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昌都,你去杀了邢川吧,让左生同你一起。”
她的语气轻松得就好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突如其来的决定着实让池墨愣了瞬息,而后隔着层门帘问道:“为何突然决定此事?”
“也不算突然,虽然还未查出确切证据,但那次浮屠观一事,的确让他的嫌疑加大大增加。”她猝然掀开门帘,白玉般的面庞上笑靥如花,“凡是同驭世门扯上关系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嘛。”
握着缰绳的手指兀地紧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撇开脸,闷闷回了句“嗯,知道了”,随即再没了下言。
秦淮到昌都的路途并不遥远,即使乘坐马车,也不过用了四日便回到了修罗城。
这段时日左时戏可是无聊得紧,方一听见池墨回来,便连忙唤了他去忘仇院,让他给自己讲讲大会上的趣事。
城内堆积的事务实在有些数量,左玄裳懒得管她,召了左杜后便关上了绝生殿的大门。
眼睛草草翻看着案桌上的折子,耳朵仔细听着左杜的报告,竟也两样都不耽误。
八名影卫里,左杜负责的是情报,此刻他正将这些时日里收集的信息一一向她汇报。前面几条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倒是最后一条,让左玄裳的双眼霎时停止了繁忙的动作。
“你刚刚说什么?”她眉头皱得极深,似是发现了什么大事,“当今圣上有一名遗落在民间的私生子?”
“回城主,是的。圣上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让这消息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线,瞒得极严,以至于那私生子都被认回两年了,属下这才得到消息。恐怕,其余五教和正道六派也还不知道此事。”
两年……
驭世门也是在两年前创立的,难道……
“城主,还有一事。”思绪忽然被打断,接着又听他道:“前些日子属下得到消息,赫连卿派铁骑分支离开了漠北,一路疾行南下。属下有一股预感他们是去了秦淮,于是未经城主同意擅自查了他们的目的和授意之人,结果……”
他顿了顿,神色无比严肃,“目的不知,可授意之人,却不是当今圣上。”
左杜的眼线虽说比不上丐帮,但要想知晓朝廷和后宫的动向,那也是轻而易举的。哪怕是圣上亲下的密令,只要左杜想知晓内容,那便也一定能知晓。
只不过以往赫连铁骑出动,不是镇压动乱便是征战四方,向来是行国家大事,因此左玄裳也没有必要特意去探听圣上的密令,况且江湖本来就不干涉朝廷之事,眼线放着也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可这次的消息,属实让她心生怪异,“不是圣上?那是谁?”
“此人隐藏太深,属下查了两日也没查出结果来。不过,属下倒是查出,授意铁骑的消息,正是来自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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