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霍温南所言,家里今天吃饺子。
邓进步已经在了,帮着陈月芬一起将煮好了的个大皮薄的饺子端出来。听到开门声,连同陈月芬一起朝门口看了过去,结果就看到温粟粟一个人走了进来,两人还不死心,又朝门外看了看,直到温粟粟把门都关上了,也没看到霍温南的人影。
陈月芬感到奇怪,问道:“粟粟,进步说温南去卫生所找你上药了,你没看到他啊?”
温粟粟走到厨房里洗了手,说道:“看到了啊。”
“那你们两个怎么不一块儿回来啊?”陈月芬再次问道。
温粟粟说道:“他朋友来找他了,他估计不来吃饭了吧。”
“啥朋友?男的女的啊?”陈月芬把饺子放好之后,又来到厨房打算弄个醋碟子和辣酱碟子,拉着温粟粟问个没完。
温粟粟说道:“女的。”
陈月芬慌了,伸出手指头在温粟粟的额头上戳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哎呦喂我的傻妹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有多少女的稀罕他啊?他长得好看不说,年纪轻轻就当了参谋长,可是个香饽饽哩!你咋就放心让他一个人跟着女同志一起?我跟你说,自己的男人就得栓的牢一点的!就算是跟女同志说话,你也得在旁边看着的!”
恰好朱连长见陈月芬拿了这么就的醋碟子还没出来,就进厨房看看,结果刚一进来就听到了这番话。
他是亲眼看到过之前霍温南在温粟粟的纠缠下烦不胜烦的,后来温粟粟保证跟霍温南保持距离,不再做之前那些事情,姜团长才同意将她继续留在兵团,霍参谋长之所以敢在他们家吃饭,应该也是看温粟粟痛改前非了。
哪里晓得他媳妇儿是个不让人安心的,教温粟粟什么不好,教她这些。
“你搁这儿胡咧咧啥呢?还不赶紧把醋碟子拿出去!”朱连长瞪了陈月芬一眼,又朝温粟粟说道,“小温啊,你别听你月芬姐的,她这人就喜欢该操心的事不操心,不该操心的事瞎操心。你跟霍参谋长之间的事情,我们是外人,不好说什么的,但是你得记住你之前保证过的事情,我才好跟霍参谋长,还有姜团长交代啊,你说呢?”
温粟粟看看朱连长,又看看陈月芬,她知道朱连长是怎么想的,也明白陈月芬的好意,但并不想他们因为她的事情而闹得不高兴。
她抿唇说道:“连长,你说的是,那些话我没忘。我说话算话,既然说了那些话,就牢记于心,不可能食言的。”
陈月芬拉了温粟粟一把:“你听他的做什么,他就顾着他自己,我瞅着你跟温南般配的很。”
朱连长呵斥:“强扭的瓜不甜!”
“你又没吃过强扭的瓜,你咋知道甜不甜?不甜又咋了?解渴就行了!”陈月芬哼了一声,“再说了,他们咋就强扭的瓜了?难道他们从小没定过娃娃亲吗?难道我们粟粟就不优秀吗?咋的了,你们男人是不是就是这么没良心,都订了亲了还想跑啊?粟粟,你别怕啊,凡事有姐在呢,姐保证帮你把温南追上,走,你现在就跟着我去吧温南给找回来……”
温粟粟再看看了看继续拌嘴的夫妻二人组,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啥,连长,月芬姐,你们有话慢慢说,我先出去了……”
“诶,你等等我啊。”陈月芬追了出去。
就在这时,几下敲门声响起。
陈月芬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肯定是温南来了,大柱,你赶紧把门打开。”
大柱‘哦’了一声,赶紧麻溜地跑过去把门打开了。门口站着的人果然是霍温南,只见他手里拿着一盒水果糖,递给了大柱。
陈月芬先是说了声:“嗐,你怎么又带这些精贵东西来了,不是都说了,以后这些都留着你们自己吃吗?给这俩皮猴简直就是糟蹋了。”
又往霍温南的身后看了看,有些奇怪:“就你一个人啊?你那个朋友没跟过来?就是粟粟跟我说,你有个朋友今天过来找你了,还是个女同志,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这儿吃饭了。”
霍温南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温粟粟身上,别有意味。不知道怎么的,他今天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一些。
温粟粟冷不丁跟霍温南带笑的眸子对上,赶紧将目光撇开:“…………”
月芬姐我发现你这个人说话总是这样不清不楚的,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故意跟你告状。而且看霍温南那个样子,很可能是误会了!
