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孟气的说不出话来,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讲堂里贺眠早就到了,坐在窗户旁边,书盖在头顶趴在桌子上睡觉。
林芽轻手轻脚的坐在她坐手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了几个时辰的书。
黄昏时,陈云孟才过来,他从林芽旁边经过的时候故意用身体撞了下他的桌子。
咣当一声,贺眠瞬间就惊醒了,茫然的抬头坐直身子看向陈云孟,“你干什么?”
“要你管!”陈云孟没好气的怼了她一句,恨恨的瞪了眼林芽,提着书袋往后走。
“他怎么了?”贺眠满脸懵逼看向林芽。
林芽摇摇头,看着身后轻轻叹息,语气不解神色无辜,“虽然我文静爱干净,云孟哥哥脏乱不讲究,但我其实挺想跟他当朋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格外的不喜欢我。”
那是他有病,玛丽苏男主病。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同性相斥。”林芽长得比男主好看,男主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贺眠打了个哈欠,还没彻底清醒,单手托脸看林芽。
他的确生的漂亮,细长妩媚的眼睛,温柔多情的泪痣,尤其是皮肤,白皙透粉跟颗水蜜桃一样。
林芽疑惑的皱起眉,“什么斥?”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贺眠指着他跟陈云孟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个排斥的动作,强行科普。
林芽眸光微动,笑的温婉,又忍不住的问她,“那我跟姐姐是什么?”
他男她女,那只能是
贺眠看小傻子似的看着他,理所应当的说,“咱俩当然是姐弟情深啊!”
林芽深吸口气。对不起打扰了,他就不应该有所期待。
见林芽又侧身背对着她,贺眠欠欠的凑过去,伸手轻轻戳他手肘,“芽芽,我有件事情特别好奇。”
林芽侧眸睨她,细长的眼尾扬起,有股冷艳矜贵的感觉,看的贺眠眼睛睁圆直呼卧艹!
“姐姐有何事问我?”林芽转过身来,又是那副温柔乖巧的模样。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贺眠的关注点永远跟别人不一样?这要是换个正常女人怎么着也想不到姐弟情深啊。
贺眠盯着林芽的脸看,这次倒是没直接动手,目露好奇,“你今天涂东西了吗?”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问他。
林芽细眉微挑,调整坐姿看向贺眠,眨巴眼睛笑的狡黠,“姐姐想知道啊?”
贺眠点头。
林芽皮肤太好了,好到贺眠总是好奇他有没有涂脂抹粉。
林芽顿时笑的更开了,微启粉唇,轻声细语,“那你自己伸手摸摸看啊。”
第17章
几乎话刚说出去林芽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见贺眠瞬间亮起来的眼睛,以及蠢蠢欲动伸过来的手。
要是旁人可能会碍于男女之防有所顾忌,贺眠却完全不会!她兴致勃勃的扯着袖筒把手伸过来。
林芽紧张的吞咽口水,眼睫轻颤呼吸屏住,细白的手指紧紧攥住腿上衣服,身子僵在原地不知是退是进。
“夫子来了夫子来了!都快坐好。”
后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家迅速把跟学习无关的东西收起来,挺胸抬头坐直身子,等夫子进来,俨然个个是副好学生的模样。
贺眠眼见着就要摸到林芽的脸了,他却跟其他学子一起迅速扭身正面坐直目光看向门口,刚好将脸即将在蹭到贺眠的指尖前别开。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摸到了!
贺眠不情不愿的收回悬空的手,心里跟羽毛搔过一样,痒痒的,原本只是好奇,这会儿都快成执念了。
要不是夫子已经进来,她甚至想把林芽拉过来好好摸摸,看他到底涂没涂粉。
林芽指尖微动,偷偷舒了口气,耳根掌心发热,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
只觉得刚才贺眠目光专注看着他的脸,手指慢慢伸过来的时候,自己胸腔里的心脏跳的格外快。
声音鼓动耳膜,连呼吸都忘了。
今天下午来授课的夫子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身形微胖,容貌儒雅气质随和,嘴角始终噙着笑,看起来很好相处。
可看身后大家的反应,似乎对她格外忌惮跟畏惧,想来应该是个笑面虎。
她拿着书缓步从外面进来,用视线将全讲堂学子扫视一遍,最后略微在贺眠跟林芽两个新人身上停顿片刻。
“我姓申,你们可以叫我申夫子。都说温故而知新,咱们现在温故温故。”申夫子收回目光把书打开,就开始抽查上次讲学内容的背诵了。
她声音刚落,底下学子们立马把头缩起来,从刚才抻长脖子的鹅变成了胆小怕事的鹌鹑,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前衣襟里,没一个愿意跟她对视的。
“既然没人主动站起来,那我念名字了。”申夫子食指轻叩身前桌案,目光所到之处,寸头不抬。
她拉长音调缓声叫,“陈——。”
见到有人被点名,底子其他学子瞬间默契的发起长长的舒气声,齐齐将头抬起来侧眸朝“倒霉鬼”——陈云孟看过去。
虽然讲堂里姓陈的学子不少,但大家都知道她喊的是哪个人。
陈云孟作为陈夫子的儿子,总是被书院里的其他夫子们格外关照。
得亏是个男子身,这要是个女儿,可想而知天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