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素来强势的妻子头一回在他面前示弱?
乔臻臻哭得梨花带雨一般,看得段景辰心都疼了,连忙柔声宽慰她。
乔臻臻一边哭着,一边抹着眼泪,又道:“再说了,遭难的是我的生身父母,是您的再造爹娘呐!若是没有他们,如何能有你我的今日?!现如今他们有难,爷你若是袖手旁观置之不理,传出去,于爷的清誉有损呐!只怕外头的人要诋毁爷,说您过河拆桥,薄情寡义!”
宠妾灭妻段渣男【五】
第5章
像段景辰这样的假君子真小人,最是爱惜自己的名声。
一听说不给乔家掏钱于自己的名声有损,急得那段景辰连声的赌身发咒,称自己绝不是这等万恩负义的薄凉之人。
乔臻臻眼见段景辰一脚踩入圈套,也不急着收网,只徐徐同他周旋。
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且这美人原先还是个百炼钢,现下却变成了绕指柔……段景辰何曾见过妻子这般娇戚的模样?
段景辰被乔臻臻又是哀求又是暗中威胁地说了半日,直被她说得头昏目眩,最后不但没讹到她的嫁妆,反倒答应给她一千两银子救济乔家,还当场立下了字据。
从乔臻臻处离开的时候,段景辰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回到自己的书房坐下,被从窗子里灌进来的冷风一吹,段景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登时回过味来。
怎么回事?!
段景辰立刻生出满头冷汗,整个人似才从冰窟窿里打捞起来一般。
他怎么稀里糊涂地,就给答应给乔嫣然钱了呢!
段景辰幡然醒悟,懊悔不迭,忙叫小厮去通知账房不可给夫人拨钱,却没想到乔臻臻先下手为强,早已经命尔桐拿着他立的字据从账房那边拿了钱走了。
段景辰赔了夫人又折兵,却拿乔臻臻没奈何。
那可是他亲手写下的字据,白纸黑字,如何抵赖?!
气得段景辰忙不迭地跌脚,却也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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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段景辰手头上的现银就不多,现如今又让乔臻臻软硬兼施地诓了一千两去,越发地捉襟见肘起来。
但是买卖不等人,段景辰无奈,只得把剩下的现银都掏了出来,把隔壁宅子先行买下,后续工程再徐徐图之。
乔臻臻听闻段景辰买下了隔壁宅子,猜想他账上定然已无余银,便命人挑唆段景辰身边的小厮,让他去暗示段景辰可以出去借钱修整宅院。
小厮只提了一回就挨了段景辰一顿好打,吓得他再也不敢说了。
然则,这话段景辰已经听到心里去了。
买了新宅子不能住,府上的小妾们又是一顿闹腾。
且又到了月初,阖府上下都该放月钱了。可巧又是腊月,少不了要置办年货、节礼,扫洒房屋、祭灶王爷……还要给府上的娘们做新衣裳、打新头面,处处都等着钱使。
段景辰拿不出钱来,被这群娘们闹得头大,抵不住,咬牙出去借了高利贷。
然后把手上的田产挑了几处放出来卖,预备待到买卖成了银钱到账,再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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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臻臻筹谋多日,终于从王夫人处得到了好消息——七贤王说动了圣上,圣上对乔家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想来乔家不多时便能解封了。
乔臻臻闻言大喜。然则圣上还未下谕,事情还存着变数,乔臻臻也不敢放松警惕,依旧命人偷偷拿银钱出去给王夫人使唤。
乔臻臻原以为自己接下来安坐在家中等候结果便是,却没想到,腊月初八晚上,段景辰来到了她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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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夜已经深了,乔臻臻正预备睡下,忽听闻下人来报称老爷来了,甚是惊讶。
他怎么来了?
乔臻臻心下疑惑,但念及乔家尚未正式脱困,暂时还不想同段景辰撕破脸,便耐着性子起身,命尔桐替自己穿衣。
就在乔臻臻更衣时候,段景辰已经大跨步进了门,转身朝右掀了帘子进屋来。
甫一碰面,看到乔臻臻发髻懒挽,一头青丝垂在肩上,黑鬒鬒的,衬得她肌肤似雪般莹白,朱唇如桃花般殷红,段景辰不由得心摇目荡,身子顿时就酥了半边。
原本段景辰就爱乔嫣然的美貌,更何况这些日子来她一改从前娇蛮作风,变得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娇滴滴的解语花一朵似的,段景辰对她又起了旖旎心思。
再者,乔臻臻从他这儿诓了一千两银子去,他不弄她几次,岂不是亏?!
如是想着,段景辰哑着声儿叫了声“夫人”,上前来就要搂住乔臻臻。
乔臻臻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往尔桐身后走了去,闪开了段景辰这一抱,这才冲着段景辰行礼道了声“万福”,问到:“爷今儿怎么往我屋里来了?”
没沾到乔臻臻的身,段景辰心下有些恼,但也不发作,只好气儿地答她道:“为夫想着许久没同我的亲亲嫣然相好了,颇是念想。今夜得闲便来,同你好好说上一宿的体己话。”
说着,段景辰在一旁的绣花椅上坐下,朝乔臻臻招手:“嫣然你过来。”
听到段景辰口中说出来“亲亲嫣然”四个字,乔臻臻只恶心得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乔臻臻不用想也知道段景辰今晚上安的是什么心,恐怕是玩弄八个小妾还不知足,要把大老婆也一道儿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