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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秀在男人的臂弯里醒来。呆滞地眨了几下眼睛,才慢慢清醒。回头一看,果然是繁祁,双溪不敢未经允许就抱自己。
“什么时辰了?”坐起身,小小地伸个懒腰,手撑在身后,扭头看向男人。
繁祁身子稍稍侧躺着,偏着脑袋,半长的头发洒了一枕头。因为常年受风沙日晒,暴露在外的皮肤颜色较深,敞开的衣领中大片裸露的胸口在脸的衬托下几乎白的发光。睫毛浓密且长,闭着眼,平稳轻缓地呼吸着,看起来很是沉静。可以想象,若是睁开眼,这人定会是个星目剑眉,刚毅俊朗,像闪电一样耀眼的才俊青年模样。
阿秀挑眉,踢踢男人的胯骨,“装睡呢,给你踢下去。”
繁祁不情不愿地睁眼,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娇嗔地瞪了阿秀一眼,“繁祁和夫人一别数月,夫人一睁眼就要赶我下床,也不说想我没有,繁祁可要有脾气了!”
真是十分破坏想象。
很久了吗?阿秀敷衍地笑笑,准备下床。
这些年来,无论什么时候身边总会跟着男人,有时候是一个,有时候是几个,烦不胜烦。她几乎没有精力去想其它人去哪了,每个人又见了几回,不见几回。
比如昨夜陪她睡下的双溪,现在就不知道去了哪。
撒娇没得到回应,繁祁也不死缠烂打。翻身下床,伺候夫人穿鞋,“双溪回屋去了,说是今天气色不佳,不敢面见天颜。嘿嘿……”贱兮兮地笑笑,繁祁将脑袋伏在阿秀膝上,“夫人昨夜好威猛,您没瞧见,今儿早上双溪下床的时候,那腿软得跟被抽了筋似的……”
下巴杵在膝上,抬头邀宠地看向夫人,“一定是被夫人好好疼爱过了,真让人羡慕。繁祁也想在夫人身边日日承欢,让夫人弄得像泥巴一样瘫软,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简直像一只黏在腿边发春的大猫。阿秀心情尚可,抬手在大猫的脑袋上胡乱揉揉,看着膝下的人一瞬间灿烂起来,那双眼睛像星河一样好看。
“起吧,去传早饭。”阿秀站起身要往外走。繁祁爬快几步在阿秀跟前绕来绕去,“夫人上哪去?”
“……如厕……”看着男人眼前一亮的模样,阿秀无奈地笑笑“想要?”
繁祁欢快地点头,“夫人赏给繁祁,繁祁绝不弄脏夫人的衣裙。”
“自己来取。”说着,阿秀岔开腿,堪堪够让男人挤进自己的两腿之间。
像怕什么好东西跑了似的,繁祁急忙钻进阿秀裙里,用嘴咬下罗裈,露出夫人的下体。光从绿色裙摆明明灭灭地渗进去,眼前美景也昏黑地透着绿,却让繁祁呼吸都粗重起来。将脸贴上去,贪婪地将扑面而来夫人的气息都吸进肺里。而后伸出舌头,在阿秀的阴蒂到阴道口间来回舔舐,张大了嘴嵌在夫人的下体,将整个阴唇含在唇间。用舌头顶顶夫人,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阿秀于是放松了膀胱,晨间的第一泡尿就一滴不漏地进了身下男人的嘴。
仿佛喝到了什么向往已久的琼浆玉浆,繁祁餍足地眯起眼。
今窗准时准点地推开房门,端来了水盆毛巾。对夫人裙子隆起一个跪伏的男人身形视若无睹。
“今天起早了。”
阿秀也笑着和她闲谈,“你失职了,我的小管家。早上起来没看到你,别耍赖说我起早了。”
今窗面无表情地放下水盆,转身出去端早饭。
繁祁将嘴里的尿液尽数吞下,又把夫人的下体舐干净,满足地舔了舔唇,衔着裈裤给夫人穿好,恭敬地退出裙子。
眯着眼睛冲夫人笑,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然后告了个退,爬去隔间漱口清洗。
今窗端了早餐进来,给阿秀递上柳枝细盐清水。“昨天惹你生气了?”
