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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宏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抢救过来,我坐在审讯室里。
其实我没想到第一次坐到审讯室会是以嫌疑人的身份——不过有了这样的事,估计也不会再有其他的身份了。
“姓名?”
“楮月。”
“年...”
“19岁,女,所属单位队别公安政治三队。”
“...好,接下来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道吗?”
“是。”我点点头,把手放到桌子上。
“伤人的是你吗?”
“是。”
“伤人的凶器是这把刀吗?”他向我展示一把带血的刀的照片。
我仔细看了看,觉得难保万无一失,“...我不记得了,应该是。”
“你在伤害被害杨锦宏的时候,罗宇在做什么?”
“他在愣着,我想他是被我吓到了。”我只能照搬我自己当时的反应。
对面的警察又问了我一些其他的问题,我把我和罗宇的位置倒置之后的当时的情景详细地告诉他。
他无奈地点点头。我知道这些都无从查证,因为女厕所不会有监控。
对于除去我们三个人之外的人来说,已知的不过是我们分别进入厕所的时间而已。
我突然有点想笑,——或许这件事情的真相可以写成一个悬疑爱情故事了。
那个警察按着耳机,“是,好的。”
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是罗宇的回答吗?
我在期待着,又害怕着,我希望他怎么回答呢?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还是都推给我?
我好像也不知道...我最希望他全都忘了....全都忘了最好。
那就真的没什么对错可言了。
“罗宇说,”警察放下手对我开口,然后顿了顿,“是他干的。”
“我...”我只说了一个字就发不出声,嗓子好像被困住一样干涩又无法挣脱。
对面又是罪名的审视,不过这次是严厉的想要我真实开口的审视。
我别开目光清了清嗓子,“咳...他在瞎说呢,警官,...要不是因为看见我捅了杨锦宏,他为什么要进女厕所呢?”
从罗宇开口的一刹那,这个事情陷入了僵持,事实上。
而我此刻知道了,僵持这件事。
我说完就低下头去,警察的目光仍然没从我身上移开,甚至其实,他的目光还是那么严厉。
“...坦白从宽,也适用于你无罪的情况,如果你说出实话,你们两个都会得到应有的处置,但如果不是,就会罚不称位。”
我抬起头来,“警官?在那边的警官对罗宇也是这么说的吧?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我能说出来的事情比罗宇要多的多,所有已有证据都可以指向我的情况下,我的证言也非常真实可靠,为什么还不能确定我就是犯人呢?”
“问题就在于,——因为我认为你不是犯人,所以对你说下面的话,”警察抬起眼睛看我,“已有的证据不足,知只是其中大部分指向你,而且,你的证言,完全不真实可靠。”
我又低下头,有点不敢面对这个警官的目光,甚至他的话也无法面对。
“你觉得他会感谢你吗?”
就好像我真的羞愧于用这样的方式帮助罗宇。
“你的父母会受得了吗?”
好像我非常对不起我的父母,已经强烈感受到那样的歉意。
“你好好想想,这样做真的好吗?”
好像我做的已经被判定是错的,无论在法律上还是道德上...
不能再想了....
“警官,”我低着头开口,还是选择继续下去,“这些事情不用您来提醒我了,如果真的不是我干的话,我为什么要背这个锅呢?”
“楮月...”一个陌生的警察叫我的名字,奇特地蕴含着情感...——这就是罗宇一定想要当警察的原因吗?
原来这就是警察啊....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枯燥,甚至非常的....感觉很有人情味呢...
我以后也就....
啊。
以后啊....没可能了呢....
“警官,我会好好考虑的。”我说出妥协的话,其实想让他别再开口。
一会的静默,然后是关门的声音。我为他设想了欲言又止然后又失望的情绪。
我低着头在桌子上趴了很久。后来甚至意识有点模糊。
我太困了。我睡着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罗宇在血泊里躺着,杨锦宏也躺在里面。他们都睁着眼睛瞧我。
我凑过去,杨锦宏就开口,“我要上你。”那句熟悉的话。
他站起来摸我的屁股。
我躲开,杨锦宏受惯性作用继续往前倒。
罗宇的手里突然拿着一把刀,杨锦宏直挺挺地倒在上面,刀扎在胸口上
', ' ')(',伤口的血根本止不住。
“不....不是...这样的....”我听见他在低声说的话。
杨锦宏罪不至死...而罗宇是冲动而为...他们都没大错....
错的其实还是我。这是梦里的我的想法。
...不过梦里的思维会延续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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