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来,左右望:礼物?礼物在哪?是还没有送过来吗?
岑娴就看她大眼漏神,精准错过礼物摆放地方,忍不住在她身后,板住她的头,把她转到正确的方向,说:看到了吗?
院内信箱的下面,靠着墙放了一个长条形状的快递盒。
看到了看到了。
沈岁岁摇了摇头,挣开岑娴就的手,等不住就跑到院里,到了那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那封精美的信。
她朝客厅里的岑娴就挥手,催促说:岑老师,快过来。
她什么表情都在脸上写的明明白白,岑娴就走过去,拿了她手里的信,没再回去,就近坐在凉亭里,问:你就直接放到桌子上不就好了?
沈岁岁正拿着小刀拆快递盒,闻言愣了下,看向岑娴就说:对呀。
她无辜的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比脑袋还快,大脑见到你在就不想下一步了,直接喊岑老师,岑老师的优先级第一。
桌上放着岑娴就回来时摆上的茶,她用夹子在茶罐里夹出些茶叶,闻言说:你这种情况
她把手里的夹子转了个方向,用另一头敲了下沈岁岁的头,杏眸含着若有似无的笑,嗔笑她:把我当妈了?
竹夹子轻飘飘的,一点都不疼,沈岁岁笑眯眯的说:怎么,那也是我吃亏了呀,这给您抬了一辈呢,还倍亲切,那岑老师你不愿意,你在你大脑里把我的优先级往前调一调,我乐意...
啪的一声,沈岁岁又被敲了一下。
嘶
她抬起手揉了揉压根不疼的头,猫眼里满是笑意,撒娇说:我还没说完呢,干嘛打我,我想说的是,我乐意被你第一个想起来,你支使我干嘛我都乐意。
贫嘴,快拆。
岑娴就把茶放进壶里,准备进屋里打水的时候才察觉到,那桃花笺还没念完呢,她被沈岁岁这么一打断,竟然也忘记了。
她把那张桃花笺拿起来,顺着沈岁岁念完的那两句,继续说:我们将于明晚到达田园小屋,你们不要提前做晚餐,我们自己带了食材,到时候可以给你们露一手。
听岑娴就的声音说话是一场耳朵的盛宴,沈岁岁一直分神在听。
听到这,她停下了和塑料胶带抗争的手,眼里盛着感动,说:这是什么神仙客人,又送了礼物还主动做饭,我真想现在就打个电话给顾枭让他学习一下。
岑娴就听前半句的时候赞同的点了点头,听到后面顾枭两个字,不着痕迹的的看了眼镜头,说:那我也可以帮你拨通给陈桑,一起教育。
只有沈岁岁提顾枭,显得她和顾枭两个人关系很好,但岑娴就这么再一点陈桑,话题的重点就被放到了第一期节目上。
导演组本来想带一带沈岁岁和顾枭的话题,想把沈岁岁那句话剪成预告片,听到岑娴就补充的这句,也觉得很好,心里盘算着到时候一起剪进去。
沈岁岁终于把那个缠了好多层塑料胶带的快递盒子拆开,从里面抽出一个卷轴来,看起来是一幅国画。
岑娴就把自己的茶具放下去,沈岁岁握着卷轴的一端,小心的把整幅画展开在桌子上,水墨泼的梅花,立在皑皑白雪中,沈岁岁一个不懂画的都能欣赏到这梅花的风骨。
随着特写镜头推过来,沈岁岁指了下院里的梅花树说:岑老师你看,是不是跟我们的这棵树很像,只可惜这也不会下雪。
不过...
沈岁岁像只傻狍子,反应弧绕地球一圈终于发现不对劲:南方竟然可以栽梅花树啊,我还以为梅花就是长在北方的。
岑娴就从桃花笺中抬眸,给家里的小蠢蛋解惑:梅花从前本来就是产自南方的,后来才培育出一些抗旱的品种,就是你看到的那些。
岑老师,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沈岁岁托着下巴,迷妹语气夸张的感慨:我怎么问什么问题你都知道啊,好厉害。
岑娴就轻笑一声,屈指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子,说:一般般厉害,只是知道这个季节不用插秧罢了。
沈岁岁猝不及防的睁大眼:岑老师你怎么能翻旧账。
她捂住脸,趴在桌上,把头埋在胳膊里,就露出一双眼睛,可怜的替自己申辩:我夸你你还翻旧账,我不和你好了。
哦。岑娴就一点就不怕,问:那你要生我多久的气?
沈岁岁抬起手,五根匀称白嫩的手指晃了晃,闷声说:至少五分钟。
岑娴就忍不住笑了,把桃花笺压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拜托岁岁老师,看在公事的份上,先原谅我吧。
沈岁岁眼里带笑,面上还是做足了姿态,勉为其难的接过了桌上的桃花笺,说:好吧,谁让我是公事公办富有责任感的岁岁老师呢。
她说完,看向桃花笺,把最后一段念完:我们知道,娴就的琴技和小曲都是一绝,岁岁最擅长的其实是古典舞,但这平时实在是太难看到了,所以我们想趁这个机会,看岁岁跳舞,娴就唱歌。
沈岁岁托腮沉思:诶这到底是谁啊?
惬意的田园邀请的客人大多都是嘉宾有过合作的朋友,就像上一期的嘉宾是位主持人和歌手,邀请来的,大多就是主持人采访过的朋友,还有歌手的乐团。
可她明面上最好的朋友顾枭已经来过了,说句实话,现在娱乐圈里除了顾枭,她还真没有能算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记忆里勉强相熟的,好像也都没这艺术修养,看着更像是岑老师的朋友,老艺术家的范。
沈岁岁点了点这幅画,对岑娴就说:岑老师,这次的两位客人,好像都是你的朋友。
不会。
外面吹进凉亭一阵风,岑娴就把要飘起来的画轴慢慢卷起来,说:节目设置就是一人一个朋友。
那也不一定嘛。
沈岁岁漫不经心的反驳说:我记忆里就没那个朋友这么文艺,大都是...喧嚣。
她看着岑娴就,去拉她的衣袖,等岑娴就给她一个眼神,就甜甜的笑:只除了岑老师,岑老师和我其它朋友都不一样。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也好奇怪啊,明明我之前交朋友都是一个种类,可我也很喜欢岑老师。
岑娴就没听清她在小声说些什么,也没挣开她的手,只是说:如果来的两个都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怎么知道你擅长跳古典舞的,我都不知道。
对呀。
沈岁岁被问住了:我好像从来也没再外面说过我会跳古典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