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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情不了了之,我被林恩闭着的眼睛吸摄进去,抬起手轻轻抚摩他的脸侧,“...只要你还活着,怎么笑都是好的。”
我匆匆离开,为自己的神志不清自责。
这种精神程度,不是和徐冉都趋于接近了吗...
真是。
...
不过曾经不知道是谁说过,永恒不变的唯独无常。
在一个安静的午后,我几乎刚刚从昏睡中醒来,困意还没完全褪去的时候,不速之客到来。
眯着眼睛的男人站在病房门口注视着我,我下意识看了看林恩的床位。
那个男人向我快步走过来。
有时候我觉得很奇怪——
当看不到他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我自己罪大恶极,竟然把对林恩的感情照搬在他身上,原封不动地借用他倾泻我对林恩的喜欢。
我在心里愧疚,非常愧疚,我在心里向他道歉。
可一旦见到他,尤其是他摆着要解决问题的架势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却觉得无感。
我很疲惫,不想动,不想动该怎么解决问题?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心里解决就好了,不要专注地郑重其事地解决问题。
必须要面对的时候,我总是想,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不行吗?
“我们商量一下处理办法。”他曾经在教授办公室门口拽住我。
“不用了,”我甩开他逃走,“我会给你钱的。”
说的好像一个真正的渣男嫖客一样。
我自己都觉得很傻逼。
更别提对方是什么感觉了。
我能知道自己对不起他,觉得愧疚,但又用什么去弥补呢?
作为我这样一个完全不愿意面对的人。
我只能用速战速决的无耻的话赶紧逃避。
“你爱的一直是他吗?”那个男人坐在我的病床边。
我有点想逃走,但腿脚也不听使唤地停滞在这。
“我听说他已经死了。”他说。
我下意识又看向林恩的病床,里面的人影悠闲地翻了翻身,我再次放下心来。
“是。”我低着头盯着我的被子,“我托人转交给你的钱...”
“我不想要钱,非常抱歉害你延迟毕业,...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m....”
“请别再说下去了!”我打断了他,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被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也知道我非常的变态,变态到了把你当做替身的地步,...请不要原谅我了。”
我是不是和徐冉没什么区别呢?
把一个人当作执念,却把另一个人扯下泥潭。
作弄本来无辜的人。
男人离开了。我看见他握紧又松开的拳。
“非常对不起!”我说,“这件事情全都怪我!延迟毕业也是我自作自受!...还是把钱收下吧。”语气一点点弱下来。
他停了停,然后衣料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感受到道德的谴责。
当时真的非常鬼迷心窍,太想念林恩了——从前的时候起码知道他还活着,起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但那时乍一听闻他的死讯,连葬礼都举行了,黑白的大框遗照摆在那,我真的太害怕了。
害怕到想趁他没走掉赶紧抓住他,想看看那个男人的壳子里装的会不会是林恩的灵魂。
显然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我在一提出交往就后悔了,不过我向来是个不愿意破坏气氛的人。
看着对面的人很高兴的样子,我只顾着想接下来的做爱——或许也不错呢?把他当做林恩就好了。
“小姑娘。”林恩的声音把我从思绪里骤然拉出。
我抬起头,看见林恩坐在男人刚刚坐的位置。
“你也想方设法地满足着执念吗?”林恩低着头覆上我的手,轻轻摩痧着。
他好像记得我,又好像不记得。
“什么意思?”我问的是话,也是他的动作。
这么暧昧的,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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