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说是,这鱼汤是养鱼的,顺便养了些螃蟹。这些螃蟹都是河蟹,鱼蟹混养有个好处,就是螃蟹能够吃掉鱼汤里的一些死鱼,省去清理的工夫,只不过也有一点麻烦,那就是肉食鱼类不能跟螃蟹养在一起。
现在螃蟹养大了,但是他却发愁卖不出去。
正打算拿来送人算了,就听说有人要买螃蟹,这不周主任约好了时间,他们就上门来了。
那人已经捞出了十来只螃蟹,用网兜给兜起来放在了桶里。霍温南看过之后,觉得还不错,于是说道:“你这里剩下来的螃蟹我都要了,以后每隔几天我会过来拿一次,来之前我会联系你的。”
那人一听这话,高兴了:“诶,成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霍温南大方,给出的价格比他鱼的价格都高,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么一来,他能多赚上好些钱了呢!
他一高兴,就非要留下霍温南和周方在家里吃饭。他们家是专门养殖鱼的,鱼肉也新鲜,让他爱人做了一顿鱼宴,十几斤的大青鱼,吃起来喷香。
大柱和二柱吃的满嘴流油,直呼好吃,于是霍温南在走之前又买了条大青鱼回去。趁着养殖鱼夫妻收拾碗筷的时候,霍温南又往桌上放了二十块钱,算是这顿饭的饭钱。
说是请他们吃饭,但他不可能真的让人请,他们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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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县政府的门口,霍温南再次把车停了,周方下车。虽说今天是端午节,但是他手里头还有个文件没看完,准备把手里头的活做完了再回去,反正他个大男人,回家了之后,纵使他要帮忙,他妈也不能让他上手,还不如加个班,也能心安理得一些。
下了车之后,周方朝霍温南说道:“下回吃饭的时候,记得把嫂子给带上啊,我可要看看,我嫂子长啥样,才能让你这棵铁树开花。”
二柱一听这话,小脑袋赶紧钻出窗户,朝周方说道:“周叔叔,我小姨可漂亮了,长得跟仙女似的!”
霍温南听罢笑了笑,朝周方挑眉:“听到没有,跟仙女似的。”
周方只当二柱说的是孩子话,哪有人能长得真跟仙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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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霍温南还打算买完了螃蟹之后,再带大柱和二柱两人去别的地方玩一玩的,但是他们买了一条大青鱼,得必须早点回去,把大青鱼养起来了,新鲜的鱼可比死鱼吃起来新鲜多了。
毕竟螃蟹离开水还能活不少时间,但是鱼可不行。
于是将周方送回县政府之后,霍温南就直接开车回兵团了。好在大柱和二柱两人吃饱喝足了,坐在副驾驶座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也不嚷着要去玩。
就在车子快要到兵团的时候,路边两三个人朝后山那边走,手上还拿着打猎的铳木仓。这种铳木仓大柱和二柱在老家的时候,都见他们村子里的叔叔们用过,只不过是山上有了比较庞大的猎物才会用铳木仓的,平时一般都是有捕猎夹和陷阱。
大柱伸出半个脑袋到车窗外面,叫了声:“叔,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啊?去后山打猎吗?”
那三个人的年纪也不大,约莫二十来岁,见有人问他,坐的又是兵团的军用车,哪怕是个小孩子,也如实回答道:“是啊,听我们村里的人说了,那山上最近来了头野猪,莽得很,我们正打算去把野猪给弄了。”
“有野猪?叔叔你们打死了野猪,能不能让我们也看看?”二柱一听有野猪,还挺兴奋的。小男孩对那种未知的危险,都挺感兴趣的。
但是霍温南在听到这话之后,眉头却是紧紧皱起。一脚踩上了刹车,车子便停了下来。
山上有野猪出没?可是粟粟和月芬嫂子今天去了后山,要是她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遇到野猪,这种情况简直想都不敢想——
野猪是很凶猛的,在饿极了的情况下,还会吃人,他曾经就听说过这回事。
粟粟和月芬嫂子两个女人,要是真遇上野猪……
霍温南将车停好之后,朝大柱和二柱说道:“大柱,二柱,叔叔现在有急事要去一趟山上,前面就是兵团了,你们两个先回兵团,然后叫外面站岗的叔叔过来,帮我把车子开回兵团。”
二柱不懂,问道:“霍叔叔,你去山上干什么啊?跟那几个叔叔一起去打野猪吗?”
大柱比大柱大两岁,也懂事一些,突然就明白了过来了。他妈和小姨都去山上了,要是山上有野猪出没,那妈妈和小姨就危险了!
大柱拉了二柱一把,说道:“你问那么多干啥,赶紧跟我去叫人去。”
二柱被大柱给拉走了,霍温南直接下车,走到那几个拿着铳木仓的小伙子面前,说道:“你好,我是兵团的参谋长,姓霍。”
那几个人愣了一下,不知道霍温南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赶紧说道:“霍参谋长,你好你好,请问你这是……”
“我想借一下你们手里的这把铳木仓,刚刚我听你们说了,后山有野猪出没,我爱人还在山上。”
说到最后一句,霍温南抿唇,捏紧了拳头,手上的青筋鼓起。
那几个人一听这话,其中一个人赶紧把手里的铳木仓递过去,说道:“那,那霍参谋长你赶紧的拿着去救人去,要是晚了……出事了可就不好了!”
这野猪也是前几天他们村子里的人才发现的,几个村子都已经贴出了通知,让要去山上采蘑菇的人都小心一点,最近能不去就不要去了。可是每想到兵团里也有人会去后山,这才导致陈月芬和温粟粟都不知情去山上的情况。
霍温南接过铳木仓,朝年轻人说了句“谢了”,拔腿便朝后山跑去。。
去往后山的路并不好走,比较窄小,这也是为什么他把车子停在那里的缘故,要是这儿的路能够开车,他肯定会选择开着车子来的,这样就快多了。
霍温南从前在部队当了好几年的兵,体能什么的都是上乘,跑起来飞快,耳边的风刷刷的在耳畔发出声音。霍温南面不红气不喘,虽说心中满是对温粟粟和陈月芬的担心,但是比起刚刚那几个年轻人,显得沉着冷静多了。
这山很大,说不准温粟粟她们往哪边走的,但是霍温南仔细观察着地上的鞋印。虽说最近都是大太阳,底下的泥土都是干的,但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有鞋印的。
山上不可能只有温粟粟和陈月芬来过,肯定还有其他人,所以鞋印很杂很乱。
霍温南单手拿着铳木仓,另一只手紧紧捏紧了拳头,汗水顺着他的面颊滑落,滴落在泥土上,滴答——
他虽然面上不显,但其实内心比谁都煎熬。
就在此时,他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个鞋印,比较特别的,上面有一朵花。他的眼中一亮,知道这就是温粟粟平时穿的那双鞋子的鞋印。
这都要归功于平时温粟粟的爱美表现,连买双鞋子,都要买有花底的鞋印。
霍温南认出来鞋印之后,便顺着鞋印朝山上走去。原本以为会在半山腰找到她们,可是没想到鞋印还在一起往前走。越是往山林深处,就越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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