霍温南收回目光,走进来把门关上,在温粟粟旁边坐下,说道:“嗯,她是我爸爸战友的女儿,在文工团里当文艺兵,这次是我奶奶把寄给我的包裹寄到她那里去了,她正好休息就给我送过来了。她们一团的伙食比我们五团好,再说嫂子你今天不是说了要包饺子吃吗?我怎么能不来吃呢?”
他说话的时候看向温粟粟,正倒腾着她面前的醋碟子。葱白般的手指拿着筷子,黑与白的碰撞,更显得她肤白如瓷。
“我寻思着也是,我今天可是专门为你包的饺子,你可得多吃点。”陈月芬一听这话放心多了,又朝温粟粟使了个眼色。
但是温粟粟低着头捣鼓着醋碟子,故意没往她这边看。她哪里还敢往陈月芬那儿看啊,就怕陈月芬再说出什么话来,搞得霍温南又误会自己喜欢他了。
陈月芬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饺子皮薄馅大,吃进嘴里香的人真恨不得将舌头都给吞下去。
邓进步在看着谢志毅吃饺子的时候,就馋这一份饺子了,今天终于可以吃上了,一边吃一边给陈月芬竖起大拇指。
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陈月芬的高光时刻,她感觉挺自豪的。
以前给家里做饭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男人孩子吃惯了她做的饭菜,也不会特地夸她做的好吃,做的香。但是自从温粟粟还有霍温南、邓进步跟他们搭伙吃饭之后,那就不一样了,温粟粟和霍温南吃相斯文,但会直接夸她手艺好,邓进步就更不用说了,那个吃相一看就让人觉得有食欲。
这都是对她的肯定。
陈月芬把辣酱碟子往温粟粟和霍温南面前推了推:“你们两个不要老是蘸醋,也试试我做的这个辣酱,用来沾饺子吃味道很不错的。”
邓进步跟着夸:“嫂子的手艺那是相当好的。”
但是温粟粟却说道:“嫂子,这辣酱我吃过的,知道好吃,这不是今天有点上火,再吃辣的我怕喉咙不舒服嘛,我还是吃醋吧。”
霍温南看了温粟粟一眼,将手边一杯没喝过的水往温粟粟的跟前推过去,说道:“我背上的伤还没好,还不能吃辣,只能吃醋。”
陈月芬乐了:“没想到你们两个都这么爱吃醋呢。”
温粟粟刚好口渴了想喝水,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哪里晓得陈月芬竟然会这么说,差点被呛死:“咳……咳咳……”
霍温南的手动了动,下意识的便想要去拍拍温粟粟的背给她顺气,但陈月芬已经先行一步。一边给温粟粟拍背顺气一边说道:“你瞅瞅你,跟小孩子似的,喝水也能被呛到。”
温粟粟有苦难言。
邓进步咽下口中的饺子,说道:“嫂子你可算说对了,我们参谋长可爱吃醋了,他吃饺子从来都是蘸醋吃的,这个我清楚。”
“吃醋好,吃醋健康。”陈月芬看了看温粟粟和霍温南,俩人坐在一块儿,就跟一幅画似的,吃饭的时候看着他们俩人就觉得赏心悦目,吃饭都吃得香。
邓进步点头,看了霍温南一眼。这才注意到霍温南挽起袖子之后,露出来的手腕上竟然有个牙印,紧张道:“参谋长,你这手上是怎么了?怎么有个牙印?是被咬了?”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霍温南手腕上的那个牙印上,包括温粟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