憋笑,但还是忍不住露出笑意,她笑眯了眼睛,俐落地把言旭的上衣拉好:「先这样吧。」

言旭眼里还混杂着迷茫,就不明所以地被安仪打理好了仪容。

「毕竟你等一下还有比赛呢。」

拍了拍衣服,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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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理直气壮。

「……」

之後的赛场上,由於欲求不满的言旭太过可怕,对手频频失常,班级再次得了一面金牌。

啪啪啪啪——

随着一次次掌声响起,颁奖仪式终於步入了尾声。

不同颜色的气球妆点在礼堂各处,一颗颗光滑的薄膜折射出点点光晕,像是为深色墙纸点缀的繁星,弯曲的缎带拖曳在後,形成流星般的轨迹。

刚入夜的校园灯火通明,全校学生聚集在礼堂。

在经历了无趣又冗长的典礼後,每位正装打扮的同学都在走神,只剩下手还在有气无力坚持鼓掌,拍得毫无灵魂可言。

总算等到所有奖项都颁完後,底下的窃窃私语逐渐变大,气氛随意了许多,众人才稍稍提起精神。

众所期待的晚会,就在老师的宣布下正式开始了。

墙上的音响传出轻快的旋律,校方请的乐团在舞台上表演。

虽然知名度不高,但演奏与歌声水准都不亚於当红乐团,所以即使唱的歌曲没什麽人知道,台边也围了许多观众,少年少女们在欢快的间奏中欢呼,将气氛炒得十分热络。

场边除了供应自助餐外,也可以在空桌上玩配置的桌游,不少桌边都聚集围观的同学们,喝着饮料讨论着游戏的战况。

不分年级,也不分性别,在惬意打闹的氛围下,想做什麽都不突兀,不会有谁投以奇异的眼光,性格内向的同学也受到感染,在今晚鼓起小小的勇气,一起混在人群里玩乐。

胸口挂着的员工证随着动作摇晃,安仪拆开箱子,将长桌上的盒装饮料补齐後,顺手整理了下被打乱的供应餐具。

环绕一圈看没其他问题了,才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待机。

他们这类打杂人员要做的事不多,保持餐桌整洁,缺乏餐点或餐具时从库存补齐,就差不多是全部的工作了。

工作内容很简单,却需要长时间在一旁注意。

按规定来说,他们不能随意乱跑,但毕竟是为了学生而办的娱乐活动,总归不会对来帮忙的同学过於苛刻。

除了能随意吃吃喝喝外,也不会管跑去看大家打游戏的同学,只要确保有需要的时候,不会找不到人就好。

今晚需要行动便捷,安仪只穿了件白衬衫和黑裤,长发难得俐落的绑成一束马尾。

造型简易中带点正式,让少女相比平时更添了些帅气感。

她靠在墙边休息,周遭喧哗的青少年们熙熙攘攘,分散成不同团体在各个地方嬉闹,笑容在眼前每个青涩的脸上绽放,那份不作假的喜悦,宛如今夜未曾落下的太阳,让整个礼厅燃亮着明媚的光芒。

