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落款,温茜茜,是温粟粟在农村插队的姐姐。
上面先是介绍了她的近况,表达自己一切都好,让温粟粟不用担心,然后便开始说起了温粟粟的感情:“粟粟,不知道你跟霍参谋长相处的怎么样了?他对你好吗?你们两个从小就定了娃娃亲不假,但你最好还是能够跟他多相处一下,让他能够喜欢上你这个人,而不是只把你当做定亲对象。粟粟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相信霍参谋长会很喜欢你的,等到你们的感情稳定了之后,再谈结婚的事情吧。”
温茜茜比起以前的温粟粟来讲,要稳重懂事许多。所以在温粟粟给她寄了那封要嫁给霍温南的信之后,没有一味的附和这件事情,而是告诉温粟粟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感情。
她喜欢霍温南,也要霍温南喜欢她才行,否则光凭小时候两家父母定下来的婚事,不一定能成的,毕竟现在是新社会了,要是霍温南不愿意,这婚事就成不了。
而霍温南在看到这封信之后,原本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了。信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平常,但是在他看来,却又十分的不平常。
他将信纸重新叠好,想了想,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说什么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了,明明前不久还给姐姐写信说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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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谢志毅去食堂吃过了饭之后,直接就回了宿舍。
那张画只差最后的完善就可以完工了,他打算趁着这个时候,宿舍里人少,他把画给赶出来。否则再等一会儿,人一多,反而影响他画画。
这个时候宿舍里除了谢志毅之外,还有另外两个男知青,他们也是吃好了饭之后就在宿舍里休息了,至于那些吃好了饭还在外面散步的,他们只能说年轻真好,累了一天了,他们可只想躺着休息。
这画他们早就见谢志毅画了,除了一开始调侃过谢志毅,但是谢志毅解释只是为了感谢温粟粟之后,后来也没再拿这画开过玩笑。
这时,一个从外面回来的男知青,看了一眼谢志毅说道:“班长,外头有个女找你有事,说是你的学妹。”
谢志毅一听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赵春梅,他皱了皱眉头,虽然有些不太愿意,但还是停下了手里的笔,走了出去。
不知道赵春梅是来找他干什么的,但要是是为之前的事情道歉的,他还是应该出去见她一面的,最好还能让赵春梅亲自去向温粟粟道个歉。
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赵春梅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我妈给我寄了点炸鱼干,这是松花江的鱼,炸成鱼干可香了。”赵春梅递给谢志毅一个纸袋子。
她和谢志毅都是哈尔滨的人,哈尔滨的人都明白松花江的鱼有多么的鲜。哪怕是做成了炸鱼干,也是香香脆脆,是下饭的绝佳好菜。
她心想,虽然谢志毅之前在河边的时候,因为温粟粟而对她的语气不好,但那都是温粟粟的原因。谢志毅不知道温粟粟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受她蒙骗,只要她给他讲清楚温粟粟的那些事情,谢志毅就明白了了。
这不,她刚去拿了包裹,就赶紧分出了一大半的炸鱼干过来,打算送给谢志毅,顺便跟他好好说一说温粟粟的事情。
谢志毅看了一眼赵春梅递过来的炸鱼干,正想着顺势收下,然后再把他那儿的肉脯给赵春梅送一点,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再以学长的身份教育赵春梅一下,带着赵春梅去向温粟粟道歉。
可是他刚接过炸鱼干,便见赵春梅面上带了喜色,接着便说道:“谢师兄,你不生我的气了就好,我知道,你之前就是被温粟粟给骗了。师兄你听我说,温粟粟不是个好东西,她道德败坏,之前还说喜欢霍参谋长,现在又想打你的主意,你千万别信她的,她就是想用你去气霍参谋长而已,你就是她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谢志毅的脸色就黑了。
是彻彻底底的黑了,谢志毅这人平时算是平易近人的代名词了,也很少会生别人的气,但是这是他今天第二次生气。
对象还都是同一个人。
谢志毅沉着脸把那包小鱼干重新塞回赵春梅的怀里,然后冷冰冰地说道:“温粟粟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里多嘴多舌,你拿着你的炸鱼干,赶紧走。”
“师兄……”赵春梅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志毅。
可是谢志毅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进宿舍了。
赵春梅紧紧抓着那包小鱼干,看着谢志毅毫不留情的背影,眼眶红了,心里也更加恨温粟粟。
温粟粟不就是长得好看吗!要是,要是她没那么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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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粟粟将照片给了徐月红和苏立春,她们两个看到照片都十分的惊喜,因为霍温南的相机拍出来的是彩色的照片。
彩色相机虽然已经流入国内,但是是在八十年代才开始流行的,现在不过是76年,国内使用彩色相机的人少之又少。就算她们去照相馆拍照,洗出来的照片都是黑白的,哪有这彩色照片看起来稀罕!
“真漂亮,这照片还是霍参谋长自己亲手洗的吧,霍参谋长可真厉害。”徐月红拿着照片爱不释手,想起之前给温粟粟的胶片钱,问道,“那我们之前给的胶片钱,会不会不够啊?”
她们是按着去照相馆的钱给的。
温粟粟想起霍温南,他不会在意那几块几毛的,而且知道,要是她当时给钱之后再走的慢一点,霍温南就会把钱给退回来了。
她摇摇头,说道:“不用了,差不多了的。”
苏立春说:“霍参谋长人蛮好的,下次家里寄了特产过来,我们也给霍参谋长一些。”
几人随便又聊了几句,温粟粟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辞别她们去了陈月芬家里。今天陈月芬回了一趟娘家,所以做饭比食堂要晚,徐月红和苏立春她们已经在食堂吃好了,温粟粟还没开始吃晚饭。
只不过陈月芬在出门之前,已经跟温粟粟打过招呼了,所以温粟粟在下了工之后,就回家去吃了点儿桃酥,坚持到现在也不饿。
到了陈月芬家中,陈月芬果然回来了,门没有关牢,应该是故意给温粟粟留了门。
刚走到门口,温粟粟就听到了大柱和二柱两个因为抢着要一块馕饼而争吵的声音。大柱说道:“我是哥哥,哥哥吃得多,这块馕饼你得让给我。”
二柱不服气,噘着嘴哼哼:“不行,你是哥哥,我是弟弟,你得让着我!”
陈月芬在厨房里忙活,今天从娘家回来,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现在得抓紧点了。她男人今天去三连长家里喝酒了,但是她还得给两个小的,还有温粟粟、霍温南他们做饭,她自己也还没吃呢!
她没工夫理会大柱、二柱两兄弟之间的小口角,男孩子么,从小打到大的,出了家门,谁要是敢欺负其中的哪一个,另一个都能豁出去跟对方拼命。
他们那一辈的,兄弟姐妹之间哪个不是打到大的?也不耽误亲近。
温粟粟推开门走进去,看着大柱、二柱手里头各揪了一个角的东西,慢慢朝他们走过去,笑着问道:“你们在争什么呢?让小姨看看。”
见到温粟粟,两个小子也不争了,赶紧跑到温粟粟跟前来,献宝似的把馕饼递给温粟粟,二柱说道:“小姨,这是俺们姥姥给烙的馕饼,可好吃了!”
大柱纠正二柱:“二柱,你怎么又说‘俺’了?每次一回姥姥家,你就说‘俺’,爸说不让我们说‘俺’。小姨,姥姥烙的馕饼是村子里的一绝,可惜姥姥身体不太好,这次只给我们烙了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