“嗯。”阿秀含着水模糊地应一声。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甚在意自己的小管家会给后院伺候不周的男人什么惩罚。
“给药吗。”
阿秀吐了漱口水,接过毛巾仔仔细细地把脸擦干净,才回了一声“给。”
繁祁将自己清理好走出汤房时,阿秀的早饭已经吃了一半。自然地在夫人身边坐了,吃着自己的那份,间或为阿秀夹夹菜。突然想起什么,“琉璃昨天要走了东郊院子的钥匙。”
阿秀从小米粥里抬头看他,“见过了?”
繁祁笑笑,撇了眼阿秀,不放过任何勾引夫人的机会,“哪呢~没夫人允许繁祁才不敢私下见别的女人,让下人送去的。”
“嗯。”她没那个意思,不过也无所谓,阿秀低下头安静吃粥。
繁祁饶有兴致地歪头看着,然后狡黠地笑笑,“但是下人来报,说她的状态还不错,并不过分伤心。”
阿秀拿勺子的手连停顿也没有,但繁祁就是感觉到她松了口气。安慰地握住夫人的手,目光恳切,“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冲动行事的。如果需要夫人出手,她自会告诉夫人。何况区区乡绅子弟,夫人难道还放眼里?”
阿秀叹了口气,“有什么放不放在眼里的……那
', ' ')('男人如何与我何干……”
繁祁抿嘴轻笑“夫人关心下人,能伺候您这样的主子实在是有福气……”
阿秀动作一顿,随即端起碗将粥一口喝尽。繁祁跟着放下碗,扶夫人起身。
“走吧,该开市了……”
……
倾城茶庄内。
若是双溪伺候,会尽职尽责地站在夫人身边,充当护院。繁祁却不那么老实。仗着有大茶桌挡着,繁祁缩了身影跪坐在阿秀腿边,一点力也没施地虚枕在夫人膝上。
“西市有多热闹,夫人这茶庄就有多冷清……所幸茶叶是十天一开张,开张吃十天的生意,不然夫人可怎么养这一大家子哟~”音调带着绕绕地调侃着,让人恨不得将他扛起来打一顿屁股,然后推倒在床吃干抹尽。
可惜阿秀走出了院子就跟突然出了家似的,任他怎么撩拨,一门心思摆弄案上那几盏茶。
“阿秀!”伴着浑厚的嗓音,一个女人踏进了茶庄大门。女人很胖,胖得没有脖子,衣服穿在身上被肉顶成了两三截,走路也被迫慢慢的,踏着外八字,跨过门槛时还使劲地扶着门框。看到阿秀,扬起个亲切的笑脸,“吃过了没?”
“吃了。”阿秀也回以微笑,温和地点点头。重新拿了枚茶杯,“来尝尝我新调配的茶……今儿怎么有空来坐坐。”
桌下的繁祁并不惊慌,只是闭了嘴,依旧枕在夫人膝上,乖巧地一动不动。
“在店里也是无聊,出来走走。”女人将茶饮尽,啧啧舌头,叹了声好茶。“今年新茶吧,这个你卖多少钱。”
“刚调的,你说卖多少好。”
“至少二两银子。”
阿秀又尝一口,思考了一下成本,赞同地点点头。
“给我包一两。回去让老薛尝尝,也可以摆店里给你做宣传。”
“多谢啦,已经让小工在拌,下午直接给你送店里去。”
西市的茶叶店扎着堆,女人是临街「潼坊茶行」的老板娘,名叫洪秋梨,夫家姓薛,在全西市的同行中算是和阿秀最能说得上话的。
“你这茶想好叫什么名字没有。”
“你给想个?”
