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修和我是将要结婚的人。
顾以安告诉我,和他的舅舅顾修结婚,给他注射利卡多因,随后在顾以安成为顾氏的掌权者之后,我们就结婚。
顾修也会在那时成为一个腿脚更不灵便、心脏出问题的废人。
顾修和顾以安不算亲生的舅甥关系,而是——顾修的母亲是小三,而小三的儿子,就是私生子。
顾以安的母亲虽然是女人,但是是名副其实的婚生子,顾以安本来也理所应当地是顾氏的继承人。
可顾父死的时候,却留了遗嘱要把包括股份的所有遗产全都给顾修的母亲。
顾以安和母亲顾华气愤不已,本想派人强行找那个小三要回股份,却在争吵间开车撞死了她。
开车的人坐了牢。
他们在家里更加心惊胆战,——直到遗产转移手续办完、顾修坐上掌权者的位置,他们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后来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先是尝试和上次一样的车祸,不过被顾修躲过一劫,只是右腿骨折有些严重,造成跛脚。
他们便又萌生了药死的想法,可下毒药太过显眼、也没有合适的渠道,——他们就买通了给顾修治疗骨折的医生,要他在药里加入利卡多因。
利卡多因现在在我国是用于麻醉和治疗心律失常的药物,不过我曾经见过外国书籍曾经将利卡多因用于缓解宠物的痉挛或是肌肉紧张——也就是说正常人吃了之后,肌无力会逐渐显现。
还有伴随而来的,心脏的不良反应。
只要控制剂量,这些都是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完成的。
不过那个医生后来良心作祟,就放弃了这份高薪工作。
顾以安转而想让顾修的身边人下手——第一步是要给他找一个身边人。
以冲喜妻子为由,他们母子给顾修找了很多女人,但是都被他赶走。
直到顾以安把主意打到我——他自己的女朋友身上。
这些事情有些是听顾以安说的,有些是从那个骨科医生那里打听出来的。
我说这些不是说我因此对顾以安失去信任,不是说道德感让我放弃了顾以安——或许也有道德的原因,可是最重要的好像不是这个。
最重要的那个原因——无论有没有它,我都不会真的给顾修下药。
但有它,我就想在这守着,也不让别人给顾修下药。
顾修今年34岁,我24岁,听起来年龄差距似乎不算太大,但真正比较起来,——至少我没想过在我刚成年的时候和一个28岁的男人结婚。
顾以安是我的男朋友,比我大个两岁左右,我们是大学的同学聚会认识的——各自的朋友刚好是同学,经人介绍,于是就在一起了。
外表甜蜜又细品无味的两年,你或许知道那种、感情洁癖吗?
顾以安不是我感情洁癖的对象,而是感情洁癖后被朋友强行安插过来的对象。
对,就是这样,我有过一段难忘的恋情,顾以安温柔、体贴,也确实是治愈那段难以忘怀的不错人选。
人平常都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启另一段感情。
两年了,我觉得,这句话或许对于我这种人,太不适用。
我要强逼着自己进入与另一个人在一起的、美好的恋爱状态,强忍着不能表现出一点与过去有关的真实的恶劣情绪。
后来上一段感情的恶劣情绪淡化了,顾以安充满了我的生活,可是这种充满就像蓬起来的棉花一样,是填不满的,即使体积再大,中间也有密密麻麻的空气空隙——连踩上去都会把它踩空,每踩一脚都是一个下陷,如果真正踩实了的话,就缩成小小一团——
顾以安不是一个能真正地,充满我生活的人。
我是在最近才意识到的——尽管和顾以安恋爱的两年,确实有过甜蜜的时刻,也有过很真切地整个人泡在幸福里的感觉,可是太、太平平了——并不是我追求什么新奇和刺激,而是,从心底里感觉,顾以安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我可以对他好,装作开心,有时候甚至能真的被氛围带动着高兴起来,
——可是,我爱不上他。
我最初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上一段感情太过热烈,才对比着让我觉得这段感情惹人不喜——可上一任感情的有效期并没有这么长,我也在后知后觉地真正意识到,我想要的不是顾以安这样的人。
而是,——我今天看见的顾修那样,一眼就吸引了我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