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贺川这个希望在,账户里还有数百亿的钱,他就不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公司。
只是,一来到公司,就被愤怒的原始股股东们围住了。
双方一交流,他才知道,自己曾经擅自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情也暴露出来。
股东们本就认为他抛弃原配惹恼了郑家,才给公司上市招来了这泼天灾祸,如今又发现他擅自挪用公司流动资金,让公司几近瘫痪,对他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
他们要求他赔偿上市风波的损失,不然就要追究他挪用公司资金的罪名,送他去坐牢。
楚洪暗恨不已,当初为了筹钱从郑芷云手中买回股份,他才会出此下策,没想到竟然埋下如此大的隐患,让股东们抓到了法律上的把柄。
他自然是不愿意去坐牢的,但也不可能赔偿股东们的损失。
“各位,上市之前某些事情大家也都是默认的,如今被空头盯上,只能算是倒霉,怎么能怪到我一个人头上呢?”
“至于挪用资金,就更冤枉了,我调走的资金也是有迹可循的,挪用资金也是为了赎买公司股份,稳定股价,算是公款公用……”
他这狡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愤怒的股东啐了一脸口水:
“呸,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他是赎回公司股份没错,但这股份到了谁名下了,难道是公司账户吗,明明是他个人!
接着又有股东怼他: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把那些股份挂到公司账户,如此确实没有人能怪你挪用公款。”
楚洪脸色一僵,他十亿买的可是公司27.5%的股份,怎么可能让出去。
“大家曾经都合作得很愉快,以后也还要继续合作下去,何必为了那么点钱闹得如此不愉快呢?”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告诉我还怎么继续合作?”一股东质问道。
“哼,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今天要是不把赎买的股份拿出来,就等着吃牢饭吧!”另一股东放狠话。
“对,交出股份,不然我们立刻报警!”
事到如今,虽然信白机构还没真正交出证据,但那也只是为了盈利。
公司的股价形势在信白的打压下,已经差到无法挽救,投资者损失严重肯定要告他们的,想解冻发行股票的钱纯属做梦,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降低自己的损失。
有这部分股份充公,公司净值在那里,到时候破产清算,他们也能少赔点钱。
楚洪既不愿意坐牢,也不愿意交出股份,自然只有走第三条路。
他向股东们保证,自己在五天内一定弥补上公司账户的亏空,请求他们再给他一些时间。
股东们也知道想让他交出股份非常有难度,即使去法院告他,他要是愿意退回资金,也判不了楚洪多久的刑。
与其损人不利己,不如为公司争取一条活路。
公司能正常运转,将来即使破产清算,能卖的价钱也会高一些。
于是,暂时便达成了和解,给了楚洪几天喘息时间。
楚洪以为,凭自己多年的人脉,要凑齐这五个亿至少是没有问题的。
但谁能想到,他拜访了很多人,都一无所获。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像外界所说纯靠岳父发家,但现在一和郑家撕破脸,就原形毕露了。
他一个凤凰男,现在债台高筑四面楚歌,没有郑家女婿这个身份,谁愿意相信他。
三四天下来,竟然是一无所获。
眼看马上就快到约定时间,股东们必定会在公司堵他,楚洪急得嘴上燎泡都起来了。
*
楚澄看完报告,便知道,以楚洪的个性,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自己还有几百亿股票发行款和近百亿净资产的公司,他也不可能愿意为了五亿资金去坐牢。
既然前面几天都没借到钱,那他在第五天肯定会想别的办法。
比如,问贺川要钱,或者再次祭出贺川的招牌,去问别人要钱。
她直觉这次能得到关键性的东西,于是趁着是星期天,甩开了保镖,全天候跟踪楚洪。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错,楚洪果然在第五天采取了行动。
但他没敢找贺川要钱,而是去找了公司的第三大股东葛财。
这人是做风投的,手里有钱,也能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人。而且即使抵押一部分股份给他,也威胁不到他在公司的地位。
确实是个好办法。
于是,她顶着乔装后的面孔,偷偷跟着楚澄进了葛家的办公楼,保持着听力范围的安全距离,在楼下一层,找了个厕所开始偷听。
当他上门拜访的时候,葛财并不意外。
楚洪四面楚歌,圈子里不会有人帮他,除了典卖手里的股份,没有其他翻身的手段。这个时候还愿意买他手里股份的,也只有他们这些原始股股东,因为只有这些人最认可公司价值。
只是,当对方提到,用3%的股份换取五个亿的时候,葛财忍不住笑了。
“老楚,你这不是正经谈生意的态度啊。时至今日,公司的股份到底什么价值,相信你我都心中有数。你以上市前的股价卖给我,怕是有些不厚道了吧。”
楚洪并不慌乱,他既然来找葛财谈判,便是做好了亮底牌的准备的。
“现在公司的舆论情况不好,的确不值这个价,但我保证只要想办法把信白机构的证据延迟到一个月后提交,我就能让信白改口,并且顺利拿到公司股票发行的钱。葛总,我知道你有金融圈的关系,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