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ca,也是紧急任务,本来是应该轮到ashley(赵玉秋)的,她马上要过生日宴了,这个任务只能够交给你了,我会和财务说一声,这次尽量给你按照最高标准来报销。辛苦了。”
王霏霏以前的构想之中,她是金融领域的高管,怎么都想不到现在是拉着二十寸行李箱,基本在各个城市跑来跑去,加班加到飞起的社畜。
而且赵玉秋这一次的生日宴会,她是想要参加的,和小组长据理力争了一小会儿,在实在是排不开的情况下,王霏霏只能继续出差。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生日宴会是不一样的,汪汛晖从国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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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蓁蓁看着汪汛晖,他简直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以前的那种放荡的不羁被消磨了,像是整个人在广袤无垠的非洲草原上被打磨了一圈。
圈子里的人都觉得汪华很有魄力,把人送到前景无限的非洲只是一个段子,谁舍得把孩子真的送过去呢?
汪华也是没办法,他对重新培养一个孩子不知道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万一要是孩子优秀,但是和邵子林一样死都不肯继承家业怎么办?
去声色犬马的a国又担心学坏了,干脆直接丢到了非洲,在的异国的一年,语言都不通的情况下,汪汛晖可以说是成长飞快。
刚开始对王霏霏是思念的,后来王霏霏不断在乐天灰突突的模样,再到了毕马福,脸上因为压力大而爆痘,穿着几百块的打折款衣服,看得多了,以前的滤镜就消退了。
汪汛晖第一次见到王霏霏是在舞会上,对方穿着得体的衣服,二十一的年龄带着未出象牙塔的倔强,宛若带刺的玫瑰,那种新鲜感,让汪汛晖越来越喜欢。
现在隔得远了,加上王霏霏没有他这边的财力支持,当看到了在年会上,一小段视频,王霏霏在第一次参加毕马福的年会上,实在是很不出众。其他人都要看起来比王霏霏出色的多,就像是爸爸说的,王霏霏的容貌不算多好,家境又不好,有点小聪明,但是过于狠毒了。
那一次之后,像是打破了附加的滤镜,汪汛晖越想越觉得自己当时是走火入魔了。
汪华还煞费苦心地给他了一份关于李毅鸿的私家侦探走访出来的报告。
【实话实说啊,李毅鸿确实是个好人,但他对不起何怡也是真的,有时候想想何怡是有点心狠,但是不心狠也不行啊,李毅鸿做慈善有点上瘾。】
【你问我要是我是何怡,离婚不离婚?我……算了,也就是私下里和您说,我是挺可怜李毅鸿的,要是我是何怡,我也得离婚,最重要的肯定是自己的孩子啊。这不是自私,就是古人也说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修身齐家在前面啊,很多事情要量力而行。】
【我妈挺喜欢李毅鸿,她老念叨何阿姨不对,不过我觉得,李毅鸿这种行为,其实也是心里上有病,就是和很多新闻上的抛妻弃子还是要养猫养狗一样的毛病,应该是心理上缺爱,只有从中才能够得到快乐。】
看了报道之后,从做善事的角度,街坊邻居都佩服李毅鸿,很多人指责何怡其实是高高挂起,要是他们自己是何怡,恐怕做的远不如何怡,起码当年何怡在女儿住院以前,对李毅鸿的行为是支持的。
【其实当时只要李毅鸿但凡没有做那么过分,背着何怡拿钱,事情也不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何怡也是个狠人,很多人可能就将就这样算了,但是多少老邻居替李毅鸿说话啊,何怡还是要过日子的日子。】
【李毅鸿这样离婚了,还是放不下做慈善,基本上是孑然一身,估计当时就算是没离婚,他还是会忍不住捐款,做慈善的。】
汪汛晖看着每天不断发过来的报告,就从王霏霏的叙述里走了出来。
何怡和李毅鸿离婚是离婚自由,何怡甚至没有对不起李毅鸿,王霏霏要报复李毅鸿的独生女更是可笑,因为无论如何,李毅鸿都不会恨自己的独生女。
汪华知道儿子想通,才让儿子回国。
回国之后,汪汛晖看到了昔日里的光发集团已经市值缩水了一半,目光里有些复杂。
父亲汪华斑驳了头发,他只是摇摇头看着儿子说道,“产业的话,只要有个根子就可以了,你只要不走偏,比什么都好。”
汪汛晖很清楚父亲的野心勃勃,现在却说出这样的话,让汪汛晖很愧疚,“爸,我会好好发展光发集团,会让它赶超邵氏。”
汪华失笑着摇头,“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最新的进展,何玉佳开始做医药公司,前段时间出了成果,还在《科学》上发了文章。”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已经不是一条起跑线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你别看只有一年,国内的变化挺大的,你在晚宴上多听多看。”
多听多看的汪汛晖就见到了宁蓁蓁还有邵子林,想到了宁蓁蓁是邵氏的继承人,拿着香槟酒,走到了两人面前,“恭喜,我回国了之后听说怡佳公司的成就上了《科学》。”
“汪少客气了。”宁蓁蓁的酒杯碰了对方的酒杯。
“当时的事情,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汪汛晖爽快地就认了错,“是我太年轻,性格不稳重,今后要和何总多学习。”
他也知道,因为王霏霏,现在多说了也是尴尬,把香槟酒一饮而尽,离开了宁蓁蓁和邵子林的面前。
汪汛晖在富二代的圈子里也是红人,毕竟谁家老爹也不可能真的狠心把人给送去非洲,这位就去了一遭。
赵玉秋就这样好奇地和汪汛晖说话。
汪汛晖以前能够流连花丛不断,是因为他生得英俊,现在去了一趟非洲,皮肤因为日晒成了小麦色,依然俊朗加上沉稳的气质,让赵玉秋觉得,汪汛晖还不错。
尤其是说到了非洲的异域人情,他带着点自嘲的笑,看上去有一种同龄男生少有的豁达。
“周末有空吗?”赵玉秋发出了邀请,“《琉璃盏》上映了,我一刷过是一部很棒的动画片,要一起看吗?”
这是赵玉秋二十二岁的生日,她穿着的是洁白的纱裙,头发编成森系发辫,带着一枚钻石铂金发冠。
少女是刚出象牙塔,眼神明亮又天真,她有鹅蛋脸,用了遮瑕液可以看到隐隐的雀斑。
汪汛晖微微一笑,“我的荣幸,我可以喊你玉秋吗?你喊我的名字就好了,不必一口一个汪少。”
赵玉秋抿唇一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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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玉秋要和汪汛晖订婚的时候,宁蓁蓁还是有些诧异的。
外面是哗啦啦的倾盆大雨,细细密密像是结成了一张网,把天地打捞。关上了窗,隔绝了外面的水汽,还是可以听到风声和水声,让人忍不住把衣衫往上拢了拢。
邵子林本来是在弹钢琴,看到了宁蓁蓁的动作,一个重音在房间里响起。
宁蓁蓁本来是在看书的,这个时候把书放到了一边,看着邵子林拿了另一件厚一些的珊瑚绒毛毯。
“冷吗?”他的手从珊瑚绒毛毯下握住了她的手,发现自己的手更冰,慌慌张张地想要抽出来。
宁蓁蓁反手抓住了他的手,“不冷,就是听着下雨声,会打心里觉得冷。”
“下雨天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