安仪抿着唇笑着,看向身边一声不响的少年。

「……」

修长的身形站姿端立,西装外套内搭了件灰色的针织背心,合身的剪裁没有被背心的厚度影响,反而衬托出对方由双肩到腰身的曲线。

扣齐的衬衫合拢脖颈,领口没有系领带,使他看上去不至於太正式。

一部分打理过的浏海往後梳,前额少见地露於几缕垂落的发丝间,透寒带霜的眉眼少了遮掩,锋利地展露出少年清冷的神情,衔接低垂的睫羽,上翘的弧度格外撩人。

言旭的仪态一向出众,与淡然冷冽的气质相乘,举止从容,倒不会让人觉得他挺直的背脊拘谨。

为了营造气氛,礼堂仅开着七成左右的灯,略微朦胧的光源照映在少年没有表情的身影上,与互相打闹擦身而过的同学们形成鲜明对比。

远离人群,沉默寡言的待在人少的角落。

尽管喜欢其他人热闹欢笑的气氛,安仪也不觉得言旭这样孤僻有哪里不行。

她没说话,只是戳了戳他的手背,递过一杯刚刚顺手装的红茶。

言旭静静将视线移到安仪身上,接过饮料时低声道了谢。

高挑的细长马尾,尾部在肩上缓缓滑过,扫起少年心口涟漪般的麻痒。

言旭虽然认识安仪很久,但他几乎只会在学校见到对方,自从升上国中之後,就鲜少见到安仪把头发绑起来,更别说除了制服之外的造型了。

随着转动而起伏的纤细後颈,有着倾惑他心绪的吸引力,言旭怕自己的目光过於直白,不敢多做停留,掠过一眼就垂下视线。

言旭不自在地抿了下红茶,淡淡的茶味带着甜香冲鼻,受年轻人欢迎的甜腻口味充斥口腔,味蕾彷佛被一层糖浆所包裹,令他微微蹙眉。

手指传来轻触。

羽睫一颤,言旭下意识放缓呼吸,垂放在身侧的指尖一麻,被身旁的人松松地勾住。

「哦哦哦——!」

轰轰的音乐参杂欢呼,不远处欢闹的同学响起一阵阵嬉闹声。

相贴的小小部位隐没在两人之间,轻轻柔柔,只有点点的热度,却消弭了嘴里腻人的味道。

就算身处吵杂的环境,言旭也能毫无干扰的描绘出那抹不属於自己的温度。

随着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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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进,音响不知何时播放起抒情乐曲,晚会步入了今晚的另一个亮点,部分人期盼已久的舞会环节。

在柔美的旋律烘托下,陆陆续续有俩俩结伴的异性在礼堂中央的空地跳起舞来。

平时忙於课业的学生大多都不是很会跳舞。

步伐没有一定的规律,舞姿也有些笨拙,但仅仅是随着心情,随着心仪对象舞动,就足以让少年少女们留下美好的回忆。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玫瑰香气,这种气息让人如同置身於一个浪漫的梦境中。

不远处的男女拥着彼此转圈,耳鬓厮磨地诉说悄悄话,羞涩的对视如初春的花朵般,青涩而腼腆。

言旭侧着脸偷偷看安仪,柔光拢起少女小小的笑容,温柔又恬静,望着前方微弯的双眼,让他一时有些入迷。

不知道是被微暗环境的安全感鼓舞,还是被气氛所感染,言旭抿着唇,微微收紧杯身,被勾着小指的手轻轻一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缓缓转动手腕。

他……

他想再靠近一点,想像安仪往常那样,与对方十指相握。

言旭不曾做过这种事,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微僵的指尖试着自然的,不突兀的——

「安仪~你看你看!」

少女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将亮着的手机展示给安仪看。

画面上被彩光环绕的华丽卡面上标着大大的ur,少女的笑容里含有一丝羞涩:「我终於抽到啦,你猜猜是谁帮我抽的?」

「喔?该不会?」

安仪的语气略带打趣,以她对朋友的了解,目前能让对方害羞的人也只有那一位。

「嘿嘿,对!」少女一下抓住安仪的双手,兴奋地左右摇晃,弯弯的眼睛似乎都闪着光亮:「感觉今天运超好,刚才跟他说上很多话,气氛还很不错,我们还约了等等一起玩桌游!」

「哇恭喜耶!那你趁热加一下联络方式,明年说不定就可以邀他跳舞了。」

受到朋友的笑容感染,安仪也为她感到高兴,笑着握紧对方的手。

少女接着跟安仪分享了些晚会上的趣事,游戏区的战况,相握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悠晃。

热络的聊到一个段落後,她才发觉余光有一道视线一直默默的看着她们。

啊对吼,那位机械男友也在。

朋友终於意识到言旭的存在,对他尴尬地微微笑,打了声招呼後就打算撤了。

「别人还在等我,我先走啦~」

蹦蹦跳跳的来,又冲冲跑走,朋友携上安仪的祝福,立志要在今晚拿到联络方式。

「哈哈,难得看到她这麽有活力。」

直到朋友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安仪才收回视线,注意到言旭还看着她,她有点疑惑。

