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边跑,一边从怀里掏出1l左右的塑料瓶, 盖儿一拧,便朝着她用力泼了过来!
宛若慢镜头般,血红液体喷涌而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途中水滴四溅,视线里全都是纷飞的血色。
姜知想避开,可双脚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得定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三道水柱离自己越来越近。
耳畔传来尖叫。
姜知余光瞥见同样吓傻了的助理,以及远处捂住嘴的路人。
谁也没料到会在电视台大门前遇见这样一幕!
就在姜知以为必定被泼到的时候,一股力道从身后传来,将她猛地一拉,避开逼近眼前的血红液体。
久别的熟悉气息袭来。
混乱中她被两道有力手臂紧紧护住,侧脸撞进谁紧实的胸膛,视线被笼罩在温暖怀抱中,水花炸开的声响,也被耳畔有力的心跳所覆盖。
“抓住她们!快!”一声暴呵自头顶传来。
是薄时绯……
高悬的心不知怎的就放缓,姜知闭了闭眼,手揪住他衣袖,是依赖的姿态。
保安们回过神来,追着三个肇事者飞奔而去。
周围响起群众们义愤填膺的怒喝:“太过分了!抓住!别跑——!”
电视台门前乱成一锅粥。
“喂!你有没有事?”
肩膀被面前的人握住,有些疼,是关心至极的力度。
姜知掀起眼帘,逆光中,对上一张慌乱的脸。
漂亮的白金亚麻色头发被沾了斑驳的红,耳廓、下颌、衣领以及后背都是大片大片的红迹。
很显然,刚才那通攻击,全由薄时绯替她挡了下来!
此刻的他明明狼狈,在她眼里,却和那日逃出辉娱时一样,闪闪发光。
“薄时绯……”她唤他名字,声音像只受惊的猫咪,又轻又颤。
“是我。”薄时绯上下打量她,确定她没被泼到,这才松开手,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跟着安慰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纵使没有被泼到,但姜知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一旁的助理也吓得不轻,意识到自己没能照顾好姜知,眼眶一红,连忙认错:“我…我也没料到会突然冲出来这么一帮人……知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行了,先进去吧。”薄时绯抬手抹了把侧脸上的红色液体,辨识了一番,确定只是普通的红墨水,这才自嘲地低喃,“这要是浓硫酸,我这张脸得叫她们赔得倾家荡产……”
看着他指尖触目惊心的红,姜知感到阵阵后怕。
如果泼的不是红墨水而是浓硫酸,那薄时绯他现在早就已经被烧毁半边脸和整片后背,别说继续稳坐娱顶宝座,他的整个演艺生涯相当于就此中断!
她踮起脚,用袖子拼命给他擦脸,好似这样,就能把窒息的后怕也一并消除。
她今日穿温柔的兔绒针织外套,擦过他脸颊的袖子被染红。
薄时绯连忙抓住她的手,止了她动作:“没事,我待会儿用水洗一下就好。”
姜知恍若未闻,从他手里挣脱,又执着地擦起来。
那双乌黑明亮的眼渐渐蒙上一层水光,像悄然漫开的雨。
薄时绯心口仿佛被撞了下,低垂的长睫半遮眼底的欣喜,忍不住弯起眉眼,以肯定的语气问:“你在关心我?”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姜知往他身上打了一下,睁着双红通通的眼,没好气地说:“薄时绯你是不是有病?”
“怎么生气了?”薄时绯忙道歉,“好,是我说错话,你并没有关心我,可以吗?”
姜知气得语塞,又往他身上打了一下。
力气小得跟挠痒痒似的,薄时绯觉得可爱,唇角笑意更浓。
姜知更气了,红红的眼睛瞪他:“还笑!觉得很得意是吗?万一真是浓硫酸,你还笑得出来?”
薄时绯知道,这次突然事件把她吓得不轻,便收了逗弄她的心思,敛眸正色道:“只要没泼到你就好。”
这下姜知真的搞不懂他了。
明明都因为误会而讨厌她了,一到有危险的时候却还是像个傻子似的挡在她前面。
“谁要你管!”她嘟囔一声,又觉得这话伤人,微微掀了眼帘偷看他表情。
薄时绯没生气,只是沉寂了几分目光,他抬手揉揉她脑袋,声音透着几分无奈:
“怎么可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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