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么过了四五天,海选名额已经快分配完了。其间透骨和楼主被挑衅过好几次,挑衅她们的人都“机缘巧合”地被透骨揍得七荤八素。
而楼主一直隐藏实力,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软蛋富家小姐。就在正式比赛的前一晚,又有人敲开了楼主的门。
浅棕色的长卷发,一身淡粉,还有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脸上系着一块纱布。
百花楼的花无辞。
“找我何事?”
花无辞并没有带笛子,即使带了,楼主也不怕他突然使坏。楼主对花无辞只是有些亲切,毕竟她的无情功法算是采花仙人的功法,对于百花楼修习的多情似无情,算是一阴一阳。
他们也算同门。
花无辞见那女孩打开房门,烛火下女孩的脸还带着些稚嫩,咽了口口水:“我……我口渴,可否向姑娘讨杯水喝?”
花无辞的声线中性,并不难听。
“喝水找小二,先生自便。”楼主见花无辞没什么好说的,想直接关上房门。谁知道花无辞傻愣愣地直接将手伸到门缝间,紧接着就是一声吃痛的“啊!”,他的手就这么硬生生地被门边夹了一块。
没夹掉,但也够呛。花无缺细腻的手上红了一块,刚刚被门夹的。破了皮,挤出几滴血来。
花无辞眼泪都快出来了,眼巴巴地抬头看着低头沉默地看着他的手的楼主。
“小、小生之前在擂台上,看姑娘在台下,对姑娘一见钟情……寻觅了几日,才发现姑娘和我在同个旅店,特来拜访,既然姑娘这么不喜欢我、我、我走就是了……”
明天就要第一场比赛了,今天就被门夹手?
这可真是份大礼,那她便会一会这花无辞。楼主笑了一笑,侧了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那就进来吧。”
花无辞有些雀跃,而楼主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心里一直在暗自揣测对方的用意。
他们已经拿到了晋级牌,以花无辞和他身边那高大青年的能力,也必定能守住那牌。那此行的目的,难道就真的只是……对她一见钟情,前来拜访?
“敢问姑娘芳名?”花无辞小心地问。
师傅教的,泡妞的最高境界,就是展现自己的优点,然后等着妞来泡。
作为百花楼的直系男弟子,他必须遵守男德,这样才有女孩子喜欢。这是师门一贯教导的规矩。
“叫我铃铛就好。”
楼主一向懒得起名字,斩月墨竹还是当年她看他们发色和修炼的武功取的。她并不打算让花无辞久留,就去找药箱,准备给花无辞上个药就赶他走。
“铃铛,好名字,我叫花无辞,是百花楼的男弟子。”花无辞介绍着自己,百花楼一般只收女弟子,因此男弟子要刻意加个性别。
换在现代,他就是典型的男德大队队长。
楼主翻出了药箱,对花无辞招了招手:“过来。”
花无辞面具下的脸腾得红了。他、他只是想登门认识一下,认识第一天就牵手……成何体统?她知道要负责的吗?
楼·直男·主:完全不知道。
她拿过药箱里的酒精与棉球,一只手握着花无辞颤颤巍巍伸过来的玉手,另一只手捏着棉球蘸了酒精,毫不留情地朝着创口摁了上去。
花无辞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这姑娘、不是,这药酒好大的劲儿!
花无辞吃痛地看着自己的手,只顾着注意“铃铛姑娘”那一双比他娇小上许多的手,没有注意到那双手的主人淬着冰的眼神。
按理来说,花无辞和她是同门,也不至于无理由害她。
采花仙人早已云游四海,有个这么佛系的师祖,百花楼向来也是与世无争。花无辞会来参加武林大会,已经在她意料之外。
那么多个围观的姑娘他不注意,怎么偏找上她?还找了好几天?世界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再好看也只是脱颖而出。
她利索地清理了花无辞的伤口,给他用棉布打了个包扎,烛火中,她看得有些不真切,就凑近了些。
她发梢的清香闯入他的鼻腔,花无辞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腰也软了一节,下身虚痒得厉害。
是了,就是她。
百花楼的女弟子可以纳多个侧房,男弟子却一生只能跟一人。这是天赋,也是束缚。当花无辞在台上往下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知道自己再难找到下一个这样的姑娘。
包扎完毕,楼主退开来:“无辞兄弟想必已经坐够了,送客。”她虚掌指向门口,一幅决不挽留的模样。
花无辞张了张嘴,一张俊脸涨红,又失落地应道:“好。”
他私自闯进姑娘卧房,已经是极为大胆,要是这姑娘对他确实不动心,他再怎样都无济于事。
花无辞恍恍惚惚地站起来:“无辞冒犯了,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可好?”却又想起什么一般,望着楼主的双眼,认真说:“但无辞对姑娘一见钟情,绝无弄虚作假!百花楼男子忠心不二,若
', ' ')('是有作假,终身……”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楼主挥挥手。
她这才记起来,百花楼好像是真的有这么个说法,但这并不影响她不信。
花无辞走后,还把门带上了。下一刻,墨竹就跪在了楼主脚边。
“他没带武器?”
