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可能不知道,芽儿跟眠儿不是亲的堂姐弟,”徐氏叹息一声,掏出巾帕作势要擦眼泪,“芽儿也是可怜,在家受后爹磋磨,瘦的皮包骨头险些活不下去,逼不得已这才来的贺府。”
张叶立马心疼的看向林芽,林芽朝他笑笑,细长漂亮的眼睛看向徐氏,想听听他打的什么主意。
徐氏用巾帕摁了摁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泪,轻轻吸着鼻子说,“不过好在府里人都疼他,尤其是眠儿,简直拿他当成心肝对待,就是亲姐姐也做不到这个份上。”
心、心肝?
这话听的张叶目瞪口呆,贺府里是不是有两个贺眠?
徐氏说的这个人,是他昨天见到的那个吗?
张叶还没弄明白徐氏要说什么,林芽却已经听懂了。
如果张叶有心要嫁给贺眠,肯定是容不下她对别人好的,尤其这个别人还是跟贺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堂弟。
到时候张叶肯定会忍不住想,贺眠对堂弟这么好,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啊?那将来自己嫁进来,会不会要受这个堂弟给的委屈呢?
毕竟你听徐氏说的,贺府的人都疼他,而自己这个刚嫁进来的外人对上堂弟肯定要吃亏。
说不定这个堂弟迟早会成为贺眠的侧室呢。
亏得张叶对贺眠没有那个意思,否则这会儿肯定对自己心生芥蒂了。而且这话要是传出去,自己名声可就彻底没了。
林芽轻笑,看向徐氏,觉得他还是不了解姐姐,否则肯定不会说出刚才那么蠢的话。
他以为姐姐跟寻常女人一样,见到漂亮的小公子就忍不住讨好,哪怕不讨好也不会留下差的印象。
可他完全错估了姐姐,她就不是寻常人。
徐氏的确不了解落水后的贺眠,他就只听下人说昨天张叶在书房外面放风筝,笑的特别开心,声音隔着院子都能听见。
他又没有进去看,哪里能想到昨天张叶笑的开心是因为他在放风筝给林芽看,而贺眠还嫌弃他笑的太大声。
“张公子你千万别多想,眠儿跟芽儿就真的只是姐弟关系。”徐氏见张叶愣在原地一脸震惊,只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心里越发的高兴。
想嫁进来?那要看你能不能接受贺眠对别人比对你好了。
张叶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贺眠喊林芽心肝的画面。
这也太难了!
林芽则看向徐氏,目露不解声音疑惑,“徐叔的话芽儿都听不懂了呢,什么叫我跟姐姐真的只是姐弟关系?难不成竟还有人龌龊到以为我俩关系不一般?”
他脸上满是惊诧,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像是实在想不到贺府里竟还有人如此不要脸!想法如此肮脏!
徐氏眼皮跳动,笑了笑,“可没人这么说,只是寻常人家的亲姐弟,姐姐也不会上手摸弟弟的脸吧?”
张叶像是听到了新的八卦,倒吸了口凉气,眼睛放光,直直的朝林芽看过去,满脸写着:你可没说你俩还有这事啊!
两人逛了几个时辰,能聊的可都聊了,现在张叶连陈云孟是谁都知道,但他可没听林芽提过还有摸脸这回事。
不厚道!
张叶目露控诉,气的要跺脚。
他越生气,徐氏神色越发得意。这事那天好些下人都看到了,就在贺府门口,可不是他胡诌的。
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儿,那就别怕人家议论。
林芽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徐氏,缓缓摇头神情古怪,“原来圣人所说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是真的。我跟姐姐清清白白的关系竟会被徐叔想成别的,那只能说徐叔你……”
思想不干净,满脑子都是间见不得人的东西。
否则怎么凭白毁人清誉?
多余的话林芽突然不说了,像是不好意思讲出口,只抬眸看了眼旁边的张叶。
张叶眨巴两下圆溜溜的眼睛,瞬间领会到林芽的意思,也扭头用那种看脏东西的目光看着徐氏,就差指名道姓开口说他想法龌龊了。
身为男子,天天脑子里琢磨的都是这种东西,果然侧室就是侧室。
徐氏脸火辣辣的,感觉像是甩出去的巴掌结果却抽到了自己脸上!
林芽伶牙俐齿心思深的他知道,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张叶这个即将要嫁进贺府的人会跟林芽穿一条裤子!
徐氏挑拨的关键点就在于张叶,可张叶分明是向着林芽的,就是他说破了天也没有任何效果。
“芽儿真是好本事,这才短短两天时间就跟张公子处的这么好,将来同住一府肯定能过的更融洽。”
徐氏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话说的也很直白,“就是共侍一妻,想必也不会出现争风吃醋的情况吧。”
他就不信张叶还听不懂。
等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就看他还会不会向着林芽这个小贱人!
徐氏说完这话畅快的舒了口气,看向张叶,等着他做出反应。
张叶讨喜的娃娃脸果然皱巴起来,只不过却是看向徐氏,“我没说要嫁给贺眠啊,这事早上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原来是不知道的吗?”
不,不嫁给谁?!
徐氏惊诧的看着张叶,脸上的笑容寸寸龟裂,倒抽了口凉气。这怎么可能!
但张叶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