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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万子祁,”队长打过来电话,“你干嘛呢?”
“正打算睡了,”我走到阳台上关上门点了支烟,“咋了覃哥?”
“你明天早点来局里啊,审付伟,把付平带过来。”
“啊?谁啊?”我呼出一口烟,故意说,“带谁去?”
“带你对象!行了吧!”
“谢谢覃哥!我肯定早点到!”
烟还没抽完,我挂了电话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站着。
客厅黑着灯,但卧室的门半开着,能看见里面暖暖的黄色灯光。
付平就躺在卧室的床上等着我呢。
“打完电话还不进来?”付平穿着睡衣从半扇门里探头,“外面多凉啊。”
“嗯,”我把烟熄灭在窗台上的烟灰缸上,“我在外面再散会味道。”
“不用,”付平走过来把门拉开,“我不介意,你的所有味道。”
我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展开双臂,“是吗?”
“嗯。”付平抱住我。
烟草气被紧密的拥抱挤上来,飘在我鼻尖的时候似乎还沾上了付平的气味。
...
第二天的时候我带着付平去局里,先把他安置在接待室,就和队长一起去审付伟了。
“我手里还有那条狗自慰的视频呢!你们不放我?好啊!那外面的人马上就会全都发出去!”付伟看见我们进来就拍着桌子大喊。
“你觉得这很让人骄傲吗?”我坐下来,慢条斯理地问他。
队长看了我一眼,没打断我突然的越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你们快把我放出去!”
“有什么可牛b...”
“咳咳...”队长示意旁边的执法记录仪。
“啊,有什么可牛气的?视频不是画面本人发出的就与本人无关,要治罪肯定是要治你们这些强迫者和传播者的罪!”
“那自慰的是他!被操的是他!是他那副身子脏了别人的眼睛!”付伟仍旧不可理喻地喊着。
“脏了别人的眼睛?怎么脏了?是男人没有长着和他一样的性器官?还是所有人都不像他一样会自慰?无论是性器官还是自慰,都是正常的性组成部分,不正当的是你们这些强迫他进行暴露的人!”
“我就不信没人会拿着他的视频撸!”
“那也是那个人太过肮脏,和你一样,从心里脏到了外面,嘴上骂着被迫暴露的纯净的人,生理上却难以抑制性欲。暴露的主角不是罪人!你们这些人才是!把他强行推进泥潭又骂他脏的你们。”
付伟终于安静下来,不知道是没话说了还是被我反驳到了。
“付伟,现在你是作为嫌疑人接受讯问,如果你不招认,我们会向法院申请搜查令,相信可以找到证据,那样的话就会从重处理了。希望你考虑清楚。”队长说。
“还不错!”队长给付伟30分钟思考时间之后就跟我一道出来,“今天发挥很稳定啊。”
“抱歉队长!这次一直抢你的话...”
“多大点事,你看他这回能招吗?”
“嗯...我也不确定,他如果不招的话呢?”
“你先去找你对象了解详细情况,我再想想办法,找找文献资料。”
“那我跟你一起吧...?”
“算了,你都身在曹营心在汉了。”队长晃了晃钥匙就离开了。
我溜达着到了接待室,趴在门口看付平,“嗯?在干嘛呢?”
“在给上一篇文结尾。”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
“结尾是什么?”我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探过头看他的手机屏幕。
“得了性病,死了。”
“挺好的,”我点点头,有点认同这个结局,“不过这之间呢,性病和死亡之间,存在另一个人吗?”
“真聪明,”他说,又把屏幕按亮,“是一个护士。”
“女人吗?经常自己哭泣吗?”
“是啊,她觉得自己来得太晚了。”
“他走得从容吗?”
“一开始从容,可后来真的将死的时候,一直在说,′我很痛苦,我不想死′之类的话。”
“死了之后,”我顿了顿,“还有故事吗?”
“你想呢?”付平看向我,“你想有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问的似乎不是结尾与否的问题,而是我们之间——正式地问出
——你想和我有故事吗?
“我想啊!”我搂住他的后颈,“我非常想啊!”
“诶!万子祁!”队长在外面叫我。
“是!”我不情不愿地撒开搂着付平的手,站起来搭腔,“找到什么有用的资料了吗?”
“付伟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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