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不虏的话极具威胁意味。
几乎听到这样的话,虞娇哪里还顾得上自闭,顿时面带焦色地抬起头来,失声唤了句,“爹……”
后面的话虞不虏根本就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就直接开口打断道,“亓殷,躲在女子的身后算什么英雄好汉,我数到十个数,再不下来便视作你认输,到时候老子将娇娇带回晋州比武招亲,我虞不虏的女儿别说怀着孩子了,就是缺胳膊断腿,甚至只剩下半条性命,也多的是人抢!”
听到这样的话,虞娇脸色一黑。
不是,爹啊,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还有南楚那样一个对女子贞操看得比天大的迂腐土壤,怎么会开出你这么朵自由的奇葩来?我说原主怎么那么不像燕清等人,看中了男主闻人无忌,就一通猛追,作风大胆到完全不像是南楚女子,原来根子在您这儿啊!
虞娇在心中控制不住地吐槽道。
便是这时,下方的虞不虏直接就不讲道理地开始倒数了起来。
“十,九,八,七……”
早在虞不虏从十开始数起来的时候,亓殷就已经动了。
见状,虞娇赶忙跟了上去。
“陛下,你真的要跟我爹打吗?”
伸手拉住亓殷的手臂,虞娇立刻慌张地询问道。
亓殷就不用说了,虞娇早就动心了,怎么可能愿意看他受伤。虞不虏那边,先不说他是原主的亲生父亲,就说刚刚一个照面,她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亲近之意来,她同样不想他伤到哪里。
再说了,这两人要真的因为比斗随便哪个出了什么事,高兴的除了男主闻人无忌哪个搅x棍,还有谁会开心!
可虞娇连她有了这种杀手锏都拿出来了,一时半会她是真的想不到别的法子。
而此时边下楼边听到虞娇话的亓殷,伸手就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笑了,“还是那句话,你信孤吗?孤可以跟你保证,孤和你爹爹,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出事!”
闻言,虞娇看着亓殷坚定的双眸,犹疑了半响,这才轻点了点头。
不过片刻——
虞娇木着脸看着前方不远处,一刀一锤都往对方要害戳去,唯恐对方死不了的“翁婿俩”,直接就掀翻了不存在的桌子。
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
不行了不行了,她好像真的有了,只不过看到这两位一门心思下死手的糟心货,她怀疑她都要被气得小产了!
算了算了,这两个谁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打吧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打死两个少一双。
心里赌气地这般想着,虞娇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双眸,死死盯着这两个越打越惊险万分的人,心脏克制不住地砰砰乱跳着。
便是这时,她忽的看见亓殷长刀的刀刃径直朝虞不虏的后心砍来,这一刀要是砍实了……
“不要……”
虞娇下意识惊叫出声。
却在她出声的同时,亓殷的手微一翻转,变刀刃为刀身,啪的一下就将身上还穿着铠甲的虞不虏整个人都从马上打翻了下去,一连滚了好几圈,甚至连头盔都滚掉了下来。
“爹爹!”
虞娇第一时间就朝不远处的虞不虏跑去。
还没跑到他跟前,留着一把浓密胡须的中年男子,便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然后仰起头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
虞不虏眼神欣喜地朝身后坐在马上刚刚收刀的亓殷看了过去。
“不错,唯有这样才是我虞不虏的女婿该有的模样,也是本将军该择的明主!”
此话一出,不仅是虞娇,除了亓殷与虞不虏,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急转直下的事态给弄懵了。
就,说好的前来攻城,然后把娘子抢回去呢?
怎么变成找了个皇帝女婿,还投了个明主呢?
其中又以原先还看热闹看得正来劲的闻人无忌的表情最为惊愕慌张愤怒!
他感觉自己可能,恐怕,说不定是被虞不虏这老匹夫给驴了!
既如此,他在他面前的说的那些煽动的话……
一时间,闻人无忌的心头顿时再次掀起了浓浓的危机感来,他觉得自己的真实目的极有可能早就已经暴露在虞不虏眼前了。所以现在他若是再不走,恐怕,凶多吉少。
这般想着,闻人无忌蓦地捏紧了手中的缰绳,大脑急速旋转了起来,急忙想起脱身的法子来。
可惜仍然晚了,下一秒他就听见——
“来人呐,把人给我带上来!”
话音刚落,毫无准备下,坐在马上的闻人无忌整个人忽然被凭空冒出的一张网子给罩了进去,然后猛地从马上扯了下来,直接拖拽到了虞娇亓殷的跟前。
“这就是本将军投靠的诚意。”
卖的一手好队友的虞不虏指了指闻人无忌,大义凛然地说道。
“根据我的试探与调查,此人应是南楚逃脱的九皇子闻人无忌……的手下!”
虞不虏一个大喘气,叫闻人无忌的心瞬间高高提起又狠狠落下。没有哪一次比这次还要庆幸,行走在外,他早已习惯了易容,保管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这件事。
“所以属下建议……”
虞不虏对于身份的转变,无比适应。
“我们完全可以严刑拷打,必定可以从他的口中询问到在逃的九皇子闻人无忌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