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明显的偏心,便连朝中诸位大臣都能感觉出来。回回叫人送往乾和殿的东西,无一不是安王所爱。从来记不住皇上的喜恶,往往让皇上见着东西,心中便憋屈万分。
能给帝王气受的,当今世上,也就只有这么个太后了。
偏偏她还非要做出一碗水端平的慈母样,什么东西,都是准备的一式两份。叫人忍着委屈接受了她的好意,还得做出一副甚是欣喜的样子。
分外恶心人。
皇帝便是这般,被从小恶心到大。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也怪不得他一朝登位,更是对秦晏处处提防,只要秦晏稍一显露出欲与权势联合的意向,他便会寻了由头,让人人头落地。
秦晏身处漩涡中心,步履维艰,看得倒是分明。偏他这位心眼全都偏到了一处母后,仗着自己的地位,便要借着这独一份的宠爱,欲要秦晏,扶摇直上!
“罢了,他还小,哪里懂得什么情情爱爱,这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来作甚?再说,如卫风吟那般的人物,地位样貌俱佳,相处些时日,他怎还会不上心?”
她慵懒撑起身子,半坐起来。
“如今他正是年轻有为之时,皇上却已……唉,”她叹口气,忧心不已,“且几个小皇子都年纪尚幼,却是有些青黄不接的难处。有了卫风吟,他的阻力也能小些。”
一旁的宫人都收敛了神情,垂着眸,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许是对太后说这些指点江山的话,已是司空见惯。
“看来许是得准备准备,给他们两人赐婚了。”她招了手,即刻有人恭敬伸手过来,将她小心扶起。
仍是垂了眼,又不禁问道,“那皇上那边……”
太后缓缓抬眼瞥过,那宫人即刻噤了声,低了头,再不敢多言。
却又见她笑得慈祥雍容,“皇上日理万机,哪里管得了赐婚这等小事。少不得便要本宫劳累些,替他为胞弟做主了。”
她拂了拂身上微不可见的尘,在宫人的搀扶下稳稳走过,“整日地坐着,偶尔也需得走一走,不然身子便愈发地惫懒了。”
她又悠悠吩咐道,“晏儿爱喝的苏叶碧罗汤,方才走得急,忘记了。去,叫人赶紧送过去,另外……”
她又提了一句,慈爱的,却又好像并不怎么在意,“皇上那边,也送去一份,可别落下了。”
“是。”
有宫人应声,自去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后一脸慈爱:“整日地坐着,偶尔也需得出去走一走。手机电脑前的小盆友们,你们都听见了吗?”
(小心太后送来一碗毒叶碧罗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