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阳顺着他视线看了看,“那一准是你没做好,讨不到人家欢心。”
秀春眼瞅着小妮子脸红得要滴血,赶紧出声把话题给带开,对何新阳道,“新阳哥,今天你家二蛋和哭包就留着住了,回头你把他们行李都收拾过来。”
何新阳忙给秀春和陈学功倒了酒,“谢天谢地,总算把两个包袱给甩了!”
易真瞪眼看他,“我肚子里还有两个小包袱呢,要不要把我们娘几个一块甩了?”
何新阳举手道不敢,孕妇情绪多变,当妈的说两个孩是包袱行,他说可就不行了,他哪敢嫌弃他们娘几个啊,生怕哪天他们娘几个一个不高兴把他给扫地出门了。
说说笑笑,这顿饭不知不觉就吃到了下午,四个孩在外面一会儿咯咯笑,一会儿哇哇弄哭一个,再没两分钟雨过天晴又是好伙伴……
快傍晚,秀春和陈学功挨个送客,何新阳扶着易真先回了,他家两个孩也没嚷着要跟他们回去,纷纷表示要在秀春姨家住几天,何新阳乐个清闲,易真反复叮嘱他们不要跟弟弟妹妹吵架打架,秀春姨的话。
何新阳两口子走之后,小妮子也要回去了,她明天还有课。
陈学功给许卫东使了个眼色,道,“让卫东送你回去。”
秀春无语,朝陈学功看了一眼,对方摸摸鼻子,心虚的挪开眼。
许卫东立马推上自行车,对小妮子殷勤道,“走吧我骑车送你回去!”
小妮子有些为难,但还是跳了上去坐好,跟秀春他们辞别。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秀春用胳膊肘拐了拐陈学功,冲他瞪眼,“苗苗哥,你怎么还给他两撮合机会,大娘都说他们不合适,都说了大舅妈指定要嫌弃小妮身家,你这不是瞎撮合嘛!”
陈学功嘴角噙着笑,揽着秀春肩膀,把人给揽了进去,边走边道,“此一时非彼一时,卫东固然家庭出身好,小妮子也不差,没看卫东急得,真要对小妮没心思,早八百年都结婚了,犯不着一年等一年,难不成要看着我那愣头青表弟一年一年打光棍不成?”
听陈学功这么说,秀春想想也是,此一时非彼一时,一般姑娘还真比不上小妮子能耐,兴许他们还真有那个缘分。
“你说我大舅妈会反对,以后他们又不跟我大舅妈过日子,你放心吧,卫东不是那种愚孝的人,这几年大舅妈催他结婚催多少回了,卫东要是没主见的,早就动摇结婚了,放心吧,如果这两人真能成了,小妮跟着卫东不亏。”
秀春哼哼,“好话都给你说尽了,我还能说啥?”
随缘随缘吧!
晚上秀春把四个萝卜头都安排到后院正房里睡下,正房一排三间,她和陈学功睡中间,哭包主动要带妹妹睡,二蛋要和旦旦睡。
哭包和菜团,秀春比较放心,哭包细心,又懂让着妹妹,两个小姑娘从不吵架,主要是二蛋和旦旦,是惹事的源头,不是把菜团打哭,就是惹哭了哭包,再不然就是两个互相干仗,秀春真怕这两孩半夜打起来。
陈学功做主让他们睡东间,哭包抱菜团睡西间。
“男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不用操心他们,你看我跟卫东从小打到大,跟新阳住宿舍也打,这不影响我们是多年铁哥们的事实。”显然站在男人的角度上,很多看法跟女人不一样。
在管教男孩方面,秀春决定听陈学功的,由着他们来,反正她是不会掺和小孩之间的打架吵闹。
这晚陈学功过上了性福生活,以往顾忌着菜团在,不敢有大动作,这下好了,只有他们两个,架子床又足够大,晃晃荡荡的动了大半夜,桃花源游了个尽心,放了足够的小鱼小虾进去。
秀春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的,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可气的是第二天她差点上课迟到,陈学功还能精力十足的早起去上班,不行,她要锻炼身体,体力明显下降啊!
有二蛋在,秀春能放心的去上学,其实哭包心更细,更会照看弟弟妹妹,见秀春要走,哭包忙道,“春儿姨,你家有老鼠,昨晚吱吱呀呀一直在叫,吓得我不敢起来上厕所。”
秀春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把陈学功在心里骂了千百遍,只能跟哭包胡扯道,“我下课去买点老鼠药。”说完赶紧走人,生怕几个孩再问出什么惊人的话,今天她还要去屠女士那里给老鼠摘肺。
日子一天天暖和了起来,这天秀春收到了一个包裹,居然是老地主从家给她邮递来的粮食,整整一口袋小麦。
就像小妮子说的那样,老地主在信里说了大坟前偷偷单干的事,今年上半年人均分到手的冬小麦都足够他们吃到年末,更别提还有下半年的水稻、大豆还有玉米红薯,家家户户都有存粮,几乎不用再操心吃不上饭!
秀春立马给老地主回了信,告诉他自己暑假要回去接他们过来住,让他代为告知钱寡妇,又说了好些他们在京生活的细事,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信纸,还特意拍了几个孩子的照片和他们的四合院,洗了出来给老地主一并邮回去。
陈学功一下班回来,就看到搁在廊檐下的一麻袋小麦。
“何爷爷寄来的,咱们粮票都花不出去了。”
搬家到现在,许老太和许卫东给他们送了大米白面,现在又送一麻袋小麦,家里的粮票几乎没动过,除非拿他们去买些饼干蛋糕之类的小零食给孩子他们吃。
秀春拍了拍脑袋,对陈学功道,“苗苗哥,你给新阳哥他们拎点,我再给曹婆婆和屠老师他们送点过去。”
商议好之后,秀春找了布口袋挨个分装,隔日先把半口袋白面拎去给曹大爷和曹婆婆。
曹婆婆大感意外,说白了他们不过是房主和房客的关系,真难为秀春还能惦记着他们老两口,好说歹说留秀春在她家喝杯茶再走。
“小孙,我跟老头子准备回我老家苏州了。”曹婆婆对秀春道。
秀春以为他们是去苏州小住,就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曹婆婆摇头道,“应该不回来,就在那边安享晚年了。”
因为房子的事,曹大爷的三个子女对他有诸多不满,房子在一天,三个子女就想着打它主意,曹婆婆不关心这座四合院到底给谁,就是不想再过这种生活,她自认没给继子继女穿过小鞋,早厌恶了三个子女对她的猜忌。
如果她真是图名利图富贵的人,当年她的追求者不在少数,条件好的大有人在,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曹大爷。
秀春乍听到这消息,还挺伤感,毕竟住过一个屋檐下,跟这对老人有了感情。
“以后你们去苏州,记得去看看我和老头子就好啦!”
秀春笑道一定,随即又道,“你和大爷都走了,那你们这房子?”
曹大爷从书房出来了,刚好听见秀春这么问,对秀春道,“卖出去,卖给谁都不会留给那三个兔崽子。”
秀春看曹大爷不像是开玩笑,忙道,“那大爷有人过来买了吗?”
曹大爷摇头,“我跟你婆婆暂时是这么打算,准备卖了这里,用这笔钱回苏州乡下盖个独门独院养老,你婆婆她家人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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