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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昨天晚上知道自己能来面君,高兴得去沐浴了三回,自从他重伤痊愈之后,这可是 殿前问答
韩阙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十分忠诚的臣子, 没有因为私心影响办事,他为姬越挑选这十名年轻郎君无不是在姬越给出的条件范围里的佼佼者,他们有的是无心仕途, 有的是年纪不到,有八名士族郎君, 两名寒门出身。
十名年轻人跟在司徒韩阙身后,低头走进明光宫中, 排在 破旧的晋宫
国子监如今已经算是四期了, 开春时新收了一批学生,人数不算多,新生分了五个学堂, 这一批学生男女各半,士族和平民的数目也相差不多, 官学刚刚兴办时的平民天生愚笨的言论已经少有人提及了。
进了国子监,就是天子门生, 只要肯努力,至少也有个官做, 故而国子监的地位逐年升高,以往国子监长在朝中是没什么人愿意搭理的, 如今俨然已经有了九卿的待遇, 从国子监走出的学生更是会恭恭敬敬尊称一声监长,连带着原本身份普通的国子监讲师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起来。
张异虽然身为九卿, 但性情偏温和, 也没什么官架子, 他的住宅距离国子监很近,故而他是用过午食之后步行过来的, 这会儿天气还有些余热, 尚不到万物凋敝的时节,偶尔有几丝成熟的粟麦香气被风夹带而来,让人心旷神怡,张异进入国子监时,目光在来往的学生身上微微停留片刻, 想要记叙什么, 却又按捺下来。
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名留青史, 哪怕他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纸页写满, 来为他的君王歌功颂德。
官员授课自然不是给所有学生,每个月各大学堂都有统一考核,只有考核 男儿何不带吴钩
宫宴在应天宫举行, 作为整个晋宫占地面积最大的宫殿,应天宫看上去要比寻常宫殿恢弘大气得多,平日里应天宫也是用来举办一些普通祭祀的地方, 能容纳绝大部分官员入席,剩下排到宫门外两侧道路的席位叫做末席,通常坐的是无官无职的家眷,如果来的官员太多, 也会有一些小官被分到末席。
李白和魏欣两人就坐在末席上, 魏灼带着魏云进殿里入座去了,因为魏云前不久被授了官,虽然还没上任,但身份上已经不需要坐在末席了。
虽说是末席,能够进宫参宴的也都不是普通人,李白左侧坐的是司空家的四子赵惟,人看着有些圆胖,当年因为细作玉怜之死立志不婚的少年郎君如今已婚两年,娶的是燕然郡守陈承的女儿,陈家代代墨者,陈家女郎不似京都贵女十指不沾阳春水, 做得一手好菜,嫁给赵惟之后, 把个阴郁俊美的年轻郎君养出了百八十斤的幸福肥, 至于年少时候那点初恋伤痛, 早都平复得一干二净了。
赵惟和魏欣是相识的, 两人寒暄几句, 说起前线的战事来, 李白在魏家养伤两个月, 基本上没人和他提朝野内外的事情,都把他当成病人看待,还是伤了颅脑的病人,故而他也是第一次听到战事的消息,起初也是一怔,毕竟唐时的人听到战事,第一反应是边关蛮夷来犯,第二反应是王室谋朝篡位,这也是事关自身了,李白竖着耳朵听,越听越不对劲。
魏欣毕竟有个本家兄长在前线镀金,知道的比赵惟要多,说起前线的事来头头是道,见赵惟兴致不大,又转而说起一些西边的风土人情,赵惟听得津津有味,又见李白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便笑道:“贤弟也对西边的事感兴趣?”
李白诚实地摇摇头,说道:“先前伤了颅脑,不知战事,听得正奇怪。”
赵惟也知道夏宴时的事情,因为两家都没往下追究,不管是李白还是王安石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到最后不了了之,当日去过夏宴的人众说纷纭,没个结果,这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魏家这个不记得了,这就很好懂了,苦主说不出来,难道韩家还能承认是自家郎君伤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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