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粟粟接下来的话霍温南没有听清,这些天温粟粟总是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叽叽喳喳的说上一堆话,他的耳朵已经能够自动过滤她的话了。
霍温南揉了揉太阳穴,觉得今天必须要跟她把一切都说清楚,这样拖着并不是个办法。
“温知青,我想我那天跟你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现在早就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了,我也不可能喜欢你,你一直这样对我死缠烂打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让我们两个连最普通的同志关系都……”
他的话还未说完,邓进步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举起手中拿着的白衬衫说道:“温卫生员,你看这件衣服成吗?”
霍温南的话戛然而止,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邓进步,眸光再次落在温粟粟的身上——卫生员?
作者有话要说:温粟粟:别自作多情了→_→
☆、11
“说话这么利索,看来没有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温粟粟的嘴角扯了扯,眼中露出一丝丝的不屑,语气也别有意味。
这话说的自然是霍温南,他还没搞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一看到温粟粟,就开始说这番话。怎么样,现在知道她过来只是给他包扎伤口的,脸疼吗?
说完,温粟粟又朝邓进步点头说道:“可以,拿过来吧,等我把绷带缠上之后就可以给他穿上了。”
她模样儿生得娇俏,粉嫩的唇微微抿起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从始至终,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霍温南,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开始给霍温南包扎。
她的动作熟练,手指纤细且十分的灵活,拿着一卷儿绷带,就这样在霍温南已经上好了药的伤口上卷着,很快就将绷带包扎好了。
平整简洁,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霍温南的眸光落在她的双手上,葱管般的手指,白得令人晃眼。
他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照目前的状况,其实温粟粟并不是知道他受伤之后特意来看他的,她会出现在这儿,只是因为她是卫生员?可是,她什么时候成卫生员了?
邓进步看到自家参谋长醒了十分的高兴,见霍温南的眼中满是疑惑,知道他刚醒过来,还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尤其是对温粟粟怎么成了卫生员这事儿感到怀疑。
毕竟他刚看到朱连长叫来的卫生员是温粟粟的时候,也着实被吓了一大跳,甚至还以为温粟粟又要对他家参谋长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了。
但是就目前来看,温粟粟虽然一直以来对参谋长都心怀不轨,但是还不会无耻到趁参谋长受伤的时候对他下毒手……
邓进步在心中做出了合理的分析,迎上霍温南的目光。
解释道:“参谋长,温同志现在已经是咱们兵团的卫生员了,你的伤口就是她给你清理的,还上了药,你昏迷之后她还给你拍了个片子,说是要看看脑子里有没有淤血,还好没事。”
霍温南:“……”
看着霍温南只差在脸上写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温粟粟撇撇嘴,在心中哼了一声。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别人都要往他跟前凑啦?
虽说他的确长得好看,可她现在已经恢复意识了,不稀罕了。
伤口包扎好了之后,温粟粟面无表情地交代道:“伤口不能碰水,每天晚上按时换药。伤口倒是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还得注意一下是不是脑震荡了,看看是不是后遗症,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建议这几天休息,最好能在卫生所观察两天。不过你要是不想住在卫生所,也可以住宿舍,房间注意通风不要感染就行了。”
说完这话,温粟粟转身就走了,一个眼风都不给霍温南。
因为她是临时调到卫生所来当卫生员的,团里还没有给她发白大褂,昨天穿的那件是别的卫生员留在卫生所的,有些脏了,她还没来得及洗,现在正好去洗了。
……………………
看着温粟粟离去的背影,邓进步迟疑地问道:“参谋长,咱们住不住院啊?”
“先住一天再说。”霍温南开口道。
温粟粟说的话不无道理,既然还需要检查,就得住院。但他到底在卫生员住几天,还得看温粟粟的表现。
她刚刚虽说没有像之前那样往他跟前凑,但他并不确定这是不是一时的,只是她为了获取他的信任而部署的战略,以退为进。毕竟,温粟粟是有前科的人。
想起温粟粟来到兵团的这半个多月,为了接近他做出的那些事情,霍温南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头好像更疼了。
“她怎么突然调到卫生所当卫生员了?”霍温南问道。
对于这件事情,他始终不解,要不是刚刚温粟粟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动作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包扎的也很不错,他根本就不会相信温粟粟真的当卫生员了。
邓进步对这事并不太了解,不过在去给霍温南拿衣服的路上,倒是听到了一些关于这事的一些消息。
说道:“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刚刚去拿衣服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几句。好像是说团长要把温同志调到黑河屯去插队,温同志提出她以前上过卫校,可以继续留在兵团当卫生员,团长本来不太相信,为了考验她还让她给三班三张做个手术,说是成功了就留下来,结果好像蛮成功的,然后温同志就留下来了。”
听了这话,霍温南颔首,表示了解了。
他倒是想不到,温粟粟竟然还上过卫校。看起来那样娇气,什么事都做不好的小姑娘,竟然还能拿起手术刀做手术。
邓进步迟疑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又问:“参谋长,现在大家都说其实是你让团长把温同志调到黑河屯的,你要是发现她继续留在兵团肯定很生气。参谋长,是不是你让团长把温同志调走的啊?”
霍温南皱了皱眉头。
邓进步叹气:“参谋长,我之前虽说也不大喜欢温同志,觉得她作为一个女同志,也实在太那啥了……可是这回她好歹也算是帮了你,你真要再把她调到黑河屯去吗?黑河屯那边也太苦了,温同志肯定受不了。”
霍温南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他看着邓进步拧巴起来的脸,说道:“谁跟你说是我让姜团长把温粟粟调到黑河屯去的?一个星期前姜团长就来询问过我的意见,问我要不要把温粟粟调到别的地方去插队了,是我说不用调的。”
否则的话,温粟粟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去黑河屯报道了。
他虽然不喜欢温粟粟跟块狗皮膏药似的追着自己,但也不会因为这事而特地把人调走,这不是他会做的事。
邓进步吁出一口气:“我就说这根本就不像是参谋长会做出来的事,嘿嘿嘿既然你不这么想就成,下回我再听到这样的言论,肯定狠狠地批评那些乱弹琴的知青们!”
霍温南不为所动。
刚刚是谁信了那些谣言,还替温粟粟来质问自己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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