“那就叫福临,客人买了也得个好彩头。”
行吧,这名字很有「潼坊」风格。
“我还是叫它……伯春吧……”阿秀无奈地叹气,洪秋梨佯怒,你这是嫌弃我没读书呢,随即两人笑成一团。
繁祁仰望夫人的舒展的眉眼,由衷感激桌后这个能让夫人放松心神的女人。深吸一口气,繁祁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如果他不能让夫人露出这样的笑容,由别人来给予也未尝不可。他只需要像现在这样,臣服在夫人脚下,用脑袋蹭蹭夫人的小腿,换来夫人漫不经心的爱抚就足够了。
可洪秋梨笑够了,面色一变,悠悠长叹,“你这有好茶,我知道,别人可不知道。你晓得坊间那些闲得脸颊肉都在抽筋的婆娘都在传什么不?”
“哦?说来听听?”阿秀好奇地将耳朵凑上去。
“我可说了啊。你听好。免得到时候从别人嘴里听到了伤心。”洪秋梨伸出胖短的食指,在空中伴着节奏一点一点:“倾城茶庄女东家,颜秀林,是青城城主大人,黎兆阳,的外室。”
阿秀目瞪口呆,半晌,理解的点点头,“确实是叫人误会了。”
对于冷清得连苍蝇都懒得光顾的倾城茶庄来说,黎城主出入得实在过于频繁了些。
不过……
“如果做外室做到自家老爷两个月才登一次门的地步,那可真是做到头了。”阿秀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甚在意地笑笑。
洪秋梨不屑地翻了半个白眼,“我也不信你会是那般没脸没皮的人,还外室……切……可城主为何常登你门?”
“老主顾罢了。”阿秀好笑地摇摇头,“城主最爱我家的「昔归」,每两月就要来买一次。”
“既然如此……何不一次就买上一年的量?”洪秋梨挤眉弄眼,“我信你没什么意思,可谁又知道那城主是什么意思呢……说来也怪……你说你相貌佳,有文化,人又温柔端庄,怎么就至今没有婚配,天下男人这么多,就没一个能入你眼?”
“有。”阿秀眯着眼笑,补充道:“多了去了。”
确实多了去了,年轻时但凡看到一个长得好看的,都是她一见钟情的对象。要不然,也不会四处沾花惹草,落得今天的下场。
“呸!呸呸呸!”洪秋梨挥着袖子,装模作样要打阿秀的嘴,“没羞没燥,这话也说得。”
“你啊……也一把年纪了……三十几岁的女人可拿不得乔……”洪秋梨满心感慨,“后街那个姓陈的,比你还小一岁,这不,都抱上孙子了。如果城主对你真心实意,不妨也考虑一下,正位咱也别瞎指望……但也不是说就不要脸的给人当外室……实在不行……你身边跟着的那个护院,这名字真拗口,叫什么来着?哦哦!双溪,哟这名儿,不是本名吧。你给取的?一听就是你取的……哎哟!别当人眼瞎,我
', ' ')('看的真切着呢,他看你那眼神……啧啧……什么叫情意绵绵什么叫深情款款……而且会武功,能保护你……诶?你查过他的出身没有?什么来历呀?哎呀!我可还记得,两年前你庄子里遭贼那会儿,可真吓死我了,他两只手,就这么一手撺着一团血糊糊看不清人影的肉坨坨拖出府去……”洪秋梨模仿了一个拖的动作,“真是厉害啊,这样的人甘心给你当个护院,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那层意思在?”
阿秀笑着点头,“没准还真是。”
“那可不!”洪秋梨伸头往后院方向探探,“他今儿不在?可惜了,不然我就跟他当面对质。”
阿秀给她的杯子满上,推到她跟前:“得了吧你,他在的时候你可不跟我说这些。喝你的茶吧……”
……
今窗抬着托盘,拐进庄内一小院。院门边上挂一木牌,刻有「双溪」二字。
推开门,今早告假的男人垂首立在床边,床上枕被平整,仿佛未曾躺过人。
见她进来,男人语气冷清,道了一句“教丞。”
今窗目如枯井,看谁都像在看死物。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说道“蓝瓶子涂外面,红瓶子涂里面。一会儿罚完了再一块涂吧。”然后回头,上下打量着双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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