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笑了笑,上前两步,轻轻抓住苏杏宜的手腕,道:“别闹,让秦倚雪继续说。”
女子使劲挣脱,但不管她用多大力气反抗,那小姑娘仍是牢牢扣着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泄了气,神情恹恹:“知道了。”
强者面前,再臭的脾气也要低头,这才是江湖中的铁律。
花苞头眸光清冽,指尖一松,将对她的桎梏撤除,盈盈笑说:“既然都提出来了,有没有人主动承认自己昨晚出了门?”
在别人说话前,叶无又抢先道:“甄微没出去,我知道。”
‘废话!我倒是想动,可你抱得那么紧,鬼才下得了床。’甄微暗暗想到。
感觉她阴冷似蛇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甄微忍住不适的情绪,嘿嘿’两声,道:“对对对,我和她住一起,如果有什么动静肯定瞒不过小叶的。”
大家都是萍水相逢,谈不上什么挚交好友,所以彼此的证词才有说服力。
周权和秦倚雪也住一屋,见她们互相作证,他跟着举起手说:“我证明秦大哥确实出过门。”
苏杏宜记着仇,唇齿相机:“我也信秦公子的话,但我不相信你。”
她眼底满是嘲讽:“他不在的时候,有人能证明你的去向吗?”
这…
瘦子无语,半晌,小声说:“没有。”
“呵呵。”她成功扳回一城,眉宇染上得意之色。
方向并没有错,秦倚雪顺着这个思路往下:“住在一起的都可以为对方证明,所以,我合理怀疑单独住的人。”
书生、大叔已经出局,沈适下落不明。现在独居的有:张全音、苏杏宜、方夷光。
被怀疑者自知此刻难以洗脱嫌疑,兀自沉默了会儿,大概是在思索怎么解释最好。
叶无看他们那怂包样,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她揩掉眼角湿润,对苏杏宜眯了眯眼,道,“昨天不是怀疑我?”
这人真是顽劣至极。
她别过头,狼狈地说:“我没办法证明清白,但我发誓,昨晚绝对没有见过童子。”
周权趁机嘲笑:“你说没见过就没见过啊。”
“你!”苏杏宜恨恨瞪他。
张全音脾性软和,遇着于己不利的情况也不会动怒。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嘴唇微张:
“我…哎,不知从何说起,可真的不是我。”
他俩人自陈完毕,剩个萝卜丁。
方夷光圆溜溜的大眼睛动了动,小声说:“哥哥姐姐,我昨晚一直在屋子里,没有出去。”
每个人看上去都很真诚,谁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但甄微仔细听了所有对话,心头已经起疑。她默默把想法压下去,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打眼,把闪光的机会留给秦倚雪。
得了吧,人家是男二号,最后肯定会破案的,还需要她在这里哔哔哔。该装傻时不要太聪明,扮猪吃老虎才能活得久。
他好像什么也没发觉,轻轻道:“既然没人承认,我们就当他在撒谎。如果是谎言,那现在童子说谎的机会只剩一次,甚至连一次也没有了。”
“关键还是在于沈适的下落。”张全音说,“我们去找他吧,只有确定他的生死,才能判断形势。”
他说得没错,沈适是目前最大的突破点。
周权点头:“我们还有七个人,两人结伴去找最好。”
“那还单一个怎么办?”苏杏宜挑衅地问他。
他咧嘴笑笑,不怀好意道:“苏小姐出淤泥不染,濯清涟不妖,谁配和你一路,当然是你单独去啊。”
“尖酸刻薄,气量狭小。”她骂了声,“无能之辈。”
瘦子哈哈大笑,愉快地哼起小曲儿。
她虽愤怒,但终归气性高傲,不愿示弱低头,便把牙根一咬,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好,我独自找。”
说罢,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张全音说:“那我就和夷光一起,好吗?”
方夷光乖巧地点点头,伸出手,让他带着离开。
“走。”大家都走后,叶无转头,冲甄微挑眉。
“…我…我走路慢,就不拖累你了,小叶你先去吧。”她两眼里写着‘我很认真’四个大字。
花苞头勾唇:“听说熟睡的人防备很弱,随意一掐就会死,你猜是不是真的?”
咕哝。
唾沫艰难分泌,甄微瞬间冲到她身旁,甜笑道:“假的假的,你还信这个!走,找人去。”
“呵。”她微微笑着,也没多说,凑近女子,深深地吸了口气。