「嗯?怎麽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仪的手也空着。

言旭想,也许这是一个能够自然而然牵手的时机。

但是安仪正在看他。

代表接下来所做的举动都会很显眼,言旭乾涩地咽了下唾液,他本来就很紧张,这下又加剧不少,手心渐渐湿冷。

两人默默相看了一会,就在安仪将要开口发问之前,言旭终於有了动作。

「不好意思,那边的面包没了。」

他才刚抬起手,一名同学就依循员工证找上安仪,言旭只好再次放下。

「ok,我知道了。」

简单回应同学几句後,安仪看了眼似乎有什麽事的言旭,她还没搞懂对方的意图,想说等下回来再问,於是先安抚的笑了下:「我先离开一下喔。」

安仪一走,身边空出的位子彷佛使空间增大许多,连带暖意也跟着少女一同散去。

言旭垂眼看了眼自己的手,抿下一小口红茶。

「你有看到吗?言旭也太帅了吧?」

「虽然平常也很帅,但男人果然还是要西装啊。」

墙上的喇叭持续播放着乐曲,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当音乐传至言旭身处的角落时,音量已经明显减弱许多,然而在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同学们,却以为礼堂喧哗的环境已经足够遮盖他们的对话,因此没有像平时那样压低声音,各种八卦的内容清晰地传到了本人耳边。

「今天可是晚会耶,他怎麽一个人站那?」

离舞会结束还有段时间,他可以再找机会。

「何止是一个人的时候站着,女友在时也在站,他俩刚刚还面对面罚站,也不讲一句话,超诡异的。」

只是牵手而已,简单的手和手交握,安仪也很常牵他的手。

「啊?这都啥情趣啊?跟这麽闷的人交往,那还不无聊死。」

「哈哈哈那可是言旭,你还期待冰山能干什麽?没把人撞成沉船就不错了。」

「……」

是呀,他也这麽认为。

言旭觉得有点可笑,和安仪交往了一段时间,自己的表现却依然与之前一样,甚至可以说还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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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主动牵手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却如此却步,在犹疑中错失时机。

「我回来啦~」

安仪拍着手上残留的碎屑,马尾随着走动微微摆动,「跟你说有够夸张!我补几个面包,马上就被旁边等的人拿走几个。也不知道到底多好吃,明明跟面包店卖的一样。」

言旭从安仪走近前就开始直盯着她看,浏海大部分都撩到了後面,俊美的眉眼在碎发中遮掩不了多少,直勾勾的眼神十分瞩目。

「嗯。」

言旭蹙了下眉,他的回应通常就到此为止。

既简短,又无趣,他停顿了下又回:「好受欢迎。」

似乎没有多好,听上去略为敷衍,他思索了会:「…什麽样的面包?」

「嗯?就是里面有奶油的那种小餐包,你想吃吗?」安仪虚空比了一个圆形,往自助桌的方向看过去:「依他们扫荡的速度…啊不过不用担心,我放了满满一座小山的量!应该不至於那麽快就吃完了,应该。」

「不是的,我不饿。」

然而,对话还是在他之後就结束了。

没有接续的话题,他们自然又回到了之前那般安静。

「……」

「…安仪,你知道为什麽蜘蛛喜欢三明治吗?」

沉默中言旭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安仪喝着矿泉水,看向对方,发现那张俊秀面容上的表情生硬,看上去有点不自在。

「?」

她有些茫然,言旭很难得会向自己问问题,还是这种听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内容,导致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什麽。

她又看了一次自助桌上的餐点,在问了面包後又问三明治,难道言旭不想吃面包,其实是想吃三明治?

「因为蜘蛛喜欢吐丝吐司。」

「……」

「……」

在一阵尴尬的寂静後,安仪突然灵光一闪,她略带迟疑的问:「…难道这是笑话吗?」

「嗯。」

这个谐音有点老套…嗯?嗯嗯?

言旭,在说笑话??