“回楼主,没带。”
“他身边那个叶什么的呢?”
“叶小生在卧房内睡觉。”
看来花无辞是偷跑出来的。楼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不是团队动作,还没带武器,这花无辞心可真大,就不怕被她抢?
“帮我查查他的底细。”
“主人,斩月查过了,此人和叶小生的底细都干净。”斩月也跪在侧,垂眸回道。
楼主扫视了一眼斩月,斩月在楼主的视线下,微微发抖。
他也许又做了对于楼主来说多余的事,而做太多事只会被怀疑。但只要是靠近楼主的人,他都会戒备。无论楼主是否信任他,他都知道楼主无法离开自己。
他在赌楼主离不开他,拿他的性命来赌。
墨竹不是块石头,和斩月共事那么久,他自然知道斩月在打什么算盘。他心里堵着气,闷闷的却不知道往何处发泄。他气斩月作践自己,明明以斩月的能力可以脱离楼主的内侍,要挟做一个堂堂正正的思乡楼二把手,却甘愿在楼主身边当条看家犬,遭受楼主的质疑和冷眼。
可他什么也不能说,他说了,楼主的审视和质疑只会波及到他身上。墨竹斩月本为一体,现在开口维护斩月却拿不出实际证据,对他俩都没有好处。
气氛一瞬间有些凝滞。
“行,那就谢谢斩月啦。”楼主忽然松了口,对斩月绽放出一个微笑。和斩月错愕地抬头的眸子对上,斩月只觉得心口一酸:“这是斩月的本分。”
本分……好一个本分!墨竹为斩月不甘,但知道斩月已经知足。
“斩月来,陪我睡觉。”楼主招招手,让斩月爬上床。斩月听到这话,眼神都软了。他顺从地爬上床,拘谨躺在楼主身边,任由楼主揭开他的衣服。楼主的手触到斩月细腻冰凉的肌肤,眉头一皱。
“你受伤了?”
斩月垂眸回答:“是。上次做任务,被追杀后落下的伤,并无大碍。”
斩月的肌肤细腻,以往落了不少伤,用药也极狠。恰好楼主刚刚就已经把药箱翻出来了,就顺手帮斩月上个药也无妨。楼主淡淡道:“衣服脱了,给我验验伤。”
“是。”斩月将衣服褪下,烛火下可见他玉白的肌肤。长了一段时间,他的身体线条愈发圆润了些。
楼主打开药箱的暗格,里面都是名贵的药膏,见效极快,但是用着很疼。斩月受伤不少,肌肤却细嫩,就是靠着这些药膏调养。以往都是斩月自己用,楼主也存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楼主用银勺挖了药膏,涂在斩月的创口处。
斩月说无碍,实际上这创口很深。楼主眼神沉了下来,这样的创口如果只靠着硬挺,很容易发炎。斩月想必也知道这一点。楼主将药酒和药膏调和在一起,用银镊子扯开斩月腰上的创口,果不其然,听到了斩月带着哭腔的吸气声。
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生怕惊扰了楼主。换作一般人,早已经鬼哭狼嚎,因为巨大的疼痛晕死过去。
楼主摇了摇瓶内的药酒和药膏的混合,就朝着血肉模糊的创口倒了下去。
浓烈的药酒香气,对斩月来说只能是种折磨。楼主又坐在斩月身上,只感觉到斩月疼得猛然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斩月?”她柔声问。
“嗯……”
斩月轻轻应道。
楼主本可以让斩月不那么疼,但她没有。
她的温柔总带着残忍。
这时候,门被敲响,透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在吗?我们谈一谈之后比赛的事情。”
楼主笑了笑,扬声说道:“进来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