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捧着兔肉慢慢咬，以为他是刻意回避问题，便识趣的不再多言。
但晏寒萧笑完，看着她，语调变得散漫，“大费周章，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
郁安咀嚼着，一抬眼，对上他这不还得靠你包养的眼神，差点呛住，赶紧喝了两口粥。
虫鸣鸟叫，愈发显得黑下来的暗夜静谧。
面前的火堆发出噼啪声响。
晏寒萧的声音轻缓低磁，很好听，像在讲睡前故事一样。
“我有个弟弟，天生体质弱。”
“打小起不管他要什么，母亲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他。”
“后来，弟弟想要我拥有的一切。”
他笑着舔了舔唇，“包括我的命。”
郁安停止咀嚼。
他说得很笼统，但她还是听得触目惊心。
想要安慰两句，发现审讯人她在行，感性是真不行。
憋了半晌，她才呐呐憋出一句，“没事，有我在。”
对上他炙热的黑眸，她忙又加上两句，“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好好干，我会多给你修炼资源做为奖励的。”
“浮屠盛会也不到三年就要开启了，到时候我一定带你去。”
晏寒萧曲着膝，手肘懒散撑着，就这么定定看她。
往常她多是清冷平静，因为防备，还会带点刺，难得看到她这样有点无措的样子，还怪有意思的。
而原以为胸腔里坚硬如冰，不需要抚慰的心，还是感受到了，真实又温柔的触动。
他笑了笑，“好啊，你是个实在人，那我往后可要好好跟着你干了。”
郁安吃完东西的时候，发现晏寒萧已经找来干草铺好了，还拿出件有点厚的外衣递过来，“你睡吧，修士虽没那么容易染上风寒，但姑娘家家的，还是多注意点，盖上这个。”
躺下来，盖着的外衣上有淡淡的清冽幽香。
刚吃完东西，隐隐还能听见远处的狼嚎，郁安一时睡不着，扭头去看晏寒萧。
他坐在不远处的火堆旁，时不时拨弄两下，松散的靠着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火光摇曳，那张漂亮至极的脸越来越虚幻，像是逐渐隐在了光影里。
郁安看着看着，眼皮子开始耷拉，然后头往旁一歪，睡了过去。
晏寒萧这才转过目光，长指曲起搭在唇边，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