「呃、这样啊,有点突然,刚刚没反应过来哈哈。」

哈什麽哈,安仪乾笑两声後就後悔了,不要笑可能还比较好,这下气氛更尴尬了。

不过也没办法,言旭和笑话,这两个词南辕北辙的程度,就连小学生写造句都难以把他们合在同一句话中。

「……」

「……」

他们大眼瞪小眼的对看,对着面无表情的言旭,安仪微笑的嘴角有点抽搐。

也许是她的反应比预期还要糟,言旭脸色更加不好,衬着神情越发郑重。

抿直的唇不像往常那样沉寂,反而开始接连不断地丢出新的话题。

「安仪,学校里有个零食放抽屉,隔一天就会不见传闻,你听过吗?」

「之前大家在讨论教室墙上突然出现的人形符咒,我那天刚好看到,是陈凯义在画他喜欢的人。」

「听说每月第二个周六,後山会出现一只白猫,只要跟着它的脚印走,恋情就会成真。」

「你知道吗,因为我很冷漠,所以有人叫我作极冻使者。」

原来你知道?

不对不对!突然怎麽了??

「有、有听说过,有点蠢不过也挺可爱的……」

面对状态反常的言旭,安仪瞳孔震颤地又喝了口水压压惊,莫名有点惶悚。

「可爱……」

言旭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僵硬,皮笑肉不笑,勉强看得出来是微笑的表情。

「你想这样叫我吗?我不介意。」

「噗、咳咳咳…不不,不咳、用了不用了!」

什麽情况!

这个人是谁?!怎麽趁她去补货的时候偷偷冒充她那面瘫又哑巴的男友!

安仪浑身发麻,可能稍微浮夸了点,但是当言旭的唇上扬的瞬间,她是真的吓得差点当众跳起来的!

不能怪她大惊小怪,这几句话称得上他们交往这几个月来,言旭最健谈的一次了,以他一贯的沉默表现,别说微笑,就连多一点的面部变化都难得一见。

安仪觉得现在的状况,简直比当初被言旭要求看他自慰那时还难理解…呃,好吧没那麽夸张,还是自慰比较奇怪,但他那宛如恐怖谷般不自然的表情,还是让她一时混乱。

「零件故障了吗?!」

安仪猛地捧住言旭的脸,反应有些过激,也吓到了对方,嘴边怪异的弧度被没轻没重的手挤歪。

「…?」

「不,不对,我在说什麽,发烧了吗?言旭你还好吗?」

「安仪,我没有生病。」

双唇被挤得微微嘟起,虽然少见的模样在言旭冰山的脸上显得很可爱,却仍无法掩盖他逐渐消沉的神色。

安仪愣了下,似乎察觉到了什麽。

「嘿同学!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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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补下饮料。」

又有工作来了,安仪只好先去处理,捏了捏言旭的脸後便离开了。

言旭不太明白安仪的意思,但他知道那种反应肯定不是正面评价。

墨黑的几缕发丝垂落到眼旁,粼粼的饮料模糊了面容,冷漠的眼神在暗红色的摇影上依旧锋利,言旭与那双冷峻的瞳眸对视。

情绪低落下来,连带眉宇一同压低,他又搞砸了。

倒映在杯中水面朦胧的自己,一副不体面的模样,实在过於滑稽。

红茶果然太甜了,彷佛沾黏着一层咽不下的糖水,令他喉间堵塞。

安仪俐落的将箱子拆开,拿出一盒盒饮料补上空缺,漫不经心地把落到脸上的马尾拨开。

「我刚刚差点被吓死!言什麽的那个像石像一样站在角落,害我差点撞上去。」

「言旭吗?我刚刚也有看到,他穿礼服真的好帅喔。」

一对男女拿着免洗餐盘走到餐桌旁,一边夹起食物一边在安仪身旁闲聊着。

安仪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想到脑中思索的当事人,名字突然就出现在耳边。

「啊?但我、帅是帅但他有我幽默吗?能像我一样逗你开心吗?」

「是是是,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好开心——」

「欸你什麽语气,我伤心了,快哄哄我!」

安仪补饮料的手停顿了下,小小皱了皱鼻,听着耳边的打情骂俏,她还有点存疑的推论瞬间就有了断定。

也是啦,言旭为何一反常态,其实不是一件多难猜的事情,只是她突然收到太多冲击,一时没转过来罢了。

想有所改变不是坏事,但凡事都要循序渐进的嘛,一下不停顿的抛出那麽多话题,她怎麽来得及一一回答。

况且……

眼前浮现少年勉强自己不自在的表现,那双眼中潜藏的小心翼翼,宛如薄冰般岌岌可危,随时可能断裂。

安仪轻哼了一声,她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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